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想好自己要说什么。

“为什么？”

许年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但是她能听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喜欢简繁玉。”

“不，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

“你不喜欢他的，如歌，不要欺骗自己。”宁衍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她这才发现，以前一直是谦谦君子的宁衍，眼中几近疯狂，目光不再是以前那般深沉，取而代之的全是红血丝。

“你喜欢宁衍，你喜欢的人，是我。”

她鼻子一酸，莫名地想哭，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她说：“是，你一直都知道，柳如歌喜欢你。”

“你还知道，柳如歌卑微到不行了。”

“我也知道，你在利用我，第一次，第二次，每一次，你都在耍我，柳如歌喜欢宁衍，但是宁衍不喜欢柳如歌！”

她猛地甩开宁衍的手，眼中满是绝望、痛苦。

宁衍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只是他早就已经喜欢上她了，不是吗？

“如歌，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我相信，你喜欢我，带我去见简繁玉，因为你喜欢我，让我的马失控，因为你喜欢我，掩藏自己的武功冷眼旁观，因为你喜欢我，我说得对吗？”

宁衍手颤抖了一下，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他以为这些事情，在他和她成亲之后，会变成一个她惩罚他的理由，他以为......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惩罚的理由提前了，她已经开始惩罚他了。

“对不起，你的喜欢我高攀不起。”

她转身，想要离开，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回过头，她瞪大眼睛，宁衍竟然跪下来了，宁衍竟然对她下跪了。

他颓然地抬起头，死死地看着许年年的脸：“我承认，我确实利用了你，但是我没有骗你，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一直想要弥补。”

“如歌，我求你，不要这么绝情，我求你，不要因为我，委屈了你自己。”

这么低声下气，简直一点都不像是宁衍了，许年年差点泪崩，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告诉他，她不怪他利用她，她一点也不想嫁给简繁玉，她喜欢他，但是她却只能狠狠地咬住唇。

“柳如歌从来不廉价，在你利用我的时候就该知道的，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还有，感谢你让我认识了繁玉，我不会因为你，去委屈我自己。”

她最后抛出一句：“宁衍，这样的你，真的既可怜又傻，就跟小时候，一样卑微。”

许年年的声音像是结了冰，寒冷彻骨。

跪在地上的宁衍，听到这句话之后，背脊直了直，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年年，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点都不留恋。

是啊，宁衍，你何曾这般卑微了？他还是输了，他以为自己放弃这么多，是值得的，至少他得到了她，可惜上天在告诉他，他永远都在做无用功，永远都，那么卑微。

无论是家人还是她。

许年年边走，眼泪边落下，忍了很久的她，终于可以在宁衍看不见的地方，放肆地哭了。

【234：宁衍好感+2，总好感度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