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天,苏澜陪着夏侯熙在府里玩,一步也不曾踏出大门。

苏家众人在担心之余,见她如此‘正常’的模样,反而为她感到难过。

而整个京城都在谈论夏侯暄迎娶安心郡主的事情。有人唏嘘,有人兴灾乐祸,也有人欢喜有人愁。 苏澜除了刚开始不舒服之外,后面便没有放在心上了。夏侯暄是个受重视的大臣,为君为忧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与其成为他的绊脚石,还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与苏府沉闷的气氛不同,陈国公府一片喜气洋洋。特别是陈国公夫人,对那些前来道贺的贵夫人说说笑笑,与上次夏侯暄成亲时的态度判若两人。有人讥讽,可是她

反而觉得对方是在嫉妒她,比之前更加得意。

“恭喜恭喜。”

“多谢王大人。里面请。”陈国公与众大臣应酬。转身,问着身侧的人:“世子在哪里?”

“世子爷应该在后院吧!”那人说道:“在原世子妃的房间里。”

“这个孽障。”陈国公气极。“人是他招惹的,现在不仅不愿意去迎亲,还做出那幅模样出来。”

“世子爷重情重义,没有办法接受也是正常的。国公爷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陈国公蹙眉,最终没有说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前来道贺,他也没有余力去管他那边的事情。

只是成亲当天不愿意亲自迎接新娘,只怕以后小俩口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好过。 另一边,新娘子刚走出大门,只见大量的人马把整个府邸包围起来。一阵刀光剑影响起,新娘子掀开喜帕,看着那个原本应该前来迎亲却用各种理由没有出现,而现

在出现却是穿着盔甲的模样的新郎倌,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

“世子爷,你这是做什么?”新娘的父亲走过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夏侯暄。

夏侯暄神情漠然,淡淡地说道:“有人状告王爷造反。王爷,跟我走一趟吧!”

“什么?我是你的老丈人,你竟这样污蔑本王。”

不管那年老体弱的老王爷如何气急败坏,夏侯暄还是将他押走了。而新娘子站在那里,眼里一片泪花。

“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却带走了我父王。为什么?”安心郡主摇摇欲坠。 “这还不明白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娶你。之所以答应下来,就是想要调查你父王的底细。你用的那点招数对付普通人可以,怎么可能瞒得过我?我为了配合你演

这出戏,还气走了我心爱的女人。你也别做出这样委屈的表情。我可没有让你对我下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夏侯暄说这些话的时候,外面围着许多人。众人这才明白夏侯暄这段时间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再看安心郡主,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穿着喜服站在那里,盛装打扮下的美人比平时还要娇媚几分。可是这样一个美人却没有让夏侯暄有半丝动容。众人在暗叹

夏侯暄狠心的同时,也在嘲笑安心郡主的无能。

王爷被抄,从里面搜出大量的武器以及龙袍。私造龙袍,这个罪名足够判他们抄家灭族。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喜宴当然是没有的。当陈国公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纵然那些朝堂大臣都是老狐狸,也绝对想不到夏侯暄用自己做诱饵让老王爷上当受骗。毕竟谁也没有防到自家女婿。而夏侯暄答应安心郡主的婚约,本来就是借着可

以随意进出王府之便调查他们的情况。 经过这件事情,那些老狐狸挑选女婿的眼光更高了。女婿可以笨,但是不能太聪明,否则夏侯暄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当然,这是后话。现在夏侯暄根本不在乎别人

的说法。等抄了王府之后,他马上就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苏家。瞧那样子,这是打算死皮赖脸地呆在苏家不走了。 “国公爷,你也不管管世子。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王府闹笑话,我们国公府也闹了一个大笑话。既然只是一场假婚宴,那他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好歹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我们真心给他办一个隆重的婚宴,他倒好,直接狠狠打了我们一巴掌。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们家的吗?我最近都不敢出门。只要一出门,就好像看见别人阴阳怪气

的模样。真是羞死人了。” 陈国公夫人在房间里气得胸口痛。发生这种事情,她连门都不敢出了,就怕看见那些老姐妹同情的眼神。还有那些死对手,以前就想尽办法打压她。可是她有个好儿

子,所以那些人也只敢心里想想。现在夏侯暄做出这种事情,那些死对手就像是抓到把柄似的不放。 “行了,你以为本国公不气吗?可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皇上下旨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凶险。你看着他处理得快,知道其中有多少危机吗?一旦有人泄露了消息,今天死的就是你的儿子。”陈国公不耐烦地说道:“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朝中的事情哪是你能干涉的?别人要是再嘲笑,你就说这是皇上的旨意。要是不把戏做足了

,对方哪里会相信他?其他的,你也别说,免得传到宫里去,让皇上听了不喜。” “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咱们孙子都见不着了。不行,我得赶快把熙儿接回来。”陈国公夫人想着那白白胖胖的大孙子,顿时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本来以为娶了安心郡

主,就有了一个出身富贵的儿媳妇,以后再生几个血统高贵的孙子。可是没想到那小子根本就不愿意娶安心郡主,血统高贵的孙子是别想了。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吗?要是没有那个女人,指不定他就不成亲了。 “你也别掺合了。别看苏澜出身不高,但是她在皇上那里比你还要得脸。”陈国公揉了揉额头。“这次皇上特别重视她提出来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