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很快就查到了温沫的航班信息,是去往大明市的,厉泽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飞往大明市,他调查出了城市,却一直没有查出温沫的住址,这样查无疑是大海捞针。

厉泽订了最近的航班,很快就起飞了,他这几天很累,但是仍然睡不着,他经常梦到温沫就在他的身边,他却怎么也抓不住,他向前一步,温沫退后一步。

厉泽到达了以后,那里的合作伙伴竟然主动来接他,他下榻在之前来这边出差是常常住的酒店。他完全不敢想温沫此时的境况,他与她在同一个城市,刮起风的时候,他很想知道,温沫此时是不是也会感觉到寒冷,但是他又害怕知道,他没有办法再现在温沫的身边,给她披上衣服了。

他没有停止寻找温沫的脚步,他在这边动用了很多关系来寻找温沫,但是仍然一无所获,他每天都会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逛逛,他之前只有拓展公司规模的时候才来过,从没有好好的逛过,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他走在西福道,过往车流量很大,每个人看起来都行色匆匆,在他的左手边,是鲜艳的红砖建筑物,叫做西福城。他继续往前走,来到了这个城市的电车站,现在国内还有电车站的城市不多了,他像被闪电击中一般,这里和他曾经梦到的场景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没有温沫。

他有点心慌的想要买车票,但是他发现,上车不用付钱,下车才付钱。他走过安全岛,上了车,走上左手边的楼梯,上了二楼,他找了一个前排的位子,坐下来,他与他曾经的梦境重合了。电车开了,他回头看着车站,车站正在缓缓退后,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高楼大厦在窗外,轻轻的流走。

晚上,他在一家法式餐厅吃饭,他点好了煮菜,没有继续点酒品,放下了菜单。距离头盘上菜还有一段时间,桌旁边的架子上备有最新的报纸,他拿出来随便翻看,突然意识到,他现在的这份报纸成为了他和商界唯一的桥梁,他看着报纸上的人和事,有些无他有关,有的无他无关。

他吃饱饭,走在路上,经过了一个教堂,他走了进去,教堂的中间摆着一个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着,那个女孩和温沫长得真像,前来拜祭的人不多,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遗憾的表情。有一个男孩出现在厉泽身边,男孩有些悲伤,但是仍然主动和厉泽打招呼,他说,“你看她的眼睛里,我每次看她的照片的时,都觉得,她渴望被爱。”

“你怎么知道。”厉泽冷淡的搭着话。

“难道你不渴望被爱吗?每个人都需要爱,虽然我们都会消失,但是,我们对爱的渴望会一直存在,长存不眠。”

厉泽听到男孩的声音,感觉到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涩。

他离开了教堂,教堂后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很多安度晚年的老人聚在这里打牌,他们都是年老了,跟不上瞬息万变的时代步伐,他们聚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度过暮年。

厉泽下午去了这里的塔山庙,走进去,今日不是什么农历节日,很少人过来上香祈福。庙宇里,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着几百根竹签的木桶,可以竹签可以拿。他来到神秘的神坛面前,神明面前都是祭品,有苹果、香蕉、猪肉。跪在神明面前,在心里默念心中难解的疑惑,一边念,一边摇晃竹筒,很快便会有一根竹签掉出来,上面是数字,解签人会帮忙解答。

以前的厉泽不会相信这些神明的东西,但是这次,他仍然询问了温沫,然后庙宇里和温沫祈福。

厉泽这一天走了很多路,打开微信运动都能看到他的步数排行有三万多,已经可以在他们这群大腹便便的老总里排行第一了。

厉泽晚上回到酒店里,酒店是高星酒店,地势很高,可以看到整个城市和远处的海港。晚风习习,厉泽现在阳台,看着各家灯火阑珊,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这时候本来是要和温沫一起旅行的,如果温沫没有不告而别,如果温沫没有生病,如果……他没有出轨……

……

到这里的第二天开始,精神状态开始出现了一些问题,经常能在房间里看到温沫的身影,明明知道这是幻觉,但是厉泽一点也不愿意叫醒自己。

终于在第三天深夜,厉泽受到了消息,说是已经调查出了温沫的住址,厉泽那一瞬间就清醒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真的找到温沫了,厉泽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好消息,是不是也是自己幻想出来。在他再三的确认下,可以确定这件事不是幻觉了。

现在过去肯定会打扰到温沫,厉泽决定第二天早上起来在去找温沫,还要起的早,万一温沫出门了,他们又要错过了。

虽然温沫已经找到了,但是温沫的病情是一件无法忽视的大事,虽然厉泽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寻找温沫的忙碌中,但是温沫的病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并不是你不去想它,它就会凭空消失的。

厉泽这晚上没有睡觉,他联系了国内的医疗团队,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打包票,温沫能撑下去。毕竟,温沫这个病,现在才开始治疗实在是太晚了,何况,这个病一旦发现了也只有等死的份,大多数经验丰富的医生都说,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了,最后的时间让病人过得轻松和愉快一点。

厉泽有些不想相信医生们说的话,他是在接受不了永远的失去温沫。这对他来说,未免太残忍。他想要温沫活下去,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和温沫一起完成呢。厉泽想,他得快点说服温沫回到他身边,安安心心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