云如是抓着云非烟的手,更加紧贴着自己的脸蛋,指望依靠云非烟手上的凉意让自己降温,不再这么难受,他一抓着云非烟的手,就紧紧的不愿放开,甩也甩不掉。
云非烟在慕涟眼前晃了晃自己被云如是死死抓着的手,无奈的笑着,“你看,他的举动也在说他的生病是我的错,要我负责了,你先去歇息吧,若是我累了再喊你过来交换。”
“奴婢与小姐一起照顾小少爷。”慕涟败给了云非烟的耍赖,不再让云非烟先回到榻上歇息,而且她也不可能让云非烟在此照顾云如是,自己就下去呼呼大睡,就算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看来,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了,除了生着病的云如是以外,谁也不会睡。
因为云非烟不睡,所以慕涟和慕漪也不会睡。
慕涟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是到了后半夜,她就控制不住涌上的睡意,只低着头,后来头太低了又猛然惊醒过来,如此重复了几次,慕涟彻底的熬不住了,彻底的耷拉着脑袋睡下,云非烟无奈的看着,想着慕漪努了努嘴,用
眼神示意慕漪,让慕漪把自己的姐姐慕涟抱到榻上去向。
慕漪与云非烟相处已久,知道只要交心与她相处云非烟必定也以心回报,也不说什么逾矩不逾矩的,就这样一把横抱起了慕涟,吹灭了烛火的夜色中,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深沉的炙热。
若她的性格就如他在民间所听过残暴无情好色无礼的那样,他绝不会对她……
“若你累了,也回榻上睡去好好歇息,我来照顾他。”他低垂着眼帘,轻声道。
云非烟笑着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不敢出声,她怕吵醒了云如是。 慕漪又看了看云非烟一眼,把慕涟抱着轻柔的放到榻上,让她好好的歇息,大多数时间都是慕涟在照顾着人,什么事情都是慕涟在做,慕涟自然会熬不住夜,云非烟与云如是就不说了,自小就是被人
侍候的命大多数的事情都不懂,而他虽为男子,慕涟也对他极尽宠爱,凡事都不让他碰,不让他做,慕涟太过宠溺他这个弟弟,所以他也帮不上慕涟什么忙。 就在慕漪抱着慕涟离开的时候,云非烟拿下云如是额头上的绸缎,再用手摸上他的额头,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一些,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正常人那样的体温,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烫得那么的吓人了,明
日果然还是要下船找个大夫给他看一下,彻底治好了他这病去。
云非烟拧干绸缎,又再放置于云如是的额头上,她已经不知道重复了这样的动作多少次了。
“为……什……么……”云如是喃喃出声。
他半睁着眼睛,眼前雾气迷蒙看不太清,现在高热退了一些人也感到那么一点点的好受,他只大概看得到一个人的轮廓,而那个人长得十分的像他见过的云非烟那样。
他忽然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照顾他,不是很讨厌他还想把他当做饵料的吗?还是说,现在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云非烟以为他是难受,在说胡话,所以也不管他说的胡话。
“别说话,现在没有水给你喝,口干的话嗓子会痛的,到时候可有得你难受的,别又哭哭啼啼的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确信了这并不是一场梦。
“为……什……么……”云如是执拗的要得到云非烟的回答,她不回答他就不罢休了,虽然说话很吃力,虽然喉咙,很想要甘甜的水的滋润。
但他仍然想为什么云非烟现在会亲自来照顾他,他身边的那两个下人就算轮着来照顾他一夜也是绰绰有余的,何必她亲自过来照顾。
而且黄秀和云如絮在他生病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尽心尽力过,都是让下人来照顾他,看管他的,云非烟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她不是没拿他当弟弟吗?他,他还那样子对她……
不知何时,天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那光照正好照在云非烟苍白的脸上,她一夜未睡一直守在云如是的身边照顾他,眼下已出现了些许乌青,容颜有些憔悴。
云非烟低头看他,见他半睁着眼睛,眼神迷蒙,只口中一直在喃喃,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把手放到他的眼睛上面,给他遮住了有些刺人的光线,轻且柔。
“天快亮了,你好好睡一觉,到了那村庄立刻下船带你去看大夫,很快你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云如是听着云非烟的话,,看着眼前因为云非烟的遮挡而变得一片漆黑的黑景,莫名的又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云非烟拿开手。 云如是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不过现在天也快亮了,按船夫所说应该很快就能到陆上给他找大夫看病了,云非烟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下来,现在她才觉得自己被困意卷上,只是现在不是被困意卷上的时
候。
她挣扎着起身,一不小心一个摇晃,就立刻被某个人给扶住。
来人用着责怪的口吻责怪着她的不小心,“你若累了就别再逞强,毕竟一夜未睡。”
云非烟一笑,道:“确实是有些累了。”
她挣脱开慕漪扶住她的手,明显是想与慕漪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现在还是不要离得太近,免得他会生出些不必要的误会。
“我是你的奴隶,更是你的剑,只为你所用,只要你一句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现在请你下令随意的使唤我。”
他自嘲一笑。
奴隶啊,这个词语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
云非烟看着他俊美的容颜有些恍惚。
她没记错的话,她刚刚见着慕漪买他进云府的时候,慕漪还没有眼前那么的俊美来着,犹是个少年……
男子都成长得这么快的吗?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慕漪尚在成长期,有所改变那才是最正常的,她平日不怎么留意他,怎么一夜未睡反而精神恍惚的留意起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