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了苏澜的话,像是抓住她的狐狸尾巴似的,夸张地大叫道:“你们听听,听见了吗?这个贱丫头到底有多狠毒。竟还想着弄死我们昕儿娘呢!大家都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

兰氏夫妇以及苏嫣急得不行。连旁边的苏启天都有些担心苏澜。

苏澜终究太年轻,说话不经大脑,现在被王氏抓住话里的漏洞,再用那尖酸刻薄的话挑拨,很容易引起众怒。毕竟村里的人就算品性参差不齐,但是大多数还是善良的。至少还不敢弄出人命。 苏启天想劝苏澜两句,或者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她,让她收敛点。然而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他有种感觉,苏澜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自己不利?她根本就是

故意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说,想必有她的理由吧!

果不其然,在兰氏夫妇担忧的时候,王氏和苏松等人暗暗得意。苏澜越是口不择言,村民们就越是不喜欢她,情况就对他们有利。

苏澜噗嗤一笑:“这位老人家,你耳朵不好使,那就回家养老吧!我说的是如果我有心想害她,大可以杀了她。她死了吗?我杀了她吗?既然她没死,那就是我没有杀她。而原因是……我没害她啊!”

众人愣了。这样解释也可以?

不过,好像有道理啊!

她确实是说,如果她有心害人,昕儿娘早死了,也不会在这里哭哭啼啼地与她争执。昕儿娘没死,那就是她没有害人之心嘛!

“如果不是王……大哥救我,我就真的死了。这样想来,澜丫头已经有杀我的想法了吧?”降香也不笨,知道用话反击她。 “那你……死了吗?我杀人,还找这么明显的地方动手,我这脑子得有多笨啊?”苏澜摇头轻笑。“你曾经也是丫环出身,应该见识过许多生死吧?在达官贵人的后院里,有多少种杀人无形的方法,不需

要我来提醒你。你觉得我会犯这么明显的错?”

苏澜的话音刚落,苏童的声音适当地插进来。

“来了,来了……”苏童高声喊道。

村民们听见苏童的声音,顺着声音找过去。只见苏童拉着一个妇人跑过来,而在妇人的身后还有另一个老妇人。

众人认识那两个妇人。一个是邻村的庞氏,另一个是孙媒婆。

这两个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与这件事情有关?苏澜说的证人,就是他们当中的谁吗?

苏澜挑眉,看向跑得气喘吁吁的苏童:“我不是让你去请孙大娘吗?”

庞氏叉着腰,喘着粗气说道:“我也是证人。为啥不能来?”

“你怎么就是证人了?”旁边认识庞氏的妇人问道。

庞氏与那人交好,吱吱喳喳说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童哥儿已经说了整件事情,我要证明陈厉山在撒谎。”庞氏指着陈厉山,一双眼睛里满是气愤。

陈厉山在看见这两个妇人的时候就知道完蛋了。

昨天降香与苏澜发生争执的时候,他正在爹娘的强迫下与庞氏的女儿见面。爹娘想让他娶庞氏的女儿,不管他如何不情愿,都没有办法忤逆他们。当时在场的还有孙媒婆。 原本以为庞氏和孙媒婆都在其他村里,应该不会听见响动,等他们知道后事情已经结束了。他的爹娘不会帮着苏澜害他。毕竟爹娘非常讨厌苏澜。不曾想,苏澜居然知道这件事情,让苏童把这两个人

找过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庞氏和孙媒婆争着把整件事情讲出来。

两人的证词说明陈厉山根本不在现场,没有办法证明苏澜推了降香。

王癞子眼眸闪了闪,激动地叫道:“我早说过了我没有撒谎。澜丫头根本没有推昕儿娘。这女人不要脸,故意跳下去暗害澜丫头呢!”

王癞子一激动,证词又有所变动,现在变成降香有意暗害苏澜。

村民们看着苏澜,降香,王癞子,陈厉山,孙媒婆以及庞氏。

现在应该相信谁呢?

“庞大姐与陈家正在议亲,肯定不会胡说八道。厉山小子又爱而不得,难免会做些荒唐的事情出来。”村民们聚在一起议论。

“这样也太过份了。女儿家的名节多么重要,怎么能这样暗害她呢?”

“昕儿娘也真是,居然用这种手段报复澜丫头。” “他们两家早就闹翻了。以前澜丫头可是他们的摇钱树。现在澜丫头过继出去,他们控制不了澜丫头。昕儿娘还想让澜丫头给别人做妾。澜丫头不答应,她恼羞成怒,当然就想毁了她了。真是恶毒啊!

“你们胡说什么?信不信老娘撕了你们的嘴?”王氏在旁边大叫。 “你们做得,还不让我们说了?”旁边的妇人也不甘示弱,与王氏大吵起来。“什么荷包,根本就是你们偷了澜丫头的,居然拿出来做暗害澜丫头的证据。就算要拿出来,也不知道作戏做全套。好歹让荷

包在水里多泡一会儿,让证据更像一点啊!”

“还有,澜丫头和你媳妇站着的位置也不可能是她推的。”旁边的人附和。

苏澜没有说话。现在已经有人帮她出气了,她何必再出手?

只是这些村民还真是……令人喜欢不起来。

刚才她解释了那么多,也不见得他们相信。现在一相信,刚才解释的话就有可信度了。这样容易受到蛊惑,实在不是她喜欢的。

等她赚到银子,就去城里买房。这里真的不想再呆下去了。

苏澜的表情无悲无喜,实在看不出什么。众人只知道她不高兴。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村民们本来都没有多少见识,听风就是雨,容易受到影响是正常的。她不怪他们,当然也不想与他们太亲近。 “昕儿娘,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厉山小子的证词无效,你拿出来的证物无效,连现场留下的线索都是对澜丫头有利的。”七叔公瞪着降香,老脸上满是冷意。“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干脆一次性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