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进去吧。”

白桃没有理会费寡妇,“喂,你们干啥啊?准备不认帐啊?”

“你先回去吧,至于你过门的事情,我们也总要找个时间商量一下,办一下酒席。”

“你说啥?”周氏不敢置信的望着白桃,没有想到白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真的要让这个女人进门吗?

但是秉持着对自己闺女儿的信任,周氏虽然不敢置信,但是还是选择相信白桃,并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白桃注意到白树根似乎是嗫嚅了几句,并不太乐意的样子,又似乎说不出话的样子。

白桃心里顿时明白了,怕是白树根自己都不愿意的。

但是白树根是老实人,或许他无意中,或是被人陷害做了什么事情,就必须娶了这个费寡妇。

所以让他十分的为难。

而费寡妇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她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那么顺利?

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的。毕竟这白桃是出了名的难对付啊,自从两次撞了头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连冯家的两个女人,轻易都不敢招惹她。

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费寡妇还是决定冒险。万一成功了那她以后就能住在白家那么好那么大的房子里面。

看谁以后还敢说她是破鞋?

其实费寡妇也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以前在勾栏里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从了良,男人又死了,她一个寡妇,以前又是卖笑的,除了重操旧业之外,也没有办法。

她根本就不会种地,啥也不会做,况且也懒惯了,以前在勾栏里有小丫头伺候。

以她的姿色,年轻的时候那还是头牌,岁数大了之后被买回来,她男人对她也挺好的。

其实费寡妇一开始还以为她男人是有钱的,却不想是一个泥腿子。

但是既然被买回来,她也认命了,泥腿子总比卖肉强。

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要做这个,所以她比谁都希望有一个有钱的男人能娶了她。

就算是做小的也无所谓。

特别是这白家现在是有钱的,白树根又是一个软弱没有主意的,而周氏,根据费寡妇的了解,那就是一团泥团子。

而她只要把白树根给笼络住,对周氏的几个儿女面子上过得去,周氏就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周氏的底线那就是自己的几个子女。

费寡妇在勾栏里面做过,早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所以费寡妇也没有想过自己若是能进白家,还要跟白树根的几个孩子作对。

以后他们都老了还指望这几个孩子给口饭吃呢。

所以费寡妇除了想要嫁进来之外,就没有别的想法。

在听到白桃说这样的话之后,虽然一时之间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她就有恃无恐了起来。

怕是白树根也早就厌倦了人老珠黄的周氏了。

都说白家的几个孩子孝顺,现在费寡妇就放心了。

“那感情好,到时候咱们再找点人来热闹热闹,就是一家人了。”

“我呸!”白杏冲上去,对费寡妇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被周氏给拦住了,费寡妇当即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白树根。

“你看虽然我爹喜欢你,但是我们家里人一时之间也不能接受你,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我们家的决定。”

费寡妇脸面不好看。可是现在白树根完全在白家人之中,不可能向着自己。

所以她也只好离开了。

“太不要脸了,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想要嫁给我们爹,还要办酒?我呸!”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轻点,你想大家都知道爹跟费寡妇的事情吗?”白桃皱起眉头,妹妹性格耿直有时候是讨人喜欢,但是很多时候容易坏事儿。

白杏在家里现在就服白桃。

听白桃这么一说,顿时就蔫了。

“我,我没有要娶她进门的意思。”这个时候白树根抬起头鼓起勇气说道。

“走,我们进屋去说。”白桃拉着白树根,而白杏则瞪着白树根,因为白桃在,所以就不说话了。

一家人就进了堂屋。

……

“你说啥?你看到了费寡妇光着身子?”

“你咋就看到她光着身子了?你跑她家去偷看她洗澡了?你咋那么不要脸?”周氏也在气头上,刚才顾及白树根的面子,碍于儿女都在。

但是听到自家男人说看到别的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了,是女人都忍不住要动气。

“孩子他娘,你别激动,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塘边洗澡,我,我经过那边,听到有人呼救,我就过去了。过去之后,谁,谁知道……”

“她哭着喊着说我占她便宜,我,我只好先答应下来,谁想到杏儿跟着我。”

一家人都沉默了。

但是大家都是有脑子的,这件事情绝对有问题。

“爹,我看你前几天开始就不太对劲儿,是不是从前几天开始就遇到过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白树根听着闺女儿的话,顿时老脸一红。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一个人走的时候,常常,常常遇到她。她,她跟我说话,我没搭理她。但是被旁人给看见了……”

白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便是冲动的白杏现在都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了。

“那她都问你啥了?你都没说话,她怎么知道在哪儿堵你?”

“都是乡亲街坊的,她说我一个大男人,碰到她三四次都不跟她说话,是不是看不起她,我看在大陆上,跟她离得远,就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所以她就开始套你的话,问你最近在忙活啥是不是?”

白桃说道。白树根抬起头,就是榆木脑袋这个时候也开窍了。

一家人再次沉默了。“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她一个寡妇,在村子里的人缘又不好,怎么就成功算计到了爹了呢?”

“爹,你说被人给看见了,是什么人?”

白树根皱眉想了想,“似乎是蒋家的老大?”

费寡妇花名费三娘,估摸着原本也是姓费,她那个死鬼男人正是蒋山进,蒋山进是蒋家的老二。上头就一个哥哥蒋山昆。

据说这个费寡妇跟她的大伯哥也就是蒋山昆有些不干净,所以妯娌之间的关系也不和睦。蒋山昆的婆娘王氏那是看见费寡妇就跟炮仗一样的,这一点甜水村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