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给气愤的众人各夹了一块肉,神色淡淡:“不用生气,她不是遭报应了吗?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所以才会让她摔进河里。”

“怎么没有把她摔死?”向来善良的兰氏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可见气得不轻。“以前大丫头被送到元府做丫环就是她怂恿的。那时候是我无能,没有护着她。现在他们休想再欺负我的女儿。”

兰氏说着说着又要掉泪珠儿。这些年原主与她不亲近,视她如仇人般,她夜深人静时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

哪怕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心里的阴影却没有消散。一想到苏澜听信了降香的话,真的去给别人做妾室,她就恨不得撕了降香。

苏澜放下筷子,从兰氏的身后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娘,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我只听你的话,别人骗不了我。别难过,赶快打起精神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呢!那女人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们的。”

“让妹子见笑了。”兰氏抹着泪,对方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懂。如果有人欺负苏苏,我也得和他拼命。咱们当娘的心啊,除了孩子也没别的。”方氏心有感触。

“咱们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今天我们两家难得聚在一起,大家不醉不归。”苏澜回到座位上,举起酒杯。

“胡闹。女娃子喝什么酒?”兰氏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擦干,被苏澜豪气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

苏澜给每个人都斟满酒,满不在乎地说道:“娘,这是咱们自己的家里,就别那么多规矩啦!”

“苏苏……”方氏本来不想苏苏喝的,但是看见她期待的眼神,心里一阵柔软:“成,今天大家都喝。不过不能喝醉。大家量力而行。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多喝一口也不行。” 晚宴特别热闹。两家人都是心地纯善的人,在一起也有许多聊的。苏苏不说话,可是一直安静地听大家说。她长得清丽可爱,抬着那张小脸看向旁边的苏童时,年轻的苏童竟面红耳赤,就像情窦初开

的小伙子般。

苏澜第一个发现苏童的异样。她拉了拉旁边的兰氏。兰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苏童害羞的样子。

正在与兰氏说话的方氏也察觉到了苏童的神情。她的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不过,一个念头也在心里滋生起来。 别人不知道,方氏夫妇却知道苏苏并不姓苏,为了隐姓埋名才会改为苏姓。苏苏的爹当然也不姓苏。如果苏童与苏苏有可能的话,他们夫妻两人倒是乐见其成。毕竟苏大成这家人性子纯善,绝对不会

欺负苏苏的。

接下来兰氏和方氏就更热络了。虽然闺密两人没有说这件事情,但是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想让孩子们相处看看。

酒足饭饱,苏大成夫妻送走了苏明泽夫妇。大家都喝了点小酒,脑袋昏昏沉沉的,各自回房间休息。

苏澜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里火热,难受地剥掉身上的衣服。

刚飘进房间的夏侯暄愣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眸子又暗沉了几分。咕噜!他咽了咽口水,匆匆忙忙又飘了出去。

今天天气炎热,还是在山林中歇息一晚吧!山林中凉快些。

当苏澜家的众人沉沉进入梦乡的时候,大宅那边却是鸡飞狗跳。 “呜呜……”降香坐在床上哭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疼。原本就纤瘦的小脸变得又苍白了几分,靠在床头的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已经不干净了,你就休了我吧

!我没脸见你了。”

苏文丰气愤地拍了拍桌子,不高兴地说道:“说什么胡话?这怪不得你。一切都是苏澜那个贱人搞的鬼。” “当时我都懵了,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我好歹也是她的三婶。就算过继出去,血缘这东西怎么割舍得掉?以前那么好的小姑娘,现在被二哥二嫂教成这样。我的心真寒。以前对她如亲生女儿似的,她竟

对我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什么二哥二嫂?以后不要这样叫他们。既然过继出去,就不是我们家的人。”苏文丰恶狠狠地说道:“不要以为有族长撑腰他们就得意了。族长只管得了苏氏宗族的事情,可管不了外面。除非他们打算

缩在这个村子里过一辈子。”

“夫君,你会不会嫌弃我?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降香说着,又趴在那里呜呜地哭着。 苏文丰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那个癞子碰过,心里就觉得恶心。然而他和降香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降香这女人最会笼络人心,平时把家里的大大小小处理得好好的,晚上把他也伺候得好好的。苏文

丰真是一刻也离不了这个贤内助。

因为这件事情就嫌弃降香,苏文丰还做不到。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王氏在门外敲了敲:“丰儿,让你媳妇别哭了,明天娘再去给她讨个公道。”

今天要不是降香醒来的时候发疯发狂,王氏也不会临阵退缩。现在降香醒了,明天就可以找那女人对峙。

降香眼眸沉了沉。既然苏澜那个贱丫头不为自己所用,也没有必要留着碍眼了。她要彻底地败坏她的名字,让她臭名远扬。以后看谁还愿意娶那个贱丫头。 第二日早晨,王氏醒后发现没有人做早饭,又骂骂咧咧一通。大儿媳妇懒得像猪一样,生的女儿也是个懒货。王氏想到兰氏以前包办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事,从来不让她操心,心里越发的不痛快起

来。

王氏把大儿媳妇云氏和苏明凤拖出来做饭。等饭熟后,她亲自给降香端过去,又是轻声细语的一顿安抚。

“老头子,今天别下地了。儿媳妇受了这样的委屈,你得留下来给她主持公道。等会儿我要再去找苏澜那个贱丫头,非要让她嗑头认错,再赔偿几十两银子的看诊钱不可。” 苏松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不悦地看了一眼王氏:“一天不惹事,你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