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耗子被打得身体都扁了,上面的血都已经干涸了去,而厅堂地上的软毯上却干干净净的,一滴血也不见,偏偏这耗子对着的还是厅堂之中,不偏不倚的,显然是被人故意把耗子放在她斋心院之中的,而且此人还是知道她今日会去大理寺,不在院中。

“你去别的地方找找看还有没有这样的死耗子,我的厢房你也得去,倘若有死耗子的话,就一并扔了出来放在一起,慕涟与我去把那故意扔耗子的人捉出来给他个教训。”

关于如何找胆大包天往她院中扔死耗子之人,云非烟已有了些眉目,不可能是云如絮做得,但极有可能是云如絮吩咐下人做的,也就不打算惊动云柒,她私下来处理就好,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小姐,你知道是谁故意把死耗子扔在院中厅堂了?”

慕涟苦苦思索,都还是没有得出答案,不懂云非烟为何会在一瞬间就知道该去何处找那做出如此过分之事的人。

云非烟转过长廊,长驱直入,直接去寻了云春秋。

“排除一下不就可知了,这府中我们这些人不会去碰那些污物,也就只有下人会去打死耗子,到时再让他们集中起来一问,是谁做得还能不知吗?”

云非烟直接推门进了账房,却见云春秋正眉头紧锁着,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着一样,见云非烟进来了收敛起脸上哀愁的神色,笑吟吟的招待着云非烟。

“舟车劳顿从大理寺回来,不好好回院中休息,怎么想着来账房找大伯了?哦,你是担心那件事情,放心吧,大伯已命下人把她扔去乱葬岗那里,没有人会在意的。”

“不是的,大伯,非烟一直都不曾质疑过大伯的办事能力,此次过来,是有事想问大伯。”云非烟见这账房中就他们三人,所以也放心的说着,“大伯你与府中下人关系很好,常被祖母斥责没个主子样……”

云春秋听云非烟提起云柒的斥责,急急的打断了她,道:“怎么,现在非烟是帮着祖母也要来斥责大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不是,非烟是有事想问大伯,大伯近来可曾听哪个下人说过在府中打死了耗子的?”云非烟连连摆手,否认云春秋的猜测。

云春秋的性格若不算好,那世上也再无比得过他的人了,就是因为没有架子,所以他很得府中下人欢心,不知道那些人中有没有黄秀安排的人。

云春秋的性格好归好,可是也做不成大事,生意一事都交由了云柒和自己弟弟云擎苍去办,明明有着惊世之才,却偏偏甘心于只管着这府中小小的账本。

“你提起这污物做什么?有倒是有,听说他们为了抓那只狡猾的污物,还叫上了好几个人一起抓的,已经打死处理了去。”

云非烟瞒着云春秋自己的厅堂中被人扔了死耗子一事,只说自己想知道那些一起联手捉耗子的奴隶的名字,云春秋也不多问更不多想,云非烟从云春秋那里知道了其中一个奴隶的姓名,又去寻了那个叫福之的小厮。

那福之见了他,惊恐得不行,哭爹喊娘的跪在地上求着云非烟饶他去庖屋偷吃一事,惹得慕涟咋舌,毕竟云非烟什么都没对他做,那福之不管云非烟问了什么都全部说了出来,更是详细到那年那月那日那时辰。

“你说那叫孔畅的人主动提起自己去处理那死耗子?”慕涟主动替云非烟问了。

“是是的,大小姐,那孔畅平日里做事不怎么出力,不知为何那天他就十分卖力的去抓着耗子打死,那耗子死了之后,他又提议耗子让他来处理,毕竟那是污物,沾了可是会有晦气的,他这样主动提出,我们也就由着他来处理了……”

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事情了,接下来不管慕涟再怎么问,福之都不能回答,已然是一问三不知了。

“你去让那叫孔畅的人来斋心院,就说是我叫的,若他不来,你就驾着他过来,如不然就说倘若他不来,我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曝尸街头。”

毫无疑问,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那个孔畅之外,再无他人了。

她倒想知道,他一个下人是被谁教唆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真是不怕死的,还是说以为她好糊弄,发现不了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云非烟和慕涟折返,回到院中静候福之佳音。

那福之虽然不懂为什么云非烟要他去叫孔畅,但是一想到坊间流传的她的残暴名声,哪敢不从,加上本来就对孔畅这人心有怨气,他他被云非烟好好教训才好呢,跑得飞快的去寻那孔畅,谁知那孔畅偷懒去了花街,福之只好叫上自己的好兄弟,一同去了花街寻那孔畅,好不容易寻了那醉在温柔乡的孔畅,苦说不行,也不欲再浪费唇舌,和兄弟一人架着孔畅的一边手,欲把他从倌楼中抬走。

“诶诶诶!你们干嘛呢!不就是偷懒而已嘛?你们也坐下来喝一杯吗!那几个姑娘啊,床上功夫可是好得销魂死人的!我保证你们试过也会流连忘返的,女人啊,就只有这点好了!”

他特别特别中意那个与云如絮长得像的女人,不止长得像,那床上手段,哎呦喂了去。

福之轻蔑的看着孔畅,都大难临头了还想着在女人堆里泡着,真是不知死活。

见他还是不从,把云非烟叫他说的话也说了去。

“大小姐找你,她说你若不来,那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曝尸街头,你是要小命还是要女人?”

“什么?云非烟?!”

孔畅刚做了那事情,如今听到是云非烟找他,自然酒醒了三分。

正好从孔畅这边露过的一个黑衣男子听到云非烟的名字,一怔之后看向他们,并没发现云非烟的影子,倌楼的女子贴上他身前,娇柔妩媚的唤他:“北冥大爷,你好久没来找奴家了。”

那被唤做北冥大爷的黑衣男子,柔情蜜意的搂住了那个风尘女子的腰肢,抬起她的下颚调笑她,风尘女子想亲上北冥千绝,却被北冥千绝避开了,女子不高兴了,北冥千绝又好声哄了一番,揽着她到自己平日在倌楼的包房,打算在这女子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