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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她没有晕死过去, 她也没回到自己的房间。
睁开眼,依然是青山绿水,依然是晚霞如火, 依然是那鸟语花香。
之前的老大娘和老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一个人艰难地爬起来,慢腾腾地挪到了那个界碑前, 再一次看着上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这个界碑,据说是立于昭朝永康年间,待到了现代社会, 已经是千年古碑, 文化古物了。这界碑从成色和周围的草木看, 应该是才立了没几年时间, 看起来,现在的魏云山约莫就是昭朝永康年间了。
换一个句话说,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千年前的魏云山。
怪不得周围的人语言完全听不懂,也怪不得他们的打扮如此奇怪,其实顾镜现在仔细回想,早就有征兆了,心里也感到异常了,只是她下意识地屏蔽了那些信息。
她有气无力地抚摸着这千年文物最初的模样, 轻叹了口气:“你还能活, 我却不能了, 我活不到一千年后,估计也没法再回去了。”
沮丧了一会儿,她又起身,去看界碑的旁边,却见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这块石头上,应该以后还会有个医仙的雕像,魏云山的人谁生病了都会去拜一拜。
现在可能还没到那个时代吧。
顾镜再次叹了口气,起身,沮丧地沿着那条路往外面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走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活下去,朋友,家人,同事,还有那个简单乏味的工作,曾经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她甚至连这个时代的语言都听不懂。
她就这么麻木地走在小路上,饿了就掏出鸡蛋来,渴了就喝点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前面林后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这是死了爹还是少了娘,哭得这么伤心?有她伤心吗?
她绕过林子,却见路旁停着一辆豪华马车,马车旁还有几匹膘肥体壮的马,以及十几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绸缎袍子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嚎。
而那个女人?
顾镜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刚从水里捞上来,而关键是,肚子里看来还怀了一个?
落水了?一尸两命?
医生的本性让她顾不上其他,忙跑过去查看,一看之下,不免气恼。
这女人口鼻有污泥,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但至少没死绝!
“赶紧救啊,抢救!”
然而围观的人群茫然地抬头看着她,之后又重新低下头一脸哀伤。
她瞪着那个抱了女人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将男人推走,将女人抢过来:“再不救就要死了!”
说着,她连忙去清理女人口鼻中的污泥等物。
而一边的男人在被她推走后,好像异常气愤,气势汹汹地挽着袖子带着人手就要上前,甚至伸出腿来直接就要踢打她。
她此时刚给女人清除了口鼻中的污泥,把舌头拉出来,又解开了衣服打算翻过来倒水,忽然间那几个男人冲过来要打她,她也来不及躲。
那人一脚踢到她背上,剧痛传来,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混蛋,给我滚!”
只可惜那人自然听不懂她说什么,在看到她的目光愣了下后,马上又要冲过来打她抢人。
她无奈,咬牙。
底下就是一条人命,不,两条人命,救人的时机稍瞬即逝,错过这一会儿怕是人就要死了。
当下狠狠心,不管不顾,赶紧把女人反过来头朝下倒水。
那男人更加恼怒了,口里发出野兽一般愤怒的吼叫声,抬起腿就踢向顾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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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铁峰真得是一心想让女妖精知道自己的阳气有多足的。
也许她吸一次阳气后,就会发现,他的阳气很好,从此舍不得离开了。
那一天,他拿了衣服来给她穿,没想到她笨手笨脚竟然连衣服都不会穿。
不过想想也是没什么奇怪的,她是蛇精,蛇在深山里是不穿衣服的吧?她唯一的蛇皮被她垫在屁股底下了,她哪来的其他衣服可以穿。
况且,她笨手笨脚反提着衣服的样子很惹人怜。
他走过去,帮她穿衣服,可是谁知道,当他帮她系上后腰的带子时,她竟然扑到了自己怀里,软绵绵的小手儿环住自己的脖子,香喷喷的身体偎依在自己胸膛上,她甚至还用那手指尖轻轻掐着自己的肌肤。
他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她果真决定取自己的阳气了吗?
萧铁峰硬生生地压下渴望,缓慢而怜惜地将她抱在怀里。
唯恐吓到她,他没敢用太大力气。
抱着那温香软玉,他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太软太香太勾人,他真得恨不得,恨不得——
脑子里顿时出现了许多画面,他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箍紧了怀里的小东西。
这一刻,他知道,就算她要自己的命,自己也认了。
他要给她阳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发出剧烈的颤抖。
……
这件事尽管过去好几天了,萧铁峰想起来,依然羞愧难当。
他沮丧地捶向旁边的一棵树。
实在无法接受,他竟然在女妖精面前如此不争气。
而那件不争气的事后,女妖精显然很看不起他,每每看他的眼神冷漠又嘲讽,好像是在说,他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以至于到了后来,女妖精改变了吸食阳气的方法,再不想和他这样那样,竟然直接用法术把他的阳气吸走了!
被吸走阳气的萧铁峰无力地倒在了炕头,他看着得了自己阳气的女妖精夺门而出,约莫知道,她得了阳气怕是要逃回深山里?
“你穿草鞋会伤了脚的……”他费劲最后的力气,嘶哑地提醒她。
她这么笨的女妖精,法术又不高明,连吸个阳气都如此的费劲,他真担心她穿草鞋外出走路会磨破脚,毕竟她在瓜田里都能撞上木桩子!
“外面柜子里有一双布鞋……”
他才请人做的,还没来得及给她,然而他无力的话语,女妖精仿佛根本没听到,回应他的,只有大门被咣当关上的声音。
整整过了一日一夜,他才慢慢恢复了力气,爬起来,走出了家门。
走出家门后,他才知道,原来女妖精从村子里过的时候,是施展着法术出去的。
“隔壁老牛家的粪桶都被她用咒语打翻了!”
“别提了,萧七红家的媳妇抱着孩子在街上,孩子回去吓傻了,哭了好几天!”
“赵家的三小子中了法术,回家就栽了一个跟头,险些人事不省,冷大夫给治了整整一晚才醒过来!”
各种告状埋怨的声音传来,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你咋娶了个这么狠毒的媳妇!”
他不言语,背上那个装有土豆的粗布袋子,披上了一件破外衫,又挂上了水葫芦,准备出村。
“铁峰你这身子还晃悠,这是要干嘛去?”牛八斤拽着他不让他走。
牛八斤看出来了,萧铁峰的魂怕是被那个会法术的媳妇给摄走了。
“我去找她。”萧铁峰头都没回,继续走。
牛八斤气得跺脚:“铁峰,别傻了,你那媳妇不是吉利玩意儿,她如果回来,咱全村都遭殃!”
萧铁峰听闻这话,回头看了眼牛八斤,扔下一句:
“她并没有坏心眼。”
而萧铁峰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出村了。
他不知道女妖精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她。
他往深山里寻,哪里人迹罕见他往哪里钻。
他遇到了虎狼遇到了豹子,还遇到了一只受了伤的可怜野狗。
看到那只舔着伤口的野狗,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了那女妖精,他莫名生了怜惜之情,便给那条黑狗涂抹了药草,包扎了伤口,之后拍了拍它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