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失望
温沫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两人,娇小的女人依畏在身旁的男人怀里,女人面容精致,男人俊朗帅气。此时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玉冰儿的表情。
温沫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向医院外面走去。
医院的后边是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小路,温沫一个人站在这条路上,冬日的城市已经开始凋谢了,人行道的两旁只剩下几根嶙峋的枝干,孤零零的伸向灰蒙蒙的天空,温沫在这条宽敞的路上,显得异常单薄。
身后的路灯慢慢亮起,撇下深深浅浅的橙红,温沫望着地上斑斑驳驳的影子,偶尔有车经过留下大大小小的轰鸣。
温沫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时间过着过着好像她反而成了那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有时候温沫会在黑夜里看咖啡一点一点氤氲着,她心里很清楚她是喜欢厉泽的。
但是此时,面对如今的种种,她越来越不确定了,她不知道厉泽会不会接受自己,看着刚才病房里,郎才女貌,真的很是般配。
她害怕自己义无反顾到头来只是个笑话。
像厉泽这种众星捧月的人,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去触碰的。
而且也许在厉泽心里,她只是一个微不起眼的医生,她不经意间出现在厉泽的生命里,然后匆匆的离开,终究是个过客而已。
温沫越想越难受,她靠着墙,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膝盖,月光淡淡洒下,温沫脸色苍白,有泪水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的打在遍地的叶子上,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她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顺着往上看,是历泽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不知何时不经意间牵动了温沫的心。
她急忙起身,胡乱用手擦了把脸。厉泽看着她什么都没说,抓住温沫的胳膊便往医院门前那辆黑色的路虎车走去。
“上车。”厉泽说。
她丝毫没给温沫拒绝的机会,便把她拉到了车上。
一路上厉泽一句话都没有说,车内异常安静,一种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慢慢酝酿,身旁的男人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和震慑力,压的温沫喘不过气。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一个豪华的别墅前,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厉泽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点燃了一根烟开始抽着。
车里烟雾弥漫,呛的温沫一阵咳嗽,她伸手解开安全带,什么都没说就下车了。随即,厉泽也紧跟着走下车。
他走到温沫面前,手放在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寒风中温沫站在那,身材娇小,脸色苍白,风扬起她的发丝,孤独弱小却带着骨子里的倔强。
“是你推的玉冰儿。为什么?”没有任何感情,一句冰冷的质问。
让本就在寒风中待久了的温沫有不禁打了个寒颤。
温沫鼻子一酸,心里的苦涩早已代替了冰冷。
他还是没有选择相信自己,她不知道此时该怎么解释,她感到很无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变得很弱小。
正因为她这么爱他,所以才会每次被他伤的这么深。
一次次的为了一个人在深夜里哭泣,可她还是想过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的日子,想看见他笑,想看他吃饭,看他睡觉……她觉得自己好傻,她曾一次次的问自己:“值得吗?”
她昂起头,对上厉泽的眼睛,要了摇头。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诉你,玉冰儿不是我推的,我不会去做这种事。”她看向厉泽的眼睛充满了坚定,不管怎样,她还是希望厉泽能相信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温沫觉得眼前发白,腿一软便晕倒在了地上。
温沫做了一场梦,梦里黑夜里是历泽穿着白色礼服,温沫穿着婚纱,身后是漫无目的的火海和烈烈作响的梧桐树。
她一下子在梦里惊醒,睁开眼感觉头痛欲裂,满眼无力的白色,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便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让她恶心的声音。
“吆,醒了?”玉冰儿站在病床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温沫向她投去了一个厌恶的眼神,便把头扭向了一旁,她看向窗外,此时已是艳阳高照,冬日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从窗外撒进来,照的房间略带金色,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如果旁边的人不在的话,遇到这种天气,温沫都是很开心的。
想到着她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转过头,瞪着玉冰儿,“你怎么还不离开。”玉冰儿嗤笑一声,“这怎么,一醒来就赶我走啊,我有这么令人讨厌吗?还是在别人那里受了气,把火撒到我身上啊!”
玉冰儿走到病床前,弯下腰,看着温沫说:“我告诉你温沫,厉泽是我的,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呢,也别想着变成天鹅了,有些东西不属于你,是强求不来的!可能现在厉泽对你有兴趣,但终究他玩累了会回家的。你也不过是她身边众多莺莺燕燕中的一个,而且还很不起眼。他不会爱你的,别想了!”
温沫只是静静的看着玉冰儿,她不想反驳,更何况她也无力反驳。
有时候她会想,玉冰儿说的这些她何曾没想过,这不正是她心里的一到坎吗?玉冰儿说完便离开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温沫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真的好累。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昨晚她晕倒的那一刻,厉泽是多么的紧张,是多么的害怕。
他把温沫抱上车,由于别墅偏,附近没有医院,他一路上把车开到最快,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一路上不停的回头看躺在后车座位上的温沫。
到医院后他一直在冲着医生吼,她不知道一直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之前,历泽是多么担心。历泽在病房前陪了温沫整整一晚,天亮后接了个紧急电话,才告诉护士照顾好温沫,然后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