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孙府。
红花喜帖挂满屋,府门内喜气洋洋。
张灯结彩,一片欢庆。
今日,孙府大喜,广邀群雄共庆。
府内大院,酒桌罗列。
夜幕未至,便已宾客爆满。
“噼里啪啦!”
鞭炮声在府门外响起,远远传来,引发一片骚动。
“新娘到!”
府门口,早有人留守,听到鞭炮声,远远地看到街尾处一批送亲队伍敲锣打鼓而来。
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在队伍中,披红挂彩,显得十分的喜庆醒目。
孙府内,下人们手忙脚乱,在府门口列队排开,夹道欢迎。
一条红毯,自府门外,一路铺到院内,红艳艳的景象,喜庆洋洋。
在院内客厅的台阶上,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在孙府长辈的陪同下,默默静候。
少年郎玉面肤白,身材修长,五官俊秀,相貌堂堂。
站在那如青松耸立,器宇轩昂,颇有气质。
其双眼有神,如焰火暗藏,显得十分的明亮迫人。
若有强者端详,便可一眼看透,此人已是初开眼窍。
少年郎名叫孙俊,乃孙逸堂兄,是孙逸大伯之子。
孙俊的父亲和孙邦一母同胞,一脉相承。
年方十八,初开眼窍,其资质称得上冠绝孙家。
当然,若放在神城内,则尚差一筹。
毕竟,荣城这般边城,地理环境,水土灵气,皆远不及神城丰饶。
但孙俊觉醒三星神相,若放在神城内,其资质也不算差,足以位列中等。
所以,荣城新晋世家白家提出联姻,将嫡长女白灵与之婚配。
孙府考虑到结交诸家,恩威并施,不希望孙家被诸家孤立,从而答应联姻,这便有了这场喜事。
而这一切的源头,皆因孙逸名震黑曜城,声名炽盛,如日中天。
从而让不少势力想要依附孙家,靠拢孙家。
夜幕降临,孙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敲锣打鼓的声音自街尾一路渐近,抵达孙府门前。
有执事负责牵引,白家长者掀开花轿,领着穿大红嫁衣,头戴嫣红盖头的新娘走入孙府,朝着府内大厅徐徐而去。
抵达大厅台阶前,孙俊在长辈示意下,走下台阶,伸手接过白家长者递过来的新娘纤手。
两手相握,新人并肩,登临台阶,走进大厅。
大厅内,孙府高层齐聚一堂,列坐左侧。
而随着新人走进大厅,白家送亲而来的高层纷纷随同入内,陆续坐在右侧。
大厅上位,孙邦按剑而坐,一身紫红色锦服,胸佩红花,担当证婚人。
在孙邦左右,孙俊与白灵的父母平坐,皆都一脸笑容地注视着走来的新人。
新人走进大厅正央,向着四方宾客拘了一礼,然后默默站定。
孙府大族老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走向大厅左上首,慈笑着看了一眼新人,然后朗声喊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此次婚礼,大族老被安排做了司仪。
随着大族老的声音传开,孙府一片欢呼。
“一拜天地!”
大族老朗声高喝,新人转身,面向厅门口,跪地一拜。
“二拜高堂!”
再次高喝,新人起身,向着父母跪地一拜。
“夫妻交拜!”
三次高喝,新人起身,相互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大族老最后一声高喝,一批丫鬟蜂拥上来,将新人护送着向后堂走去。
孙邦按剑而坐,含笑注视,目送着新人离去,眼神中饱含期许。
“也不知道,逸儿什么时候才能大婚?”
若逸儿有后,我方能彻底心安,霜儿便也会倍感宽慰。
孙邦心头暗想,忍不住期待。
而在孙邦暗想期许时,孙逸早已从黑曜城出发,朝着荣城方向迅速归来。
白峰岭,孙逸骑乘着血灵虎王抵达此处,黑狗紧随其后,闲情逸致,不紧不慢。
孙逸摊开绢帛所制地图,查看了一遍,轻笑道:“此地名叫白峰岭,正好与荣城、义城呈三角位置。”
“此地距离荣城大概一千一百里地,距离义城则有一千三百里地。横竖都回来了,不妨回荣城看看父亲。”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虽然孙逸未曾富贵荣华,但在黑曜城声名炽盛,如日中天,可谓人尽皆知。
如今路径荣城附近,哪有不回家探望一眼的道理?
孙逸早已接受了这世身份,又对孙邦十分敬佩,自然就十分认可孙邦这位父亲。
“好!”
血灵虎王闻言,没有反驳,低吼一声,便是朝着荣城方向狂奔而去。
以其脚力,一千多里地,压根儿要不了多久。
而在孙逸赶赴而归时,五凤坡而来的匪徒,却已是逼近了荣城。
荣城外,两里地。
一片山丘上,数百人马聚集,人头攒动,人影骚乱,显得十分躁动。
“大头领,前方就是荣城!”
领头的独眼中年勒马而立,便听到旁边随同的瘦高个手指着荣城说道。
独眼中年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耳朵抽动,静静地聆听了片刻。
“城内似乎还有喜乐声。”
独眼中年闭眼轻喃,显然听到了动静。
“嘿,莫不是知晓我们要来,特地敲锣打鼓,来迎接我们的吧?”
身后有匪徒调笑起来,显得张扬跋扈。
“哈哈,不错!我们霸王寨的弟兄行走天下,谁人敢不跪迎?”
有匪徒哈哈大笑,朗声附和。
“头儿,说不定人家连酒席都备好了,就等着咱们弟兄畅快痛饮呢。”
有匪徒冲着独眼中年大笑,忍不住躁动。
“头儿,咱们弟兄可风尘仆仆的赶了好几天的路了。这几天路上一直都吃干粮,连口酒都没有,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咱们赶紧的,抓紧时间进城,洗劫一番,弄些酒肉解解馋吧!”
有匪徒按耐不住性子,舔着嘴唇,一副贪婪的架势叫嚷。
独眼中年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众匪徒,呲开一嘴大牙,朗声笑道:“好!儿郎们,那就跟着老子来,咱们进城吃肉喝酒去!”
说完,马鞭一扬,啪的一下抽在马屁股上。
高大的马匹一声长嘶,朝着荣城大门绝尘而去。
身后众匪徒纷纷效仿,顿时呼啸而动,紧随而去。
数以百计的人马疾驰而来,荣城大门负责看守的城卫纷纷大惊,刀兵齐出,阻拦在门口,急声高喝:“勒马!来人止步!速速勒马!荣城之地,不容纵马!”
匪徒们见状,哈哈一笑,却充耳不闻。
领头的独眼中年一声狞笑,不仅没有勒马,反倒扬鞭而起,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
马匹吃痛,奔腾的速度更快更猛,笔直无畏的朝着阻拦的城卫横冲而去。
“混蛋!”
“止步!”
“荣城之地,严禁纵马,来人速速止步!”
城卫脸色剧变,却仍不退却,急声呼喝。
但独眼中年根本没有在意,狂冲而来,气势汹汹。
最终,城卫气势不敌,在对方冲近城门前,被迫退开,让开了城门。
“杀!”
城卫刚刚躲开独眼中年的快马冲撞,后方的匪徒们相继重来。
有匪徒直接拔出刀兵,喊杀而起。
“噗噗噗噗噗!”
夜幕之下,城门之前,寒光闪烁,刀光剑芒迸溅,留守的城卫皆被砍掉了脑袋。
鲜血飞溅,尸首两离。
匪徒却没有半点怜悯,反倒得意洋洋,哈哈大笑,策马而过。
马蹄践踏着尸首,带起鲜红血花,冲进荣城,绝尘而去。
……
孙府内,喜气洋洋。
宾客满座,喧嚣热闹。
随着新人拜堂结束,酒宴开席。
各种美味佳肴上桌,逗得宾客食欲大增,纷纷提筷动作。
酒肉入肚,宾客情绪欢愉。
“孙家主,敬你一杯!孙家有此作为,孙家主居功至伟啊!”
宴过三巡,有宾客举杯,向孙邦敬酒。
“过奖过奖,孙家有此作为,乃族人们共同努力。某虽有把持,却不敢居首功。哈哈,来,共饮此杯。”孙邦举杯回敬,心情愉悦。
“孙家主说的哪里话,若非孙家主在,孙府焉能傲立荣城?若非孙家主生了个好儿子,荣城又岂会因孙府而名声大噪?诸位评评,在下说的可是在理?”那人举杯,笑问四方。
“哈哈,说得有理!有理!”
“孙家主威震荣城,宵小不敢擅动。孙少主名动神城,声望炽盛,有乃父之风。孙家有二位,可昌盛不朽,名垂青史。”
“不错!不错!孙府昌宏,荣城名声大噪,吾等也能跟着沾光,享受些雨露滋润。”
各方势力纷纷恭维起来,称赞声一片喧哗。
孙邦洒然失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旁人若是捧他,他不屑一顾。
但旁人吹捧孙逸,却让孙邦倍感喜悦,十分受用。
天下父母者,无不望子成龙。
孙逸声名越旺,走得越远,孙邦越高兴,越欣慰,越放心。
“来来来!诸位,随某共饮此杯!”
孙邦心情愉悦,举杯而起,朗声高喝,遥敬群雄。
“共饮!”
“好!”
“干!”
“干!”
群雄纷纷起身,回敬孙邦。
“哐当!”
然而,就在群雄举杯而起,正欲一饮而尽时,孙府大门,被人冲撞开来。
“家主,出事了!出大事了!”一名侍卫,自外跌跌撞撞横冲而入,惊慌失措的惶恐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