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辰介绍的那户人家姓韩,也就是说,那是他母亲娘家留在这里的旁支。

她根据他提供的地址找到那户人家,给他们做了几个招牌菜。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完美的接下这个单子。

这是一笔大单子。从这个单子赚得的银子可以抵得上半年的收入。苏澜揣着一百两订金,喜滋滋地往家里走去。

家里的调味料快要用完了,她让韩家的马车把她送到街上就停了下来。她一个人逛着街,挑选着她需要的食材。

今日不是赶集日,街上的行人不多。她经过一条偏僻的巷子时,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方向。只见那里空空无一人。

现在到了饭点,原本摆摊的小贩也去用饭了,几乎没有人迹。可是刚才她明明感觉身后有人跟着,难道是错觉吗?

苏澜带着疑惑转身,刚转过身,那种感觉再次出现。她匆匆朝旁边避了一下,砰一声,一块砖砸在了她刚才的位置。她抬头看过去,那个扔砖的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贱人,我要杀了你。”那女子扑向苏澜,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让你勾引我的男人……我让你勾引他。”

苏澜推打着那妇人,想要扳开那妇人的手臂。然而那妇人长期做粗活儿,力气特别的大,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放手……咳咳……快放手……你想杀人吗?”苏澜痛苦地喘息着。

“我就是要杀了你。我杀了你,孩子他爹就不会抛弃我了。”那妇人疯狂地尖叫着,手里的力气更重了。

“夏侯……暄……救我……”在这个时候,她想到的是让夏侯暄救她。然而平时夏侯暄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又是大白天,他怎么可能在街上出现?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暗暗想着怕是死定了。

这时候,一道凉风吹过来。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此时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苏澜瞪着那人,用眼神示意他动手。可是在这个时候,夏侯暄挥了挥衣袖,却无法控制那女子。

在这个时候,他的鬼力居然失灵了。

他的身体是不能碰触其他人的。难道此时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苏澜被掐死吗?此时的夏侯暄特别厌恶自己是个鬼。 “咳……咳……”苏澜一阵拳打脚踢,仍然推不开那个妇人。那妇人疯疯癫癫的,一看就是个神经病。对付这样的神经病,千万不要指望讲道理,因为她绝对听不进去。除了蛮力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而蛮力,她没有啊……

“不!”眼瞧着苏澜的脸色越来越青,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夏侯暄扑向她,然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灵魂居然融进了她的身体。而刚刚已经闭上眼睛的苏澜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妇人。

“你竟敢伤她!”苏澜的声音还是那样娇嫩,但是语气与平时不同。此时她眼神锐利,杀气腾腾。

那疯妇人再次扑过来想要将苏澜杀死。此时的苏澜可不是真正的苏澜,而是夏侯暄。他一个手刀砍过去,将妇人劈昏了。

夏侯暄摊开手,看着细嫩的手指。他再低头看了看身体,顿时打了个冷颤。

咻!一道影子从身体里钻出来。夏侯暄站在了对面的位置,看着一脸懵圈的苏澜。

苏澜傻呼呼地看着夏侯暄:“刚才……发生了什么?”

夏侯暄别扭地转移了视线。在想到什么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妇人说道:“她是谁?与你有仇?”

苏澜忽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不高兴地看着地上的妇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知道她是谁?”苏澜立即做出决定。“我去找衙役过来。”

夏侯暄见她的脖子上有深深的手指印,看着那妇人的眼神充满了杀机。

“就是这里。”苏澜很快就带来了那三个衙役。

那三个衙役本来就在附近查案,很碰巧遇见了苏澜。苏澜二话不说就带他们来到这个凶案现场。

三个衙役当中的青年衙役叫朱策,是三个人的领头。瘦个子叫张大风,老的那个叫胡秋山。

朱策见到躺在地上的妇人,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是她?”

“你认识她?”苏澜没有马上离开。毕竟这关乎她的生死,当然要调查清楚。她可不想再重复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摸了自己的脖子,给对面的几个看了一下:“刚才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你们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我不记得见过此人。她怎么想杀我?”

“她就是那个货郎刚休的妻子。我们这两天不是在调查那个命案吗?昨日才见过她。”朱策疑惑地打量着苏澜:“她说什么了?”

苏澜脸色难看:“她偷袭我,掐着我的脖子喊我贱人,还说我勾引她男人。她是不是脑子不灵光,所以把我看成她丈夫的那个小情人?”

朱策摸着下巴,露出恍然的神色。

“难怪最近查不到线索,原来是因为这个。”

张大风和胡秋山显然明白了朱策的话。然而苏澜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小丫头,你这张脸太招人了。这杂货郎看上的人就是你。为了向你表白,把自己的正妻都给休了。只是他还没有机会在你的面前露脸,他这个发狂的正妻就捅死了他,然后把他整个人扔在你的店门前

,想要栽赃给你。这妇人大字不识一个,脑子也不灵光,能想出这样栽赃的方法已经用尽了她的脑子。所以说,你们店招惹上这个麻烦还真不是无妄之灾。谁让你把人家丈夫的魂给勾走了呢?”

苏澜此时很想爆粗口。听他们的意思,还要怪她太迷人了?

那个杂货郎是什么鬼?她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好吗?

“你们已经定案了吗?确定是这个女人杀了她丈夫?”苏澜对想要杀害自己的人没有任何同情心。

她只是为古代的女人可悲。丈夫是他们的天,一旦没了丈夫,天就塌了。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我们会找到真正的案发现场,将整个案件还原,让她心甘情愿地认罪画押。放心,不会伤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