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笑笑,从外面回到正堂,坐到夏琰身边,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从孩子们的游戏中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顺手而不易被人发现,那会是什么地方呢?”
夏琰笑道,“想到了什么?”
童玉锦回道:“从分析来看,马恩泰此人紧慎、缜密,他藏的东西决不会轻易让人寻到,但我又觉得,此人除了相信自己,应当不会轻易相信旁人,那么这些赃物必然在一个他触手可及,却又让人轻易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刚才那个墙缝?”
童玉锦摇头笑笑,“墙缝?这都是老头老太们藏东西的地方。”
“那你还对小孩子的游戏紧盯不放?”夏琰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回道:“我从这件事中获得了灵感。”
“灵感?”
童玉锦说道:“对,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童玉锦笑道:“我们买几个烧饼,边走边吃吧!”
“……”夏琰被童玉锦说得云里雾里。
童玉锦却有点急切:“赶快,我迫不急待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夏琰什么话都没有说,从凳子上站起来,径直出了酒肆的门。
童玉锦见夏琰毫不犹豫的支持自己,会心一笑,紧跟着出去了。
夏小同朝正堂里面叫了一声,“掌柜,一两碎银子放在桌上,饭我们不吃了!”
等掌柜出来看人时,人已经坐上马车走远了,他拿起桌角的银子,吃吃笑道,“不吃东西,也给银子,还真是天大的好事!”
夏琰和童玉锦两人快速到了倪氏所住的胡同。
童玉锦对夏琰说道,“查隔壁,两边都查。”
“是,夫人!”
夏小开动作很快,坊正很快被找到了,四十多岁的坊正见到贵人,吓得连忙行跪礼,“小的不知候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起来回话。”夏琰平静的语气之下,含着不怒而威。
“谢候爷!”坊正站了起来。
“说说这两户两家。”
“是,候爷!”坊正指着左边一家说道,“这家人家是开客栈的,一般时候没人在家。”
童玉锦连忙问道:“也就是说,这房子大部分时间是空着的,是不是?”
“回这位小爷,是的!”坊正见小哥问话,候爷也没有阻止,明白了,小心翼翼的回道。
童玉锦继续问道:“那右边呢?”
“右边这家人在某贵人府里做管事,也不大在家!”坊正回道。
童玉锦问道:“男人做管事,还是女人做管事?”
“男人!”
“那女人呢?”
“女人,在家里吃饭带孩子!”
“多大年纪?”
“四十岁左右!”
“哦,”童玉锦若有所思,继续问道:“这两户人家是京城人士,还是后搬过来的!”
坊正回道:“回这位爷,我们这个胡同大多数不是京城人士!”
童玉锦有些吃惊:“大多数?”
“是!”
童玉锦转头对夏琰说道:“我要户籍册子。”
“嗯!”
夏小开在边上听到后,“属下马上去京兆府。”
马宅
老仆小跑着进了马恩泰的书房,跑得上气接不住下气,“老爷,老爷……”
今天,马恩泰没有写字,他在看书,看到慌慌张张的老仆,放下手中书,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老爷,听说夏候爷带人去了倪氏宅子!”
“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马恩泰不以为意。
老仆说道:“老爷,他们不是去办倪氏宅子。”
准备再次看书的马恩泰,目光倏的一下变得冷厉,“查到隔壁了?”
“老爷怎么办?”
马恩泰甩掉书,“姓夏的婆娘跟着吗?”
“回大人,是!”
马恩泰冷冷的勾起嘴角,“还好我把他算进去了!”说着老眼便眯了起来,“果然是个人物,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
老仆还是不放心,说道:“大人,他们既然能想到隔壁,就能查隔壁,这一查……”
马恩泰老眼动了动:“没关系,东西已经运得差不多了,他们查不到什么!”
“老爷……”
“不必慌张!”
“是,是……,老爷!”
某胡同
夏琰和童玉锦拿到了户籍册子,左右两家的籍贯都查到了。
童玉锦吹了吹刘海说道:“夏琰,看到了吗?”
夏琰眼眸幽深的说道:“秦州府人!”
“虽然是秦州府一东一西两个地方的人,至少他们有了共性——秦州府。”童玉锦分析说道。
夏琰点了点头,“你怀疑赃银藏在这两家?”
童玉锦点头,“触手可及。”
夏琰看了看左右两家,威严的叫道,“来人,先查院子后传人!”
“是,候爷!”
当京兆府沈大人带着搜查令打开左右两家时,左边院内只有一个看家护院的老头,他吓得跌坐在门口,京兆府衙役径直进了二进二出小院,直接搜查起来,什么地方都没有错过。
童玉锦也跟着这些衙役一起检查了院子里的角角落落,可惜什么都没有搜到。
童玉锦把希望寄托在另一家,可是院子里除了哭闹的妇人和孩子,还有两个半大小子,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判断有误?”童玉锦拍着自己的头颅自言自语。
夏琰见童玉锦自责,说道,“两家再查一遍!”
“是,候爷!”
坊正领着众衙役又查了一遍,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当京兆府收差时,天色已经黑了。
“沈大人,今天麻烦了,改天请你和众皂班吃顿饭!”夏琰对沈大人客气的说道。
“候爷客气了!”沈大人拱手回礼,“如果候爷没什么事,属下就先行一步了!”
沈大人带众衙役走了。
坊正站在边上,“候爷……”
“没事了,你可以先回了。”
“是,候爷!”坊正弯腰正想着要低头退了,童玉锦回过神来,连忙对坊正说道,“胡同里最近有什么特别吗?”
坊正想了想,说道:“有!”
“什么?”童玉锦两眼期待的看向他,神情急切。
“中间这户人家被抓了!”
童玉锦想抓狂,压着性子叫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除了中间这户被抓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有没有陌生人出入,比如谁家有没有来亲戚等等……”
坊正摇了摇头,可能刚想回没有,又开口说道:“右边这户牛家男管事好像换了主家!”
“为何?”童玉锦没精打彩的问道。
坊正回道:“听说原主家遇到什么事,不需要他做管事了,他又托人重新找了个酒肆,在洒肆里做掌柜。”
“还有吗?”
“还有……”坊正眯起眼又想了一会儿:“婆婆妈妈的事我就不说了。”
“可以,还有吗?”童玉锦继续问道,期望能获得什么意外的消息。
坊正回道:“开客栈的人家,这两个月回来的比以前多些,算不算?”
“多多少?”
“以前吧一个月回一次两次,这两个月好像隔三差五就回来!”坊正说道。
“有问过他为何回来的这么勤快吗?”
“问了!”
“怎么说?”
“说客栈里客满为患,他把自己住的地方让给了客人,所以就回来住。”坊正回道。
童玉锦不解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旺季吗?”
坊正点头:“是旺季,一般东西南北走货的人,过了正、二月出发,到京里要三、四月时间,六、七月份也算是个旺季。”
“到京城拿货回到家乡售卖?”
“差不多。”
“哦,那还真有可能。”童玉锦抿了一下嘴,“多谢大叔了!”
“这位小爷客气了!”
童玉锦无功而返,没精打彩,夏琰看着耷着脑袋的童玉锦,不知为何,竟笑出了声。
夜晚的胡同,没什么人,只有他们行走的声音,美珍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见候爷笑,偷偷瞄了一眼童玉锦,只见她转过头,撅着嘴不满的说道,“你还有心情笑。”
“我不是笑你!”夏琰微笑着说道。
“那你笑什么?”童玉锦不解的问道。
“就是觉得你好笑……”
“你……你还说你没笑我。”童玉锦追上去就捶夏琰的的胳膊,“大坏蛋,打你个大坏蛋。”
夏琰顺势把童玉锦拥在怀里,两人粘在一起朝胡同口外面走去,边走边说着话,“我判断错了!”
“这又不是事,为何要给自己压力!”夏琰低着头,温柔尽现。
童玉锦不开心的说道:“可我就是这样的人,事情要么不做,做了就想做好。”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夏琰伸手揉了一下童玉锦的头,温柔的问道,犹如一道春风划过童玉锦的心田,沁人心脾,她烦燥的心慰贴了许多,低低的回道:“恩!”
“那你有什么打算?”
童玉锦说道:“虽然嘴上说事情可能判断错了,但是凭我的直觉,觉得还是没错!”
夏琰歪头看向她,朦胧的灯光下,小妻子的脸显得美好而不真实,让他情不自禁的又紧了紧拥抱着她的手。
童玉锦把头倚在夏琰怀里,说道,“明天我单独行动,在这个胡同里溜达两天。”
“打听第一手资料?”
“嗯”
“好,当心!”
“知道!”
当夏琰和童玉锦坐上马上离开胡同后,倪氏右边的男主人回来了,妇人把今天的情况跟男人说了,并且后怕的拍了拍心脯,“当家的,你不知道,我吓得心都跳出来了。”
“东西都转移走了,怕什么!”男人说道。
“可是地窖里墙壁都是新抹的,总让人担心!”妇人愁怅的说道。
中年男人却不以为意:“谁会想到这里曾藏了元宝。”
妇人叹道:“反正就是害怕!”
“别怕,等过了这阵风头,我们跟着爹一起回秦州府乡下过好日子去!”中年男人嘴角咧开,一副衣锦还乡的样子。
“是啊,我早就想家了!”
“别急,快了!”
京城皇宫
御书房的龙案上,马恩泰要回老家的折子终于上了。
诚嘉帝看着折子,扫了时间——希望回老家和家乡亲人过一个团圆年,从京里出发,到秦州府,大概需要三个月时间,姓马的希望自己最晚九月份放行,现在是七月份,还有两个月时间,自己能查到他的贿赂吗?
夏琰和赵之仪居然一星半点都查不出来,姓马的难道真没有收贿?可是朕怎么觉得他收得不少呢,这不少的贿赂到底在哪里呢?
开国公府
夏琰和童玉锦两人回到家吃好晚餐,洗洗漱漱后赶紧睡了,一天忙下来,又动脑又动脚,真是累坏了。
第二天,当夏琰练拳回来后,发现童玉锦已经起床了,有些惊讶,“为何不再睡一会?”
“我想再去查查!”童玉锦回道。
“我知道,可以晚一会儿。”
童玉锦摇头:“不了,天太热,我要趁早上大家出门买菜的时间多了解一些情况。”
“好,我跟你一起!”
“不要,我今天单独行动!”
“……”
“嘿嘿,今天我要做乞丐!”童玉锦正说道,美珍把弄得破破烂烂的布衣拿了进来,看着破得不太成亲了的衣服,夏琰就差无语,“你……可真想得出来!”
“没办法,遇到高手了,总得想想办法!”童玉锦边说边把衣服套到身上,“头发等下马车之前再打乱,要不要吓到人!”
童玉锦的话没错,是遇到高手了,自己和赵之仪两人连手就差把马恩泰查翻了,也没能查出什么,他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可是这一面是什么,竟毫无迹像可寻,想了想夏琰没再阻止童玉锦。
或许,童玉锦能像当年撕开淮盐案口子一样,以非常道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也说不定。
童玉锦谁也没有带,扮了乞丐到了胡同,她就不信了,寻不到蛛丝马迹?
七月,盛夏。
对脱离苦日子已经很久的童玉锦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煎熬,盛夏里,太阳恣意横行,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整个京城像一座火炉,让人喘不过气来。
动、植物都无精打采,小狗一动不动地趴围墙阴凉之处纳凉,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树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枝条懒洋洋地低垂着,叶子干巴巴地蜷曲着。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着,在热气中煎熬的人听到这声音,越发感觉到更热了!
一天,两天,……
已经第五天了,童玉锦在这一带已经晃了五天了,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夏琰见她都晒黑了,舍不得她再出来,她磨了很久,讨好的笑道:“再晃三天。”
“不行!”
“两天。”
“不行!”
童玉锦急了:“那可不行,我需要两三天时间,真的,两三天过后,要是再没有有价值的消息,我就放弃。”
“你……太辛苦了!”夏琰心疼的说道。
“不辛苦,那能得到消息!”
“……”这个道理夏琰比谁都懂,可是……他长叹了口气,说道:“可真拿你没办法!”
“还是夫君好!”
“我只给你最后一天!”
“夫君大人——”童玉锦觉得时间少了,苦巴着脸。
夏琰说道:“不能再晒了,还有两三天就是梁王妃的寿辰,你不能晒得跟猴似的。”
“啊,这么快就到了?”
“你以为呢?”
“哦!”童玉锦回道,“那好吧,今天最后一天!”
京城皇宫
龙行卫的消息已经到了诚嘉帝的龙案上,上面写着:夏夫人扮乞丐已经五天了,可是事情似乎还没有进展。
诚嘉帝把纸条放进了火里,看着纸片化为灰烬,为了案子夏琰都允许自己的夫人扮成乞丐,难道还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吗,姓马的究竟是手段太高,还是没有收贿?
开国公府
赵之仪来找夏琰,下面的人回他,“候爷出去了!”
“去了哪里?”
“跟夫人查案去了!”
“哦!”
赵之仪出了开国公府,让属于查了一下,知道他们去了倪氏曾经所在的胡同,很快找到了夏琰。
夏琰在胡同不远处的酒肆里。
赵之仪也很着急:“怎么样?”
夏琰回道:“小锦查了五天,没有任何收获。”
赵之仪说道:“我又翻了一遍马恩泰,准备亲自去秦州府一趟。”
“嗯!”夏琰点头深以为是。
京城某胡同
童玉锦趁着早晨出来采买的人多,混迹在胡同里,此刻的她,通过化妆,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她一边腋下夹着一根破木棍,一手托着个豁口黑盏碗,好像饿得无精打彩,碰到人就伸出来了一下,遇到好说话的就赶紧探话。
探话也是有学问的,她的主攻对象是十岁以下孩子,六、七十岁以上的老人,这些人的紧惕性最低。
小孩子们根本不去思考,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叫化子,为何衣服只破不脏,为何他能从怀里掏出糖角子,他们只知道能免费吃到心仪已久的糖角子。
童玉锦正在问面前的小男娃,小男娃一边舔糖一边回话,“他家孩子一般不跟我们玩。”
“为什么?”
“他们几乎不出来,我们那有机会跟他们玩!”小男娃扁了扁嘴说道。
童玉锦看了看紧闭的铜门问道,“他们家平时都不开门吗?”
小男娃回道:“我只看到他们早上去买菜,其他时候看不到。”
“周围邻居不坐在一起磕牙吗?”
“他们家不参加!”
童玉锦怕引起怀疑,甩了一句:“怪不得我敲他们门讨饭,他们不理我。”
“肯定不理你了!”小男娃幸灾乐祸的笑道。
“那好吧,我再到下家!”童玉锦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小男娃又笑道:“嘿嘿,真可惜!”
“为何可惜?”童玉锦停下要走的脚步。
小男娃说道:“他们前段时间找人修屋子,我估摸着家里肯定有肉,可惜你吃不到!”
“找人修屋子?”童玉锦纳闷。
“嗯!”小男娃说道,“我们看到泥水匠带着糯米水来糊墙!”
“哦,哦……”童玉锦边回小屁孩的话,边想着前几天搜屋的情形,我没见到什么新墙啊,难道小孩的话有误?童玉锦假装说道,“那他们家的墙今年不怕暴风雨了!”
“哦,不是地面上的墙,是地窖里面的墙!”小男娃一副万事通的样子回道,“我听人家问泥水匠的。”
童玉锦低下头,拍着额头,那天检查地窖时,地窖窜出一股霉味,她就站在地窖口,听进去的衙役说里面除了菘菜,啥也没有。至于墙体,让有经验的人敲了,是实心,根本没想到墙会是新的,机会果然都是在懒人手中丢失的。
自责的同时,她不忘分析案,如果银子藏在地窖墙体内,还真有可能,可是以现在听到的事情来判断,墙体被人重新做过了,那么银子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了,如果不在,那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盛夏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眼前的一切:胡同青石板地面和石砖墙被烤得要冒烟似的,扑过来的热浪,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胡同里的树儿们都耷拉着树头,围墙外面的小狗不时地抬起头,好像在看远处的天空是不是有乌云飘过。
此时的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让人热的透不过气来。热浪难挡中,只盼能下一场大雨。
童玉锦带着疑惑到了夏琰所在的酒肆,发现赵之仪也在,对他笑笑,“刚好,有事找你!”
“什么事?”无精打彩的赵之仪听到有事,有精神了。
童玉锦却说道:“先吃饭!”
“好!”
三个快速的吃了午饭。午饭后,童玉锦拿着纸和笔,说道,“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我想把这个消息当成事件发生消息真实存在,然后进行下一步假设。”
赵之仪急急的问道:“什么意思?”
“几天前,左右两家的地窖我没有下去!”童玉锦奥恼的说道。
夏琰不解的说道:“可是小开说里面没东西。”
“这是我的疏乎,马恩泰是个年纪大的老头!”童玉锦叹气。
夏琰听明白了,看向童玉锦:“要不要再去看看?”
“别去了,墙已经重糊过了,就在七、八天前!”
“七八天前?”
“是,如果我猜得不错,应当在倪氏定罪,马恩泰丢官去职后,他们把银子转移了!”童玉锦叹道,“这些都是我的假设,有一个问题,先要解决,否则不能去左边这家客栈查贿赂!”
“你说什么,贿赂在客栈!”赵之仪惊得站起来。
童玉锦抬头说道:“我假设的。”
赵之仪问道:“凭什么假设?”
童玉锦回道:“这就是我要问你们的,有待于你们查证的事。”
“什么,赶紧说!”赵之仪急不可奈。
“马恩泰姓马,这两户一家姓柳,一家姓牛!”童玉锦问道,“你查案中,马恩泰有姓柳、牛的亲戚吗?”
“没有!”赵之仪肯定的回道。
童玉锦叹气,“姓柳的我先放一边,可是姓牛的,我想了一下,他原来应当姓马,后来改了姓牛!”
“为何?”
童玉锦说道:“我以前学过百家姓,百家姓上有很多姓氏因为迁徙、或者封地、或是土赐等各种原因改变了自己的姓氏,那么姓牛的会不会姓马或是姓沙,马恩泰为了这一天,而让他改了姓!”
赵之仪不解的问道:“姓马可以理解,为何要姓沙?”
童玉锦提醒说道:“前一段时间我让你查的马姓之人知道吗?”
“知道!”
“一个原因是,那个马姓之人是上门女婿,二个原因是,这户牛姓男主人的年龄跟那个尼姑的儿子一般大,我把这种可能算进去了,反正都是假定,算进去也没什么?”
“哦,原来如此!”赵之仪盯着童玉锦看了看,说道,“我马上去查!”
童玉锦抽出两张男性头像,“这几天,我看到这两户男主人了,画了他们的头像,你拿着这两张头像去查吧,或许更快!”
“好!”赵之仪说道,“我马上就去秦州府!”
“辛苦了,赵公子!”
“某的职责所在,夫人才是真得辛苦!”赵之仪抱了抱拳真诚的说道。
童玉锦摇头笑笑,“赶紧查案吧!”
“好”
赵之仪如风般旋了出去,离开京城,飞马去了秦州府,马车要三个月行程的地方,他以八百里加急换马的速度,不到十天就到了秦州府。
风风火火的赵公子没有想到,自己出去几天,差点丢了媳妇,为何?前面有提到过啊,方伶俐已经开始相亲了,如果相亲成了,就如小定,古时的小定,可是很隆重的,好吧,这是后话,我们暂止放在一边。
夏琰在边上说道,“我马上监控起柳家客栈!”
“如果可以,偷偷到地窖里看看,还有没有没来得及运走的银子。”童玉锦说道。
“好!”夏琰点头,然后叫道,“来人!”
夏小开连忙上前。
夏琰说道,“听到了吗?”
“是,爷,马上去办!”
“如果银两超过万两,直接让京兆府封了客栈!”夏琰眯眼说道。
“是,爷!”
其他人都去查案了,夏琰和童玉锦回到了开国公府,刚回到开国公府,绣坊的人已经等了一个下午。
童玉锦都没有反应过来,夏琰朝他笑笑,“梁王妃生辰。”
“哦,哦,你看我,都抛到脑子后面了。”童玉锦拍拍脑袋说道。
高氏和金氏一站一坐,都羡慕的看着被夏琰照顾的童玉锦,叹了口气,能说什么呢,她们两人沾了她的光也有份,而且是价值不菲的夏凉锦缎襦裙。
高氏见他们俩人不再说话,才开口说道,“三郎媳妇赶紧去试试吧,还有两天了,要是不合适,改一下还来得及。”
“是,母亲!”
童玉锦带着着绣坊的人回了听涛院,她对这些古裙又没有了解,觉得差不多就行了,穿好让夏琰过了一眼,“怎么样,没有不合身吧?”
夏琰仔细看了看,然后掐了一下小蛮腰,“这里的缎带不太好!”
“哦,我看不出来!”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嘿嘿……”
夏琰又看了看压裙的花饰,挑了两处绣得不够精致的地方,让绣坊的人一并改了。
童玉锦吐了吐舌头,这些贵族可真够挑剔的,等绣坊的人一走,赶紧歪到了榻上,吃西瓜冰,刚吃了一口,就被夏琰夺了去,“这些太寒凉了,不利于你,不要吃了!”
“那我吃什么?”童玉锦感到很委屈。
夏琰回道:“吃不要放冰的西瓜就好!”
“夫君大人,要不要这么严格啊?”
“当然要,我们准备要宝宝了,你说呢?”夏琰哼声说道。
童玉锦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心想,我都让你那个在体外,怎么怀孕,话说,这家伙不会不懂吧,我说在体外,他就以为在体外吧,那……童玉锦不敢朝下面想,要是有一天被他知道,会不会被打得起不了床呀?
可怜的夏候爷还不知道被童玉锦忽悠了,是啊,等他知道后,会不会打得童玉锦起不了床呀?
可是事实上会怎么样呢,童玉锦会在两年后怀孕吗?
当然不会,因为我们的小候爷,也有控制不好的时候嘛,比如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小候爷没来得及在外面,等童玉锦意识到时,他早就做完了。
童玉锦唰得一下坐了起来,“你刚才干嘛了?”语气很急。
一向严谨、刻板的小候爷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壁灯的照耀下,满脸通红,嗫嚅了半天,童玉锦才听清他说什么,“那个进去了,会不会很脏……?”
童玉锦正在气头上,随口说道,“脏什么,没这些东西怎么生孩子!”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蹦得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不敢看夏琰。
“那你为何让我……”夏琰瞪着如澄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童玉锦,一脸无辜。
“我年龄还小,这两年还……不想……生孩子……”童玉锦不敢看他。
“你……我……”夏琰眨巴着眼,感觉头顶在冒烟,“臭女人,你……欺负我,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夫君大人,真的,你息怒,请息怒……”
“臭女人……”
好了,不说了,后面自然是风光无限,由不得童玉锦不想生,开玩笑,哥都二十六了,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不想生,想得美!
那么童玉锦会怀孕吗?这得看缘份了,哈哈,也许不是这次,就是下一个某次,反正在她一十八年岁时做了妈妈,至于年头还是年尾,咱们吃瓜群众继续看!
当柳家客栈被人悄悄盯上进,前户部尚书马恩泰终于不淡定了,他在书房里不停的走动着。
老仆问道,“老爷,怎么办?”
“姓赵的亲自去秦州府了?”
“是,老爷!”
马恩泰捻着胡须低声说道:“难道他们查到了什么?”
“老爷,牛得力是你儿子这事,就算是当年的前夫人,也知道的不真切,他们应当……”
“是啊,就算如意都知道的不真切,他们应当不可能查到的,只是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找到如意,如意她在哪里呢?”
“老爷,现在怎么办?”
“不能慌,越是到这时,越不能,也许,他们就是觉得柳成回家勤快些,他又住在碧娘隔壁,只是例行公事的查一查!”
“但愿他们是例行公事的查一查!毕竟老爷你要回老家了,上头那位估计急了,让下边人赶紧查案也说不定”
“嗯,小心为上!”
京城皇宫
赵之仪只派人过来支会一声就出京了,现在夏琰又盯上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难道他们查到了什么……?
诚嘉帝坐在龙案后面,久久的凝望着跳跃的烛火,希望这次是真得查到了什么,朕有些等不及了,等这个案子一了,均田制一定要实施下去,这样朕的江山才能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