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暄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系在她的身上。苏澜回头朝他一笑。
“夏侯暄,我们不回京城了,就在这里建个海上酒楼吧!到时候专门卖海鲜,一定有很多人来吃。” 夏侯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眼里满是笑意:“你喜欢这里不是因为这里安静吗?要是真的变成了海上酒楼,那跟外面的酒楼有什么区别?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就会把这里的平静生活打破,就不是你喜欢的
样子了。”
苏澜捏了捏下巴,一本正经地思考。
“你说得对。我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安静。要是这里变得络绎不绝,我又不会喜欢了。”
“听说海边能听到海妖的歌声,他们把歌声锁在贝壳里。你要不要找找看?”
苏澜听他这样说,扑哧笑起来。 从古代流传了许多美丽的传言,经过历史的沉淀,那些故事变得很美。然而到了现代,所有美丽的想象都会被科学这种冷冰冰的东西解破。在古代人眼里浪漫的传说,在现代人眼里就是一个个冰冷的
数据。
她笑的是,向来冷静的夏侯暄也有被那些杂谈影响的时候。不过,这个时候的他真是可爱。
“那你找给我。我累了,一点儿也不想找。”苏澜故意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好吧!我找给你。”夏侯暄说着,走向海滩。
海浪拍打上来,打湿了他的衣摆以及鞋子。他仍然顺着那条道找下去。沙子里的贝壳很多,还有许多小螃蟹爬来爬去的。他纤长的手指白白净净,却因为寻找贝壳而沾满沙土。
苏澜跟在他的身后,顺着他的身影走下去。夜色把他的身影拉得更加纤长。他英俊的样子映入她的眼里。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来,沙子吹进她的眼睛里。她的眼睛一阵刺痛。
“夏侯暄……”苏澜的眼睛看不见了。“夏侯暄……你在哪里?”
一只大掌抱着她,紧张地说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刚才沙子进眼睛了。我看不见你了。”那一刻,他从她的视线消失。她突然好害怕就这样失去了他。
如果现在让她回到现代,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哪怕现代有数之不尽的钱财,酒楼也开到了各个地方,但是那里没有夏侯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陪着她说话。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你。把手拿开,我帮你把沙子吹出来。”
苏澜松开手。
呼!
眼睛一阵痒,接着眼睛里的异物消失了。
她眨了眨眼睛,再看夏侯暄的时候,终于看清了他。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扑向他。
夏侯暄没有留意她的动作,双脚朝后面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丫头,你好重。”
本来有些感伤的苏澜拍着他的胸膛,气恼地拍打着他。
“你胡说,胡说……我哪有多重?”她明明就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体质。
“真的没有吗?怎么感觉你的腰粗了一点,体重也……”
“不许说。”苏澜捂住他的嘴。
夏侯暄失笑,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真是个傻丫头。我才离开几步路,你就把眼睛弄花了。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你还要给我找贝壳。我要那种漂亮的贝壳,带回去做成装饰会很好看。”
“嗯。帮你找。”
“那你抱着我怎么找啊?”
“等会儿再帮你找。现在我要看着你,免得你又要丢了。听说海妖专门偷漂亮女人。你虽然不漂亮,但是这里也就你一个女人,他没得选择,说不定眼瞎就把你抢走了呢?”
“谁说我不漂亮?眼瞎的是你吧?你敢说我不漂亮?”苏澜捏着他的俊脸,气愤地说道。
夏侯暄任由她的魔爪作乱。
海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的声音传开,各家各户听着这对小情人的打闹声,一个个乐不开支。
“苏澜……”夏侯暄突然开口叫住她的全名。
苏澜正在他身上使坏,见他一本正经地叫她的名字,以为他生气了,便收住了动作。
“干嘛这么严肃?你不会生气了吧?”
“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会选择其他男人吗?”夏侯暄将她放下来,搂着她的腰肢。
苏澜仔细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什么一生一世只等你一个人的话我说不出来。因为没有发生过,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倒老实,就不能骗骗我,让我高兴高兴?”夏侯暄瞪她一眼。 “你这人真是奇怪。如果没有我,你会做一辈子的光棍吗?不会的对吧?就算有我,你不是还有个凌依兰吗?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到?感情是双方的事情。你想要多少,就要付出多少。这样
才公平。”
夏侯暄终于知道女人有多难缠了。每次有什么争执,凌依兰就会成为她的头号武器。
突然发现女人真是不讲理。可是怎么办?他偏偏爱死了她不讲理的样子。
“是不是我付出了多少,你便会给我多少?”夏侯暄的眸光在夜色中格外的晶亮。
苏澜突然觉得这是个大坑。面前一个秀色可餐的美男子引诱着她,她是跳还是不跳?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苏澜含糊其词。
“记住你的话。”夏侯暄咬住她的唇。“你是我的。这辈子,你别想逃过我的手心。什么梁肃锦,元子辰,你一个都不许接近。你是我夏侯暄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那你呢?”苏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借着空隙,她不满地反问道。
“我是你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是变成鬼,我也会找到你,只与你做鬼夫妻。”
要不然在茫茫人海中,为什么只有她能够看见他的灵魂?为什么他飘荡了几年,最终找到的是她?
为什么他失去了记忆,还是会重新爱上她?
只因,她就是他命里的劫。而他,甘之若饴。
听了夏侯暄的那句话,苏澜的心里舒服了。
这才说了句人话。 感情本来就是双方的。想要得到她的唯一,他便要专一。要不然,她不是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