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氏愣了一下,“没事,都过去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计较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娘一定不会让你跟安儿饿肚子的!”

冯白桃知道她娘周氏性格懦弱,只会一味退让,再加上她所在的二房只有一个儿子,因此她娘一直不被她奶奶待见。

这一次她奶奶和大伯娘过来逼着她嫁人,把她给逼死了,周氏见女儿没事,也没有跟婆婆妯娌计较的打算。

可她何曾知道,现在的冯白桃早就不是她的女儿了,而她的亲生女儿冯白桃其实已经被害死了!

“哎哟!不是说死了吗?怎么没死?你这个败坏门风的臭丫头,娘,我就说这丫头命硬,哪里有那么容易死?”

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两个妇人,年纪大一点的板着一张脸,年轻一点的一脸的嘲讽。

“既然没死,就拾掇拾掇嫁人,这个小拖油瓶正好卖了,也省得丢人现眼。”老太太李氏一脸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厌恶的说道。

她拍了拍自己这一身藏青色的衣裙,仿佛这茅屋多么肮脏似的。

“娘,桃儿她刚磕了头,这个时候……”周氏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偷偷来看女儿母子婆婆还有妯娌都不知道。

眼下被撞见了,自然是慌张不已。

“你给我闭嘴!”李氏瞪了周氏一眼,周氏唇角翕动,顿时呐呐的不敢反驳。冯白桃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有几分失望。

“就是啊二弟妹,你这个女儿当年还没有成亲就跟野男人苟合,生下孽种,我们做家人的,还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好婆家,你想想,白桃嫁人以后,时间长了,大家也不会说这件事情了。这是好事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大伯母钱氏表面上像是为冯白桃好,可这话里话外却在戳她的伤口,口口声声野男人,野合,孽种。实在是可恶至极。

“安儿不是孽种!”小小的安康瞪着一双大眼睛,愤怒的说道。

“哎哟哟,孽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孽种就是孽种,一点礼貌都没有!”钱氏一脸的嘲讽。

“你这个搅事精,我姐姐怎么样跟你都没有关系!”冯白杏怒目圆瞪!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钱氏一块肉。

“周氏,你就是这么教你的女儿的?你嫁进我冯家那么多年,才生了一个带把的,两个赔钱货一个败坏我冯家名声,一个牙尖嘴利,以后嫁不嫁的出去都不知道,真是家门不幸啊!我这是倒了三辈子血霉了,才让我儿子娶了你过门!”

钱氏见婆婆帮自己说话,不由趾高气扬的瞪着这母子三人,还有那个小贱种。

这小贱种虽然是冯白桃这个小贱人跟野男人苟合生下的,但是长得不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周氏呐呐道。

“你闭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当娘的,你就给我把你的赔钱货收拾利索了,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程家还给三两银子做聘礼。知足吧!”

“我不嫁。”冯白桃从床上坐起来,面色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李氏脸色狰狞,钱氏更是跳了起来,指着周氏威胁道:“二弟妹,不是我说你,白桃已经被野男人耽误了一次了,败坏家风,害得我家荷儿的婚事黄了我没跟你计较。这一次又惹娘不高兴,小心爹娘把你们一家都给赶出去!”

冯白荷是钱氏的小女儿,原本跟村里的一个小伙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自从冯白桃的事情出了以后,那家人就给那小伙子另外定了一门亲事,这让钱氏母女对二房恨之入骨。

周氏吓了一跳,“娘!”

钱氏对李氏十分了解,又恨恨道:“我儿就要参加童生试了,有你这样的堂姐影响了他的前程你赔得起吗?”

“哼!建林就要参加童生考试了,要是不嫁,我就让树根把你休了,你带着你两个赔钱货滚回娘家去,不要耽误了我孙儿的前程。”

冯建林是钱氏的次子,冯家的麒麟儿,冯家的希望,他从小就被送去学堂。

但是他天赋实在是一般,小聪明却不少,虽然童生试屡屡不中,但是冯家宁愿其他的孩子过得苦一点也要送他上学。

因此钱氏说起自己的小女儿冯白荷的时候,李氏无动于衷,但是说道冯建林,老太太就不淡定了。

不过李氏当然不会把二房一家都给赶出去,儿子跟孙子她还是要的,如果把老实憨厚的二儿子赶出去了,谁给他们一家做牛做马?

至于儿媳妇儿周氏和两个赔钱货孙女儿对她来说那就可有可无了。

周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