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他就奇怪, 好好的一只野狗,怎么会有人对着它下刀子, 敢情是她拿刀捅的?

萧铁峰想起自己胳膊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他是丝毫不怀疑她能干出这种事来的。

他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误以为那是一头狼。

尽管她的发音很不一样,可是他依然听出来了, 她指着狗喊那是狼。

萧铁峰对于这么笨的女妖精,简直是无可奈何了, 她在深山里是怎么修炼的, 竟然连一只真正的狼都没见过吗?

也许今晚, 唯一让他欣慰的, 便是她竟然尝试着学说人间的话语了。

她学会了狼, 学会了狗, 还试图去学其他话语。

她可能是饿极了,在他扔给那条黑狗一些内脏来吃的时候,她竟然轻轻皱起眉头,用很不高兴的目光瞥了眼黑狗,之后眼巴巴地盯着他。

他有些无奈, 更想笑。

这是怎么样馋嘴的一条蛇精,竟然和狗计较这个?

他其实早就偷偷地将两根好不容易寻到的山药放在火堆旁边慢慢烤着,于是用脚轻轻碰了下她的, 在她不高兴地瞥向自己的时候, 把山药递给了她。

馋嘴的妖精很好满足, 只需要两根粗山药就行了。

她吃得很香美, 像个小松鼠一般使劲地啃,啃完了,她看上去心情不错,一边偷偷地看他,一边悄无声息地变出来一个透明盒子。

那个盒子,非金非玉,坚硬却又轻便,不知是何材质。

她竟然打开那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些类似盐巴等佐料的东西撒在了獐子肉上。

鉴于她实在是个笨妖精,为了防止她把她自己活活毒死,他只好先尝了下那被她洒过东西的獐子肉,出乎意料,味道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以前在外面闯荡,山珍海味也都曾经进过嘴,可是却从未吃过这种味道。

她变出来的,显然是一种人世间没有的特殊佐料。

他把獐子肉递给她,看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的样子,她很满足,他也就喜欢。

他开始教她学说话,天,地,人,树,山,火,他看到什么就教给她什么,她一学就会。

后来不知道怎么地,他竟然教她胳膊,腿,脚。

当他教她腿的时候,她看到她的眸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自己的腿——大腿那里。

后来他其实不想教了,谁知道她偏要继续学,她软绵绵的小手拉着他的,开始用那沁凉的手指头在他身上点来点去。

妖精的爪子和人的不一样,妖精的爪子点到的地方,都是火,她点一下,他就烧一小撮火,她点到最后,他浑身已经犹如置身铁匠铺的炉灶前了。

她却依然仿佛不知,开始指着他的各处大声地说着,然后绽开璀璨的笑来。

她笑起来很好看,在这夜晚的篝火中,又像那一晚他初见她时一般,有了一种让他呼吸无法继续下去的蛊媚感。

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会说她丑,她的眉眼也许并不是最出众的,脸也不是如春桃那般的桃儿脸,可是看她第一眼就觉得舒服,看第二眼就觉得挪不开眼,再多看一眼,就恨不得——

恨不得抱住她。

萧铁峰想到这里的时候,他沮丧地想起了上一次他抱住她的下场。

这是一件任何男人都无法启齿,都不敢承认的事情。

他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

女妖精一定是失望了,所以后来她才在强要了他的阳气之后,跑了。

而当萧铁峰这么想着的时候,女妖精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竟然盯着他瞧,不但盯着他瞧,竟然还挑了挑眉,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萧铁峰咬了咬牙,犹豫了下,还是转过身去,用不自在的姿态去收拾那山洞。

他以前是很想的,盼着。

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他就可以走过去。

可是如今,他竟有些想退了。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让她失望。

夜晚就这么过去,他把山洞里打扫过,又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最后给火堆添了好一把柴,便示意她可以进来睡了。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时不时地瞟向他这个方向,偶尔间,那眼神还上下移动打量。

这让萧铁峰越发忍不住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直接问她,再试一次好不好?

可他到底没有……

也许女妖精在强行吸了他的阳气后,发现他的阳气根本不够用,已经彻底放弃了?

这么想着,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间。

他这辈子,七岁丧双亲,十六岁出去闯荡,二十五岁看着这混沌天下,重新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有这般有心无力的时候。

在打理好女妖精的草铺后,他便翻身,背对着女妖精,兀自在那里闭着眼睛。

外面的火苗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深山里偶尔传来一两声野兽深远的低吼声,他躺在这里,能听到女妖精轻细的呼吸声。

他并不想看女妖精。

看一眼,他就开始想了,如蚁附骨一般的想。

他这么想着,又怕女妖精发现自己的呼吸太过沉重,便轻轻吐纳,控制着呼吸,免得让她发觉。

可是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女妖精竟然伸出手,拉了下他的衣角。

那软绵绵的手碰上自己衣服时,他身子顿时僵了下,浑身血液在那一刻停顿。

“嗯?”他发出浑浊沙哑的一个嗯声。

女妖精不说话,拽他胳膊,示意他转过身来。

他不情愿,又期待,无奈转过身去。

背对着火光的女妖精,看不清楚脸,只有那边缘缭绕的头发,映着红光,在这黑暗的山洞中,有一种诡异的妩媚。

他甚至险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感觉下那丝丝绵绵的发缠绕在指尖的感觉。

“哇啦哇啦睡觉……”女妖精妖言妖语。

她说了那么多话,他只听明白睡觉两个字,默了片刻,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女妖精的脑袋,示意她不要胡思乱想,还是赶紧睡觉吧。

他们如今被村里赶出来了,以后没房子住了,也没什么家什,这要想活下去,还有许多事要办。

谁知道女妖精突然挑挑眉,很不高兴地望着他,还用手轻轻捏他耳朵,哼哼了声。

他不懂,这是生气了?

她……为什么生气了?

是关于阳气的那些事吗?

“你……你不舒服?”

妖精界的事,他实在不明白,她上次要了那么多阳气,难道不够?她开始难受了?

萧铁峰咬咬牙,忽然想起上次。

上次,本来是要干那事的,谁知道自己根本不行,她是气恼了,气恼过后,便开始用了个法器强吸自己阳气,这导致自己足足瘫软无力了好久。

这次如果她依然像上次那般用法器吸阳气,自己会不会再次瘫软许久?

盘算下目前的处境,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哄道:“等过去这几天再让你吸阳气好不好?”

可是他这话刚落,女妖精唇边已经扯出一个笑来,那笑冷冷的,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甚至带着点鄙夷。

他腾的一下,胸口发闷发疼。

她是彻底嫌弃自己阳气不够好,觉得自己无用?

脸上微微发烫,他实在不知,自己有一日会如此没用。

不过他还是勉强解释道:“我们现在被赶出村子里,山里有狼有虎豹,如果我再像那日一样瘫过去,就没人保护你了,若你非要用那法器,好歹等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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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镜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虽然觉得他可能是得罪了村民所以被赶出来,并且极可能和那个脸型像桃子的姑娘以及那个风骚中年女有关系,不过想想,身边这男人仿佛不是那种人?也就不去想了。

可是后来,当她只不过多瞧了几眼,多碰了几下,他竟然就能抬头的时候,她不得不重新评估他的饥渴程度了。

于是整个晚上,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评估他,看他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他并不是什么自己以为的人贩子,可到底是男人。

虽然他确实是个很好心的男人,可男人是有多面性的。

冒死救人的英雄好汉未必不可以是在家里打老婆骂孩子的家暴男!捐款赈灾的好心人可能背后就贪污受贿!

她打量了半响,却见他并没有任何接下来的进一步动作,当下也是纳闷了,难道自己理解错误,误会他了?难道男人不但有晨那个起,还有昏那个起?

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了两个人躺下睡着的时候。

他竟然背对着自己躺下……

躺在黑暗的山洞里,看着外面那孤独跳跃的火苗,听着近处的风声,远处的狼叫,想起这陌生的年代,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感油然而生。

她咬了下唇,重新看向他,看到的却是那背对着自己的冷漠后背。

他为什么不看自己?

自己喷晕了他,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两个女人找上他,是不是他真得怎么人家了?

疑心像一个小小的虫子,在她脑子里爬啊爬的,让她根本不得安生。

最后终于,她忍不住了,拉了拉他衣角。

“你该不会真得欺负人家姑娘了吧?还是说你对人家风情小寡妇做了什么?”想了想他可能听不懂,又用他们的发音说:“睡觉,你和那两个睡觉了吧?”

谁知道他只是应付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嘴里含糊叽里咕噜了一句。

她没太听懂,只隐约听到“过几天,村子,赶出”等字眼。

顿时,她明白了。

难道真得……他一口气睡了两个,人家把他赶出去了?

瞪大眼睛,失望而无奈地摇了摇头,顾镜翻过来身。

罢了,她为什么关心这些?就算这人好心,也只不过是她的临时partner,等以后,等她翅膀硬了,在这个时代立稳脚跟了,她就要飞飞飞飞飞走了!

他干了什么,管她什么事!

可是,心头冒起的酸泡泡,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因为眼馋萝卜后半截而起来的化学作用?

而就在她正难过的时候,忽而间,后背一痒。

她伸手摸过去,竟然摸到了一个虫子,捏过来看,是蟑螂!

过了一会儿,又痒,再摸,竟然是一个蚂蚁!

又过了一会儿,耳边又嗡嗡嗡,原来是蚊子也过来了!

这这这,这山洞竟然是个虫子窝?这还怎么睡人啊?

顾镜受不了,起身,也不顾粗鄙卜形男怎么想,从自己的黑皮袋子里摸出来一个杀虫剂,准备对着山洞喷喷喷喷喷喷喷喷。

谁知道这个时候,粗鄙卜形男看了眼她,竟是顿时皱眉,之后猛地坐起来,挡在了她面前,用无奈地眼神望着顾镜手中的杀虫剂,仿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挣扎中。

必须看清阶级敌人的根本面目!

而就在顾镜这么想着的时候,粗鄙好心男对她叽里咕噜了一番什么,便走出门去了。

顾镜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只听到咔嚓一声,好像门被上锁的声音?

顾镜默了片刻,从破旧的窗户往外看,望着这空荡荡尤自残余片片水洼的小院子,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就一被圈养的母猪?

呵呵,这粗鄙好心男人怕她逃跑,所以一出门就上锁了。

不对,他未必是真好心,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应该是粗鄙卜形男!

顾镜一边打心底鄙视着粗鄙卜形男,一边研究着自己的处境。

之前其实她心里隐隐有所猜测,只不过有粗鄙卜形男在,她不好去印证,如今好不容易能独处了,她赶紧从怀里掏出来那黑皮袋子。

黑皮袋子造型古朴,样式简单,有点像某些大牌流行的水桶包。

顾镜试探着将手伸到包里去,小心地摸索着。

她之前几乎把一屋子东西都扔进去了,结果那些东西都不见了,后来自己从袋子里钻出来时,竟然摸到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那把手术刀。

那么,如果手术刀可以摸出来,其他东西呢?

毕竟是怪力乱神的事,顾镜在黑皮袋子中摸索着,心砰砰乱跳。

她摸索了半天,终于感觉指尖仿佛碰触到什么,当下心中一喜,连忙抓住拿出来。

这一拿,真是吃惊不小。

她手里攥着的,是一包方便面!

方便面啊方便面,她几乎是热泪盈眶地看着方便面:想吃……

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又用手在黑皮袋子里摸,摸了半天,陆续出来了急救包,螺丝刀,打火机……

顾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是一个瘪得仿佛根本没装任何东西的袋子,竟然隐藏着这么多东西。

她吸一口气,又吸一口气,最后哆嗦着手把手术刀螺丝刀打火机方便面都重新放回了黑皮袋子,留下急救包打开,给自己的脚踝上了药。

现在她上的药很灵,应该用不了多久脚就能好了,而一旦脚好了,她就能想办法离开这里,逃命去也!

她生怕粗鄙卜形男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把手术刀和急救包也都放进了黑皮袋子里,然后便将黑皮袋子放在屁股底下坐着。

谁要动她的黑皮袋子,先踏着她的尸骨走过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那里又出来咔嚓声,紧接着就是脚步声,粗鄙卜形男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间衣裳和一个竹篮子。

粗鄙卜形男进了屋,把两件衣裳放到她面前:“叽里咕噜咕噜叽里。”

嘴里说着叽里咕噜,手上还比划着,最后还指了指顾镜的腿。

顾镜看明白了,这是让她穿上那件新衣服。

她拿过来那衣裳,展开来比划了下。

粗鄙卜形男见此,仿佛有点看不下去了,从她手里拿过衣服,给她倒过来了。

额……原来衣服拿反了……怪不得看不到腿儿能伸进去的地儿。

顾镜找到伸腿的地方,试图穿,可是伸进去腿后,还有一堆的袋子啊布啊,这这这,这都怎么回事?

粗鄙卜形男彻底看不下去了,直接坐在炕头,伸手帮她穿。

顾镜半坐在炕上,粗鄙卜形男坐在炕头,粗鄙卜形男伸出两只手几乎是环住顾镜给顾镜穿衣服,所以这个姿势,顾镜就好像被粗鄙卜形男给抱住了。

之前其实她也被粗鄙卜性男抱了,只觉得这肩膀还挺宽厚舒适的,并没其他想法,可是现在,她这么被粗鄙卜形男半环抱着,看着这男人结实彪悍到发光发亮的胸膛,她竟然脑袋有点发晕,好像缺氧了……

一定是她见识过萝卜的后半截到底长啥样的缘故!

她的气息渐渐重了,以至于当粗鄙卜形男弯下腰,凑到她身后,为她系上后面的腰带时,她身子一软,直接趴粗鄙卜形男肩膀上了。

结实的肌肉很硬,像石头。

粗鄙卜性男僵硬地不动了,她能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气息,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让人惧怕,让人期待,又让人不知所措。

如果现在就这样从了粗鄙卜形男,是不是太没志气太没格调太没底线了?

可是他人真得很好心,笑起来很暖,身材也是很好……

顾镜犹豫着,牙那个齿轻轻磨蹭着,到手的上好腱子肉,是吃还是不吃?

就在这个时候,粗鄙卜形男喉咙里忽然发出含糊低闷的声音,仿佛膨胀到极限的气球,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这是男人的声音,而且是身强体壮的男人,雄性荷尔蒙充斥满满的男人!

顾镜哆嗦着缓缓地揽住了男人的颈子,环住,然后仰起头来,闭上眼睛。

虽然她还是个女童子鸡,但是其实她内心并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只是并没有机会而已。既然这一刻她被萝卜的后半截给馋到了,那为什么不放纵自己干脆来一个痛痛快快的一夜的那个情呢?

她仰起脸,感受着男人的气息喷薄在自己鼻子上。

她能感到自己前方那结实犹如石头一般的存在。

她能做的就这些,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吧。

而粗鄙卜形男果然如她所料的,猛地环住了她,把她箍得很紧,仿佛要把她捏碎一般。

她忍住了,咬牙,没吭声。

既然要和一个粗鄙男这般那般,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想必不会有什么温柔前面的那个戏?

不过没关系,她有心理准备了,来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狂猛下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粗鄙卜形男发出疾速闷重的声音,坚硬结实犹如一堵墙一般的身子也跟着剧烈颤那个抖。

顾镜有点发懵,尽管她没吃过猪肉,可是她肯定知道猪是怎么跑的。

好像不太对劲?

顾镜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间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直接撤了手,她咕咚一声,险些栽倒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