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仕浚原本已经逐渐变得清明的眼神,如今又逐渐的归于平静,甚至多了几分动容。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陈仕浚说道,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冯氏,哪怕是冯氏原本已经平静的心,也被搅乱了一池的春水。
不过冯氏也算是“老人”了。现在就算是稍稍被激起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也很快就归于平静。
“但愿我陈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
冯薇那边,气冲冲的赶过来了,自从生产以后,冯薇的情绪一直不那么稳定,比以前的脾气可就要坏多了。
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之后,理所当然的觉得,陈仕浚就是自己的,可是现实有很大的落差,所以心里不舒服。
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事情。
但是这在陈仕浚看来却是无理取闹了。
他既然能够为了孩子背着冯氏在外面养女人,那么如今冯薇自己不能伺候了,他再找别人,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冯薇才刚到冯氏的院子,就看到丫鬟婆子们都在屋外面候着,就连洗漱用的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冯薇气得脸都青了,肝都疼了。
活生生就跟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出轨似的。“冯茜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东西,大白天的你拉着老爷……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此时还在屋里温柔小意的夫妇两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特别是陈仕浚,听到这样的话,脸上几乎都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他嚯的坐起来,冯氏在陈仕浚没有看到的地方,眼神也沉得仿佛能杀人似的。
不过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妹妹向来任性,小时候她身体不好,家里养不活,要不然我也不会被送到府上来给姨母作伴……”
冯氏不着边际的给陈仕浚上着眼药,一样是女儿,可是冯薇就受尽宠爱,即便是在单纯冯家并不是很宽裕的时候。
而自己却被迫被送到了别人家,寄人篱下,哪怕是当初依附宋素娘的他们陈家的条件很显然要好许多。
但是寄人篱下,哪有在自己家要来的逍遥自在。想必谁都是不愿意寄人篱下的。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所以陈仕浚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好你一个冯薇,虽说是二房,可是也不过就是一个良妾罢了。就是因为你生了孩子,所以给你脸面,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有脸面了?
别说冯氏是长姐,就是单单是他陈仕浚的夫人,而冯薇是二夫人,她也不能对冯氏不敬啊!
“她以前在家里都是这么欺负你的吗?”陈仕浚咬着牙说道,冯氏一脸犹豫的模样,支支吾吾的,想说,又皱起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可怜兮兮的说道:“夫君不要怪罪妹妹,妹妹也是因为太在乎夫君了……”
这句话其实也算是默认了陈仕浚的猜测。
“好啊!”陈仕浚果真是盛怒,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这样的角色,他当初也不会把她给接进门的。
只是,她好歹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就算是看在女儿的份上……
“你放心,茜儿,我给你给讨回公道的,既然你们姐妹如今都是我陈家的人,那就按照我陈家的规矩来。不要以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就能踩到正室夫人的头上来!”
夫妇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飞快的穿好了衣服,在夫妇两人系好衣带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着装的时候,冯薇闯进来了。
她刚生育不久,是这府里唯一的姑娘的生母,哪怕是冯氏屋里的那些丫鬟下人们也不敢真的拦着她。
若是一个弄不好,被她告状了。到时候老爷哪里会顾忌他们几个当奴才的。
所以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一下,就让她进屋了。
冯薇刚进屋,就看到两个人还在匆忙的穿衣服,气得脸色更白了。“冯茜,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大白天的,你知道廉耻吗?”
冯薇气势汹汹,特别看到那凌乱的床榻,很明显,两人之前还在这床榻之上激战过呢。
冯薇想到自己才刚做了月子,也不那么方便,而这两个人竟然……越是想起这件事情,她心里就越是生气。
冲过来就是狠狠的扇了冯氏一巴掌,她还想打,却被陈仕浚一把给抓住了。
冯薇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夫君,你,你干嘛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冯薇已经丧失了理智,非要教训冯氏一顿不可。
她很显然忘记了,她自己勾搭姐夫,当初为了让自己的后半辈子有所依靠,还强行给自己的姐夫戴了绿帽子。
况且人家是正经的夫妇,虽然白日宣“银”有些与礼不合。但是这都是自家的家事,关起门来,谁不知道?
所以这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但是你一个妾侍,你好意思管爷们的屋里事情,还要管到正室夫人的头上,怕是冯薇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作出这种没有理智的事情。
冯氏其实是可以躲开的,冯薇只是一个弱女子,虽说是仗着几分蛮力和愤怒对冯氏下手。
可是她的速度和力量都是有限的。
可是冯氏偏偏就不躲开,偏偏就让冯薇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这一巴掌,红红的一个印,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来了。
冯氏低着头,看上去仿佛是不敢置信,但是唇角却是微微勾起。
“哼,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冯氏抬起头,捂住那一边被打的脸颊,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你,薇儿,你居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啪!”陈仕浚这一巴掌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的。他就算是一个文弱书生,也是一个男人,女人的力气跟男人的比起来,天生就悬殊。
哪怕是陈仕浚只是一个文弱的男人,他这下手的力道也绝对比冯薇要重。
冯薇把这一巴掌打的连站都差点站不稳。
直接就给打懵了,但是那泪水却犹如崩盘一般的从眼眶里面流出来,她踉踉跄跄的坐起来,死死的盯着陈仕浚。“你,你打我!”陈仕浚也是气急了,更多的还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