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打球吃饭 老头鉴琴(1/1)

中山郡王府

夏琰从皇宫出来后,直接去了中山郡王府,到了王府才知道赵翼博回来了。

“禁军居然给你批了假?”

赵翼博看到夏琰有点怕,不太敢回话,“我……我不是看有马球赛嘛,所以……”

“胡闹!”夏琰严肃的说道。

“我……都两年未打过了!”赵翼博低着头小声的回道。

“两年……”又一个人说到了两年,夏琰吐了口气。

“表哥,你去不去?”赵翼博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沉思中的表哥。

“嗯!”夏琰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赵翼博的话。

“哇,那今年的马球肯定精彩!”赵翼博高兴的就差跳跃起来,“表哥,那我们去练武场上热热身,毕竟很久没有玩过了!”

夏琰点点头,“你去组织一下队友!”

“哇,太好了,我马上就去!”赵翼博连蹦带跳的跑了。

夏琰呼了一口气去了景澜院。

守院门的小丫头见小候爷又来了,高兴的喜形于色,赶紧上前行礼,有个把丫头甚至端起了媚态,可惜白瞎了功夫,夏小候爷根本目中无人的进了院内。

童玉锦正在原地小跑步,见夏琰来了,连忙停下,“今天早啊,小候爷!”

“都过了午餐了,早什么!”夏琰瞄了一眼,径直进了房间。

童玉锦跟着夏琰进了房间:“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吃午餐?”

“嗯”

童玉锦眨了一下眼,转头对美珍说道,“美珍,把准备晚上吃的老母鸡汤热一下,再来两个火烧!”

“好,马上就好,汤就温在炉子上!”美珍进来给夏琰行了一个礼连忙出去了。

童玉锦在后面追加了一句:“别忘了饭后给候爷炖个清梨甜汤!”

“好!”

夏琰瞄了一眼吩咐事情的童玉锦,满意的微微挑眉进了小厢房,歪到榻上等着。

夏小同连忙从洗漱架上拿了手巾绞了递给夏琰。

童玉锦见夏琰一幅很累的样子,问道,“怎么啦?”

“有点累!”夏琰托着腮回道。

“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吗?”童玉锦问道。

夏琰跟其他男人一样,并不喜欢跟女人说公务上的事,模棱两可的回道:“事情早就有了,一直没有办法解决!”

“哦,什么事,连夏大人都没办法解决?”童玉锦并不是想知道什么事情,就是调贶一句而以。

夏琰垂了眼没说。

童玉锦暗暗吐了吐舌头,这里可不是童家,什么事都能让她知道,笑道,“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是需要时间而以。”

夏琰抬眼微微一笑,“休息一会儿,我要打马球!”

“打马球?”童玉锦有点惊讶。

“嗯!”

“有人吗?”

夏琰回道:“小博去叫人了,明天去卫国公府有这项!”

“哦!”童玉锦笑道,“那我就多为你喊几句加油吧!”

夏琰展颜一笑。

不一会儿,美珍和素琴两人端着托盘进来了,两人把托盘放到小八仙桌上,放置好后,两手交叉放在身前,低头退了出去。

童玉锦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美珍,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规矩了,看了看美珍身边的素琴,这丫头长得倒是没有美珍俊俏灵动,但是一板一眼之间倒是有世族大家丫头的风范,暗暗点了点头,看来中山郡王妃到底是当家主母,看人眼光还是挺准的。

童玉锦笑道:“赶紧吃吧,鸡汤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

夏琰从榻上起来吃了迟到的午餐。

未时末,赵奕博带着马球队友回到中山郡王府,一行人跟着他到了王府的校场上,开始武装齐备的准备练习马球。

此时,马球不仅是一项贵族之间流行的运动,还是大陈朝军队训练的课目之一,马球运动不仅有益于参与者的身心健康,更是对他们骑术和技艺的锻炼,如果没有一些基本功,根本不可能上马打得了球。

等童玉锦跟夏琰到达校场时,发现在公堂上向她提问的那位公子也来了。

“他是……”童玉锦问向夏琰。

夏琰回道:“秦王五子江夏郡王——赵之仪!”

“哦——”

童玉锦朝赵之仪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赵之仪一脸阳光灿烂的走到夏琰身边,“不请自来,不会不欢迎吧!”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夏琰一本正经的回道。

赵之仪仿佛习惯了夏琰的冷腔冷调,并不生气,笑道:“倒也是!”

赵翼博在边上叫道:“我们刚才抽签组队了!”

夏琰问道:“已经抽好了?”

“恩!”

许久未见的郑国公儿子萧焕然已经换好马球服了,嬉笑着走了过来,“子淳哥、小嫂子,好久不见!”

夏琰笑问:“你小子最近在干嘛,人影都不见!”

“能干嘛,在家苦读,参加明年的春试!”萧焕然一脸无奈的回道。

“你……”夏琰挑了挑眉,都是孩子他爹的人了,还有心情搞这个,搞个荫蔽得了。

萧焕然回道:“是啊,我家老头子嫌我不务正业,给我找事做!”

赵翼博在边上插嘴说道:“谁让你会头牌会多了,郑国公不修理你修理谁?”

“臭小博——”萧焕然笑骂了一句。

万继玉和乔子沛也一起过来跟夏琰打招呼,“子淳哥,你这段时间又成京城风云人物了!”

“还行!”夏琰也不谦虚。

万继玉相当感兴趣:“子淳,下次有案也带着我呗,让我也见识见识!”

“那行,你让你家把你送到大理寺或是刑部!”夏琰笑回。

万继玉扁了一下嘴:“我跟着你还不行吗,跟着你管十路之事,多爽!”

夏琰别了他一眼说道:“大理寺和刑部管全国你怎么不说?”

“嘿嘿,跟他们没跟着你带劲嘛!”万继玉笑道。

石铭荣和翟云飞两个没去过禁军,换衣服没他们几个快,好不容易才把一套马球服整到身上,等跟夏琰打招呼时,护头盔、长至膝盖的马靴和皮质护膝、还有手上戴的皮质手套,不是这个地方歪了,就是那个地方扣子没搭上。

夏琰摇了摇头,“小博过来!”

“是,表哥,什么事?”

“你在禁军已经近两个月了,教他们重新穿一下马球衣!”

“是,表哥!”

石铭荣和翟云飞两个见赵翼博要帮忙,连忙拍他马屁,和他勾肩搭背去重新穿衣服了。

夏琰对童玉锦说道,“我去更衣房,你帮我扣一下背上的扣子!”

“哦!”童玉锦看了一眼跟着的侍卫手中的马球衣,心想可真够复杂的,我看着怎么像打仗时的铠甲!

古代马球衣还真有点你打仗时的铠甲,前护后挡,膝盖、手、肘部,只要是有关节的地方,全副武装。

更衣房里,侍卫放下球衣就出去了。

夏琰脱了外面的锦袍,又脱了锦缎马夹,只剩下中衣了。

童玉锦站在边上看着美男一身丝质中衣都穿得有型有款,气质动人,悄悄YY了一下,腹部肯定有八块肌,臂膀肯定结实有肌肉,还有……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乱想了,是不是太那个了,悄悄低了低头,掩饰自己的花痴样。

夏琰刚想穿护心罩衣,见童玉锦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跟个小男人似的,瞧了自己几眼后,低下了头吃吃的偷乐着,他看了看刚才童玉锦看过的地方,胳膊、肚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夏琰看了一下更衣室的门,随脚踢了一个小凳抵在上面,然后一把拉过童玉锦。

童玉锦正抱胸低头而笑,根本没想到夏琰会在这个巴掌大的小更衣室里抱上自己,并且迅速的低下头衔上自己的嘴唇。

“喂……”童玉锦想说外面一堆人在等着呢,能不能不要这么猴急啊,可是夏琰那管这些,这段时间,两人都把心思用在办案和当家理事上了,那有时间温存。

夏琰的吻如暴风骤雨,不容童玉锦后退,说他对童玉锦又啃又咬一点也不为过,没几下,他的舌头就探进了童玉锦的樱桃小嘴里,带着她的舌头一起纠缠。

渐渐的,夏琰由暴风骤雨变成了和风细雨,有时两人唇与唇相互蠕动,有时他又伸出香舌在童玉锦的唇上添食,童玉锦被夏琰亲得神智就差迷离,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全身都靠在夏琰怀里,古代冬天的更衣室里可没有暖气,既便夏琰只穿着中衣,可是他身上依然很暖和,童玉锦紧紧的贴着这人体火炉,又舒适又自在,再加上亲亲小嘴,舒服的就差发出羞人的嘤咛声,还好还有最后一丝丝清醒,死死的憋住了。

外面的人可能等不及了,不知谁在门口敲了敲,大概都是年轻人,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吧,敲了几下又走开了。

童玉锦小手推着夏琰,“赶紧换衣服,别让大家等!”

“急什么,让他们等等又何妨!”小候爷淡定的很。

“果然就是官老爷!”童玉锦不满的瞅了眼夏琰,可看在夏琰眼里,眼波横流,情意绵绵,差点又……

夏琰微微平息着气问道:“跟官老爷有什么关系?”

“快点穿球衣,夏大人!”童玉锦懒得回答。

夏琰满意的叹了口气,终于放开童玉锦,开始穿球衣,童玉锦估计外面的人等了,第一次主动积极的帮夏琰穿衣。

“咦,动作挺麻利呀!”

“衣服不就是从里面穿到外面,有什么难的!”童玉锦不想理他,蹲着帮他绑护膝,在现代她爱好滑冰,绑护膝,带头盔这种事当然驾轻就熟。

当夏琰出来时,几个挤成一团,看着他笑的笑,挤眉弄眼的挤眉弄眼。

赵之仪甚至走到夏琰的身边,眼睛故意盯着他的脸看,“夏子淳,难道大冬天的有蚊子!”

“或许有!”夏琰瞄了一眼准备八卦自己的赵之仪后,朝自己的座骑走去。

“你还真敢回答!”赵之仪的目光没跟着夏琰,看向更衣室里,更衣室的门半开着,童玉锦背着门,正在收拾夏琰的衣物,看不到正面,他贼贼一笑,这女人是故意的吧,不甘心的走向自己的座骑。

“本来就是事实!”夏琰检查着马鞍等给马的配置。

因为马球比赛属于高危险的技能型运动,不仅人要全副武装,就连马也要做严格的保护措施,比如为马腿缠上马腿绷带,那是比赛中最容易被击中的地方;比如,要把马尾如同编麻花辫那样编起并拧起扎紧,一是为了防止飞散的马尾可能影响马杆挥杆;二是不至于影响到赛手的视线,毕竟球那么小,如果落到马尾部位,被它的尾巴挡住视线就不妙了。

几个人按抽签的分为两组,每组四个人,两个前锋,两个后卫。

两个组的主前锋分别是夏琰和赵之仪,比竟这两个的水准是大家公认的好,要是把他们编为一组,那还有什么打头。

童玉锦除了在奥运会比赛看过马球,还真没有机会接触过这个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属于贵族的运动。

她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为夏琰加油。

一场热身生生被打成了赛事。

夏琰和赵之仪这两个家伙果然是个中高手,马球玩得相当好,童玉锦不停为他们拍手、喝彩。

打打歇歇,这场热身赛直到申时末(现代5点)才结束。

一行人边走边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手巾擦汗。

赵之仪问道:“到哪去吃饭?”

“在我家!”赵翼博回道。

萧焕然不打算在中山郡王府,笑道:“算了吧,难得聚一次,有父母在多不自在,子淳哥,我们去哪里?”

“随意!”夏琰永远这两个字。

“那我定!”萧焕然说道。

赵之仪适时的说道:“给我这个新人一个机会,让我请!”

萧焕然说道:“那真是求之不得,早就听人说了,秦王五子富可敌国,请一顿饭还不是小意思!”

“啧啧,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得就是你们这些人!”赵之仪笑道。

萧焕然大笑:“哈哈,那你还请不请了?”

“请,我们先去景春楼的香汤池洗把澡,然后再吃顿饭,你们觉得怎么样?”赵之仪问大家意见。

万继玉点头:“不错,打完马球洗个热水澡,再好不过了!”

“我也赞同!”乔子沛点头:“子淳,你呢?”

夏琰回道:“行,不过我要把锦儿带上!”

萧焕然问道:“我们都是大男人,会不会让嫂子不自在?”

夏琰别了他们一眼:“你们几个谁不认识,都认识几年了,有什么不自在的!”

萧焕然笑道:“那倒是,对了小嫂子,我要请教你关于律法上的事呢!”

“你考文试需律法吗?”童玉锦不解的问道。

萧焕然回道:“不是,我自己感兴趣,自从五年前被你那么一挤兑,我对律法大感兴趣!”

“你的兴趣,就是听到时兴奋一下,平时不看书、不钻研是不是?”童玉锦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呃……”萧焕然被童玉锦说中了,还真是这样。

童玉锦撇嘴:“那你问有什么意思!”

“好奇!”

“没空?”

萧焕然作怪状:“小嫂子你不地道啊,五年前,你得罪小博,可是我出面给了你机会,让你逃脱的!”

“不记得了!”童玉锦当自己没听到。

“子淳……”萧焕然看向夏琰。

谁知人家两口子一个德性,“只怪你记性太好!”

“我……”萧焕然无语了。

众人朝他笑笑,就是不开口帮他说话,赵翼博甚至贴到他身边说道,“为了讨好她,你居然踩我”

“没啊!”萧焕然装死。

赵翼博哼道:“还没,焕然哥,你怎么学得精坏精坏的!”

“啊……”萧焕然被打击到了,我怎么成坏人了。

万继玉见萧焕然站着不动了,招手道:“走吧,赶紧去啊,搞搞闹闹要到半夜了。”

“也对,等等我!”

附马府

附马爷正在内院厢房劝说女儿,“琳儿啊,你明天就别去卫国公府了,你的亲事,你母亲跟太后提了,太后的意思是让你远嫁江南东路,江南东路又繁华又富庶,关键你是太后的外孙女,嫁到江南东路就是为遵了,不像在京里处处受缚!”

“我不想去什么江南东路,我就要在京里!”罗奕琳不高兴的回道。

五公主也劝道:“琳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点事了,以前小候爷没有娶妻,我们想想,你可能还些机会,可是现在圣旨都下了,他不可能再娶你为正妻了,你就到江南东路吧,在哪里做个都转运使嫡长子儿媳妇,不知多好!”

“再怎么也不能赶上京里,我不高兴!”在罗奕琳的心中,什么地方都是穷地方,除了京城,她怎么舍得离开。

五公主脸色不太好:“那你明天去做什么,京里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差不多都成家了,你看你……”

“除了计家,谁家都好!”

“你……”五公主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亲、娘亲,我不想嫁到外地,在你们身边多好!”罗奕琳见父母好像真生气,连忙说了好话。

“可……”

五公主赵慧颖看着不听话的女儿真是一筹莫展。

祝府

祝家外书房

祝大人和他幕僚正在说道京里的形势力,“夏琰连计成儒的庶女婿都没有搞定?”

“大人,是这样!”

祝检秋分析说道:“到底是夏琰有意放过他,还是真拿他没办法?”

“可能两者兼有!”幕僚回道。

“想不到姓计的余威还是这么厉害!”祝检秋眼眯了眯。

幕僚说道:“大人,眼看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过年了,看来小候爷是拿计大人没辙了!”

“真是奇怪,以前看他都是风风火火的,怎么这次这么缩手缩脚?”祝检秋有点摸不透夏琰。

幕僚觉得也是:“是啊,一点动劲都没有,若不是他婆娘,估计连河滩陈尸案都没有机会!”

祝检秋眯着鱼袋眼,捋着他的三绺髭须,两眼沉沉,很久之后才对幕僚说道,“必要时凑凑热闹”

“大人?”

“莫怕,如果没有前面的挡山石,我不见得有什么好!”

“是,大人!”

京城景春楼

一群公子哥的马车终于到了酒楼门口,门口的小门童楞了一下,连忙一边吩咐加人,一边迎了上来,第一个到了夏琰的马车前。

小童背弓屈膝笑着一张脸,“候爷,您来了!”

夏小同给夏琰撩开了帘子,夏琰缓缓下了骄子,回转身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挽着男扮女装的童玉锦下了马车。

不知为何,下了马车的赵之仪突然发现带着个女扮男装的媳妇挺有意思的,搞得他心里也痒痒的,要不要也搞个?

一行人被门僮引至茶间先吃了些茶水和点心垫了垫肚子。

一群男人去泡澡不可能带着童玉锦去呀,夏琰对童玉锦说道,“给你订了雅室,里面有琴棋书画,你无聊进去消遣一下,等我们出来,我带你去吃饭。”

“哦,”

夏琰挽着童玉锦两人肩并肩的去了雅室。

走在后面的赵之仪对其他人说道,“你说明天京城会不会传小候爷好男风的话出来?”

“应当不会!”万继玉回道。

“为何?”

万继玉回道:“大家都知道候爷有个女扮男装的女讼师妻子!”

“呃……这倒也是,我都忘了”赵之仪摸着下巴说道,“搞得我也想找个女扮男装的小妻子,很意思啊!”

“可以啊,那绝对是一道风景!”萧焕然贼贼一笑。

“说得我还真动心!”赵之仪笑道。

萧焕然大笑着说道:“赶紧去找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急什么,我比夏子淳可小两岁呢?”赵之仪回道。

萧焕然长眉一挑:“子淳哥十九岁就跟小媳妇认识了,你打算现在认识,五年后娶?那你可成老头了!”

“什么,这厮五年前就认识我小嫂子了?”赵之仪不敢置信的看向前面。

“不止他认识,我们都认识!”萧焕然笑道。

赵之仪却若有所思:“对了,刚才听你们说到律法,五年前,小嫂子也不过十一、二吧,就懂律法了?”

“嗯,把小博唬得一愣一愣的!”萧焕然回道。

“难道竟是民间奇人?”

“差不多!”

赵之仪放在下巴上的手就一直没有拿下,对童玉锦感兴趣极了。

等夏琰走后,童玉锦在里面只坐了一会儿,就准备出来透透风,这些高雅玩意,她虽跟林夫人学了,但她并不感兴趣。

美珍说道,“三娘,这里人多复杂,你还是不要随便出去吧!”

童玉锦挠了一下头,“那我做什么?”

美珍说道:“弹琴嘛,上次你谈的什么边塞曲挺好听的,节奏明快的不得了,我听着就带劲!”

“啊,你想听?”

“是啊,三娘,你平时都不弹琴,趁先在来一曲吧?”美珍两只小眼殷殷的看向童玉锦。

“那行吧,你喜欢喜悦快节奏的?”童玉锦问道。

“是!”

“行,让我想想,我还会什么?”童玉锦会弹古筝,可能仅仅会弹而以,而且完整的曲子会得并不多,也就能应个景,想想弹了曾在培训班学过的采花扑蝶,这是个经典曲目,只要学古筝的人几乎都会,也是她弹得最好的一首。

不一会儿,轻快的琴声从二楼某雅间倾泻而出,带着欢悦,还有小娘子们扑蝶既热情又点羞涩的模样,都在童玉锦的手指间流泻而出。

楼对面一些面向二楼雅间窗子的包间,有不少人听到了童玉锦的琴声,都被她欢快明朗的节奏给吸引过来了。

古琴是古代仕人必备的一门技艺,所以很多人都懂,甚至达到了大师极别,童玉锦弹奏的技巧并不见得好,但是胜在曲子新颖明快。

在这个时代,琴声一直是士大夫抒发个人情怀的寄托,他们大多对个人仕途或高山流水这样曲高和寡的东西感兴趣,像童玉锦这曲表达少女情怀的几乎没有。

而在这些大师极别的饭客中,有一个人犹其对这首曲子达到痴欢的程度,他先摇头晃脑的听完了曲子,然后高兴的大叫道,“我就说要出来溜达吧,你看一出来,就遇到这么好的曲子,不错,不错。”

听者高兴的连饭也不吃了,推开自己的包间门就要去对面二楼雅间。

他的长随连忙叫道,“听说候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听者停了脚步,疑惑的问道。

“我咋知道?”长随嘟囊了一声。

“哎呀,不管了,我要去看看倒底是什么样的小友,技巧不够,我得教教他,不要白瞎了一首好曲子。”

“开公国,那我们……”房间内另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阻止了。

“急什么?”开国公转头叫道。

中年男人连忙讨好般说道:“是,是,国公爷你先忙,你先忙……”

“请我办事还急吼吼的,小心我不给你鉴!”开国公念道。

“是,是,……”

不错,听得如痴如醉的正是夏小爷的父亲——开国公夏臻成,前文不是有提到被父母养成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嘛。

豪门贵族的公子哥当中,十个有七个是大玩家,国公爷算是大玩家中的顶极玩家,只是……暂且容作者君卖个关子。

我们先来解释一下,什么叫大玩家?就是在某个行当玩出高度的人,比如开国公,他在品琴及品书画方面,在京城,噢,不,应当说在大陈朝没几个,因为精通琴艺,必然是个喜琴之人,喜琴必定连着他对琴有着非一般的鉴赏力,从开始的默默无闻,到现在,很多人因为拥有一把他鉴赏过的琴为荣,这就是浑不吝开国公的艺术修为,可惜,他的行为因为烂赌而被抹杀了,再加上人们以入仕途来判断一个的成败与否,他的行径只能归类到荒唐和不务正业上去了,并被高氏认为是烧银子的行径。

开国公一路小跑着找到了童玉锦的雅间,门童让他等一下,可惜开国公根本不给小门童问名通报的机会,一把推开了小门童,他冲进来了,抬眼一看,竟是小哥,“咦,怎么是你,小哥!”

“啊,俏老头,你怎么在这里?”童玉锦惊讶的问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开国公高兴的唬了眼。

童玉锦笑道:“嘿嘿,我不是觉得惊喜嘛,对了,那天的赌债还了吧?”

“还了,还了,”开国公更高兴了,说道:“小哥啊,我正要找你谢过你呢!”

“怎么谢?”童玉锦故意问道。

“呃……”开国公傻眼了。

童玉锦说道:“不会嘴上说说吧!”

“那个……那个……你要怎么谢?”开公国不好意思了,对于银财,他没有话语权。

童玉锦看着老头窘了,笑道:“我说怎么谢有什么意思,算了,就算我们有缘了,不过你冲到我房间干嘛?”

“刚才是你弹得琴吗?”开公国问道。

童玉锦点头:“是啊,怎么啦,影响到你食欲了?”

“没有,没有,”

童玉锦问道:“那你极不礼貌的冲进来干嘛?”

“我这不是不礼貌,我是来指导你琴艺的!”开国公一本正径的说道。

“指导我琴艺?”童玉锦不解的问道。

“是啊,多好的一首曲子,你虽弹得勉强能听,但总是糟踏了好东西,你听我来弹一遍!”开国公让人端水净手。

“哦——”蒙头蒙脑的童玉锦让开位子给老头弹琴。

有些嬉哈皮的开公国穿着绛红色的锦锻袍子,腰间别了几种玉饰、香囊,还真是一个花老头般的人物。

可是花老头让侍生净了手之后,手抚上琴的那一刻大师风范出来,第一个琴音出来时,童玉锦知道,这音色估计比现代通过电子过滤过的音色都纯都净,干净透澈,那真是弹出了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房间内、外能听到琴声的,几乎都下意识的停止了手中的事,都沉浸在开国公的琴声里。

等曲子完结时,大家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童玉锦情不自禁的问道:“俏老头,这首曲子你练了多久?”

“什么练了多久?”开公国不解的问道。

“这首曲子,我练了一年多!”童玉锦回道。

“什么,一年多,你弹成这德性!”开国公瞪着大眼吼道。

“呵呵……”童玉锦尴尬的笑笑,“那你呢?”

“我就刚才听你弹了一遍!”

“什么?”这下轮到童玉锦目瞪口呆,“你……你就听我弹了一遍?”

“是啊,不就是一首曲子吗?”开国公非常不以为然的说道。

童玉锦大呼小叫:“我的个娘呀,简直就是音乐天才啊,天才啊,老头你知不知道?”

“你夸我?”开公国高兴了。

“是啊,夸你跟文曲星一样的存在!”童玉锦笑道。

开国公笑得眼不见缝:“哇,小哥,我就说我跟你投缘,你看你,说得我都爱听啊,你是我的知音啊!”

“激动吧!”童玉锦得瑟道。

“是啊,太激动了,小哥,我真是太高兴了,从没有人夸过我呢,都说我不务正业!”开公国有点忧伤。

童玉锦不解道:“这怎么能叫不务正业呢,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水平,想要多少钱……想要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

“这个能赚钱?那我岂不是沦为江湖卖艺的了,不……不……”开国公摆手说道。

“非也,江湖卖艺的是江湖卖艺的,哪你跟你的水平相比,简单就是天壤之别嘛!”童玉锦摇头分析道。

“我没想过,也不知道怎么赚银子!”开国公老实巴交的回道。

“哦,那就算了,反正看上去,你就是个有银子的老头,也不缺银子花!”童玉锦笑着说道。

“不,我缺!”开国公很实诚,这么多年来,自己一无事处,花了不少银子,家底差不多都被自己搬空了,又忧伤了。

“啊……”童玉锦眨着眼不相信。

开国公解释说道:“出去打个赏,我都缩手缩脚的!”

“不会吧,你其实是金玉其外,那个其中?”童玉锦没好意说败絮。

“也不是,反正就是缺!”开国公回道。

童玉锦摊了一下手:“哦,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你是一个人过来吃饭的,还是跟人一道来吃饭的,出来这么久,会不会让人等久了?”

“等就等呗!”开国公无所谓的回道。

童玉锦摆了摆手,意思让他走人:“行了,你赶紧去吃吧,我等的人也差不多要到了!”

“哦,那行,我就去给那个商人看看那把琴!”开国公随口说了一句。

“哦……什么……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开国公回道:“有个卖琴的商人让我给他看看琴好不好!”

“收多少银子?”

“要收嘛?”开国公反问道。

“我的个神,你还说你缺银子,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要人家银子吧?”童玉锦无语了看天。

“没有啊,他们请我过来吃一顿,然后顺便看一下!”开国公心想我吃了顿免费的大餐啊。

童玉锦直吐气,“你做鉴品师多久了?”

“有几年了!”

“我的娘呀,你可……”童玉锦不死心的问道,“那平你帮人家品得多嘛?”

“不多,谁有心搞这些!”开国公回道。

“还好,还好,不多就好!”童玉锦连忙说道。

“为何不多就好?”开国公问道。

童玉锦贼贼一笑:“不懂了吧,物以稀为贵,你鉴的少,你越赚到银子!”

“啊,怎么赚?”开国公对赚银子感兴趣了。

童玉锦反问道:“人在哪里?”

“三楼,小哥啥意思啊,没听懂?”开国公一头雾水。

童玉锦笑道:“不要听懂,看着我就行,我帮我赚第一桶,让你有银子花!”

“真的呀?”开国公的眼都笑眯了。

“那当然,看我的!”童玉锦哥俩好的笑了一下。

“哦——”

“咦,傻楞着干什么呀!”童玉锦朝门口走去见开国公站着不动,叫道。

“啊——”

“带路啊……”

“哦,”开国公既迷糊又高兴,心想,这小哥就是我的财神爷啊!怎么每次见到他都有银子赚啊。

童玉锦跟着开国公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都没有注意到夏琰他们已经洗过澡,从香汤池出来了。

赵翼博走在最前面,看到了自己的姨夫,“咦,那不是姨夫吗?”

几个本来都未注意到三楼楼楼拐角处,结果被赵翼博一叫,都看过去。

最先笑出声的是赵之仪,“哈哈……哈哈……”

随后,大家都明白赵之义笑什么了,都看向夏琰,讲真话,要不是在香汤池里泡得面色红润,大家一定能看到千年不变脸的小候爷脸红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琰低头抚了一下额,这一对活宝怎么又撞上了,不知是要找单腾的茬,还是去预订的房间。

可是赵之仪容不得他思考,他跟了上去,他要看看这翁媳两人要干什么,他实在太好奇了,憋着笑一路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