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圈会走多久?”苏澜问旁边的靳书月。

靳书月看向汪云哲。

汪云哲无奈:“当时我们没有留意。”

“哦!可以理解。当时你们眼里只有彼此,哪里记得用了多少时辰是吧?”苏涧抱着手臂打了个冷颤:“这狗粮撒了一地,真是够了。”

“澜儿。”夏侯暄说道:“这里好山好水好风景,确实是闲坐的好地方。不过总是这样坐着也无聊,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准备了纸牌。还记得上次我们全家人玩过的纸牌吗?”苏澜问夏侯暄。

夏侯暄摸了摸脸颊。几个男人各有千秋,气质都不俗。然而论长相,他还是完杀了其他几个男人。

“斗地主?”

苏澜从一个古代人的嘴里听见了这么现代化的词汇,眼里浮现古怪的神色。她应了一声:“是那个纸牌没错,不过今天我们人多,那就玩升级吧!”

“这个倒是新鲜的玩意,我没有玩过。不过其他人也没有玩过,大家谁也没有胜算。”夏侯暄见倾忧送来三副纸牌,又说道:“打牌就像赌博,没有彩头也没有意思,不如继续采用奖励和惩罚制度如何?”

“正如夏侯世子所说,这确实是新鲜玩意儿。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更没有玩过。先说说玩法如何。”梁肃锦开口。

苏澜是唯一一个懂得玩法的儿。她给他们详细讲解了怎么玩儿。

“这东西有意思,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贺宁凡捏了捏大拇指上的扳指。“玩这个东西必须先下手为强,夺取先机,那样就有七成的胜算。剩下的三成就要看怎么虐杀对方的兵马……”

“……”所有人用目瞪口呆的眼神看着那个傻子。

“够了!”夏侯暄制止那个二傻子对手。“再说半句兵法,我就把你的嘴堵上。”

贺宁凡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夏侯暄:“你不会是担心被我打败了吧?在战场上我们没有分个胜负出来,今天来分个胜负也不错。”

“呵!难道我还不如你吗?”夏侯暄坐在贺宁凡的对面。

“……”苏澜嘴角抽了抽:“你们确定已经听清楚了游戏规则?如果你们这样做的话,这就代表着你们是同伴。这个游戏是需要同伴配合的。瞧你们现在的座位,应该是想成为盟友,而不是对手。”

“谁想和他成为盟友?别开玩笑了。”夏侯暄站起来,朝旁边挪动了一下。“澜儿坐我对面。”

苏澜没有意见,坐在夏侯暄的对面。靳书月汪云哲远离战场,坐了另外一桌。与他们成为对手的当然是贾明惠和梁肃锦。

贾明惠和梁肃锦这对是有些尴尬的。因为两人是今日这场宴会的例外。不过,在相处下来之后,梁肃锦发现贾明惠没有普通女子的扭捏,倒是有些欣赏她。

贾明惠原本就敬佩梁肃锦的为人,当然乐意与他做朋友。于是一个乐意结交,一个高兴结交,竟能谈得上话。

“红桃二为主……”苏澜甩出一个红桃二。

凉亭里的游戏吸引了这些古代人的注意力,而另外那对还在绕着西明湖散步的男女却从刚开始的沉默惭惭的有了谈话的兴致。开口的当然是司徒恭,云棠郡主只是出于礼貌,不让他觉得尴尬,这才附和了几句。

然而随着他们交谈的越来越多,云棠郡主这个司徒恭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

“孟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云棠郡主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的国度产生了好奇。

司徒恭眼神闪了闪,轻轻地笑道:“你想知道吗?”

云棠郡主神情别扭,淡淡地说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觉得无聊,想说几句话打发时间而已。其实我也不是很有兴趣。”

司徒恭没有戳破她的口是心非。他温柔地描述着孟国这个地方。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里就是人间仙境。

“我听说孟国只是一个小国,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那简直就是仙境。哪有你说的那样好?”

司徒恭看着远方的细柳,视线扫过湖里的鸳鸯。

“对许多人来说,那里只是一个狭小的国度,民风纯朴,其实有些贫穷。可是在我的眼里,那是世间最神圣的地方。我的皇兄身体不好,但是我们几兄弟从来没有想过争夺他的皇位。他身体不好,我们就帮着他多干点政事。有时候他不能上早朝,我们几兄弟就代他执行。他从来不会怀疑我们,一如我们从来不会背叛他一样。”

云棠郡主的眼里闪过惊讶的神色。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某个地方还有这样团结友爱的皇室。在她看来,皇室就代表着我权夺利,尔虞我诈。

“怎么不说话了?”司徒恭见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的事情让她没有兴趣,便转移了话题。“那我说点其他的给你听。”

“不用了,我想听你说的。”云棠郡主柔声说道:“再说说你们孟国的事情吧!我喜欢听。”

“好。”司徒恭继续开口。“我的父皇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被流民打死的。只因水灾严重,死了不少渔民,百姓流民失所,于是发生了暴乱。父皇担心自己的子民,亲自出宫调查水灾情况,被流民失手杀死。”

云棠郡主顿时气愤:“怎么能这样?这样的皇帝上哪里去找?你们国家的百姓真是野蛮。”

“不怪他们,至少父皇临死之前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们。后来父皇离世,皇兄继承皇位,那时候他年纪还小。朝堂上的事情还靠皇叔帮衬,这才撑过了最难的那个难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司徒恭的声音有点飘渺,仿佛已经回到那个时候,他还是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你们国家的皇室都这样好吗?你叔叔竟没有想过谋权篡位。”云棠郡主再次惊讶道。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的皇叔,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司徒恭轻笑:“所以我们兄弟也没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