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厉泽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名誉了,但是为了集团的利益,他还是需要召开记者会,打破一切传闻和八卦,也算解救历史集团,和无论卷入舆论的人吧。至于究竟是谁向媒体爆料的,他一定会尽快处理,其实是谁,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相信那个人的手里一定还有更劲爆的料没有放出来,可能是不敢做得太绝,省得真的惹怒了厉氏。

厉泽在记者会上澄清了出轨的绯闻,并且确认厉氏logo上的图案确实是他的婚戒,还有,他现在很爱他的太太,所以希望媒体们卖他一个面子,不要再报道他的私生活了,他不希望他的家庭受到打扰。

各大媒体应该也会卖他一个面子的,很多主流媒体,厉氏都有投资并且参与控股,也不太敢明目张胆的违逆他的意思。

厉氏开完记者会,在后台久久没有离开,他不想离开,是因为他知道,他走出去一步,就会面对许多媒体,等着他向他提问,问题想必都非常尖酸刻薄只戳痛处。是啊,新闻可以澄清,可以反转,七天舆论期一过,大家都会忘记这件事,不再拿出来讨论,取而代之的是更新鲜的趣闻,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的模样。只有温沫,是永远回不来的。

因为记者会的澄清,外界也已经停止了对厉泽的讨论,大众的目光又回到了如今正在崛起的金融中心,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厉氏已经不同以往了,这个集团只会越来越强大。现在的厉氏,年轻活力,富有生机,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更何况,最近才和陈氏强强联手,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厉氏的股票也是一路飙升,这一切都渐渐的融入市井小民的心中了。

而厉泽也准备要见一见市长了,不能练手,但是这样暗中给对手下绊子的做法,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在江边的一家高级中式餐厅里,服务员穿着刺绣精美的旗袍,姿势优雅的给客人倒茶。

“郭市长最近无恙吧。”

“挺好的,能有你们这些后生的努力。”

“我想也是,最近有厉氏和陈家在本市,想必郭市长的政绩是不会太难看的。”厉泽仍然保持着适当的微笑,只有市长一人笑得尴尬。

“是啊,呵呵,小厉的功劳不能忽略。”

“既然您还愿意叫我小厉,那我劝郭叔一句,不要把自己的利益看得太重了,适可而止,问心无愧的时候,钱自然就来了,权也自然就有了。”

“是,小厉说得没有错,以前是郭叔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做的事情啊,不合适,还是想请小厉多包涵。”

“行,话说开了就好,以后再有什么事情,还请多考虑考虑我的宽松,郭叔回见了。”厉泽没有留下吃饭,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他连一顿饭也不愿意和郭市长一起吃,厉泽很快就离开了办餐厅,只留下市长一个人在发愁,他和厉泽最终还是结下了梁子,他现在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厉氏集团是今非昔比,他内心也是害怕的,但是还是会不服气,厉氏也没有资格看不上他的女儿。

……

厉泽勉强把这写乌龙事处理完了,现在要开始准备一下温心回国,该如何向她交代,这次,可能真的要瞒不住了。

这天晚上,厉泽在沙发上看着文件,不小心就睡着了。厉泽迷迷糊糊的时候又见到了温沫,温沫还是那个温柔的样子,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啊,他又有多久没有见过温沫这样笑了呢?

温沫慢慢的走过来,蹲在他的身边问,“累了吗?要不我给你按摩按摩。”

“好。”

早些时候,他有段时间公司里很忙,每天回到家里都非常疲惫,温沫就特地去拜了一位中医名师,学了一手好的可以来按摩店的按摩手法,每天他回家以后,温沫就会温柔的给他按摩。

就这样,他幻想里的温沫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这样就足够了,哪怕他现在再累,但是还有一个虚幻的温沫陪着他,他就还能撑得下去。

温沫没有出现的时候,厉泽曾经想过,他死了也没什么,他早就想去陪着温沫了。他现在也没有积极治疗,治与不治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治好了,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去。

他已经不想醒来了,医生跟他说过,这类的精神状态和抑郁症有些相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最终都会把人引向死亡。

生存或是死亡,在厉泽这里已经不是问题了,无论结局走向哪一边,他都已经无所谓了,自暴自弃的苟活是折磨,是偿还。他死了,是终点,是解脱。

其实身边和温沫有关的东西已经非常少了,温沫狠心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其实他能理解温沫为什么要把自己生活过的痕迹都销毁,他连温沫的爱都摧毁了,他还能期待温沫为他留下什么呢?

现在的他,寂寞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到阳台上去吹吹风,看着江的对岸,那座厉氏的摩天大楼,也要亮着璀璨的光,他们的婚戒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他拿起了挂在胸前的婚戒,轻轻的放在唇上。

温沫也来到了阳台,从他的身后抱着他。厉泽闭上眼睛,说到:“看到了吗,那边的大楼,楼顶是我们的婚戒。”说着,厉泽转过身来抱着温沫,亲吻着她的秀发,上面有温沫特有的香味,那种厉泽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心变得平静的味道。“我特意把logo做那么大,就是想让你一眼就看得到,连于洋都说我疯了,是啊,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怀里的温沫抬起头来看他,厉泽看不清此时温沫眼里的感情,是高兴?还是淡漠?温沫闭上眼睛,踮起脚来轻轻的吻着厉泽,许久他们才分开。

温沫突然开口,“厉泽,忘了我吧。”

厉泽的眼里全是惊恐,泪水充满了厉泽的眼睛,他用力的摇摇头,表示拒绝,他真的做不到。他不明白温沫为什么这样要求,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他只能抱着越来越模糊的温沫,焦急的说着,“不会的,沫沫,我不会忘了你的,我爱你,沫沫,别走。”

温沫的身影从厉泽的眼前消失了,厉泽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扶着阳台的护栏才能勉强站立。

他绝望的看着浓浓的夜色,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寒冷的风用力的刮在他的身上,他自虐的勉强站着,仿佛这样可以让他不那么想温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