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唰刷两刀。
于是,本来被一刀两断的翡翠原石,再次变成了四瓣。
然而,所有切口处都没有任何的翡翠迹象,只有着黄泥巴的颜色。
“哈哈哈哈哈!”金恩熙已是得意洋洋地捂着红唇大笑起来,脸上挂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神采,冲秦乱山眨眨眼睛:“你果然还是太嫩了,赌石这东西,基本上就是广撒网看人品。你就随便选
了块破石料,就妄想能够出绿,未免太痴心妄想了些!”
陈嗣源见状,心中也是稍微平复了一下愤怒,冷哼一声:“穷光蛋往往总想着靠赌石一夜暴富,就跟买彩票的心态一样,最后输得一无所有才是你们这些蠢人的归宿。”
陈青柠和金恩熙顿时全都厌恶地扫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无缘无故跑来恶语相向,还企图横刀夺爱的家伙,真的很碍眼。秦乱山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脸上的微笑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散,见到所有人都认准原石中不可能有翡翠,不禁唇角翘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好啦,我故意切这三刀,纯粹
是逗你们玩呢。接下来,我一刀就能出绿,你们信不信?”
“我信你才怪!”
金恩熙当然是认准秦乱山在胡说。
陈青柠也站在闺蜜一边。
陈嗣源更是哈哈大笑:“阁下未免在说笑,现在我十分庆幸你强行将这块石料从我手中抢去,帮我省了十万块呢!只可惜,失败的苦果只能阁下自己来品尝了,哈哈。”
摊贩向强也挠挠头,斩钉截铁道:“如果真的没绿的话,我就还是按照原本约定的收取2000,十万块钱原数退还,毕竟这本来就跟我的规矩不合。”
秦乱山却是在所有人看衰的情况下,微微一笑,直接将小刀刺入四块土坷垃中最小的那一块中,拦腰一割。
土坷垃簌簌抖落,完全没有出绿的征兆。
陈嗣源的微笑越来越浓烈,讥讽的意味呼之欲出。
叮!
然而正在此时,掉落在地上的土块中,出现悦耳的轻鸣,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掉落下来,还裹着很多黄泥壳子,所以暂时看不清楚品相。
“出绿了!出绿啦!”向强呆呆地喃喃,随后双手举起,疯狂欢呼起来。
赌石中心里,人人都对出绿俩字极其敏感,所以一听到摊贩的咆哮,顿时就有一大片人黑压压地凑上来。陈嗣源的笑容僵在脸上,阴沉得很,心中也是惊疑万分,因为秦乱山居然真的能够精准找到一块藏有翡翠的料子,这种天赋异禀的本事,他简直是闻所未闻,跟先前陈嗣
源收集的情报中所显示的秦乱山截然不同。根据家族内部人士忙碌两个周收到的消息,秦乱山根本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寻常年轻人,除了成绩优异之外,根本就没啥特殊的,而且他似乎根本就是个书呆子,所以有
着年轻人的所有特征:热血、易冲冠一怒、冲动且愚蠢、眼界狭窄毫无远见。本来,陈嗣源就想着靠一些低级伎俩,直接将他耍得团团转,那样的话,既不用耗费太多的金钱和资源,又能让秦乱山乖乖就范。可现在看来,事情却根本就不如他想象
得那样容易。
“就那么大一点小翡翠啊。”一名路人撇撇嘴,顿时意兴阑珊,因为掉在地上裹在泥壳中的那块翡翠卖相平庸,又只是鸽子蛋大笑,根本就不算啥。
“我就说嘛,赌石中心外面的确难以出绿,就算真的出了,也只是些小玩意罢了,而且品质肯定很差劲。”陈嗣源定定心神,双臂抱胸,依旧是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在说。
他依旧不死心,仍想靠言语激怒秦乱山,最好是他主动挥拳揍自己一下子,那样的话,秦家就将理亏,他们港南陈家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对深渊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出手。
然而,本来应该算是跟他站在同一条战壕中的陈青柠和金恩熙,却是满脸憎恶地瞪着他。
陈青柠道:“你是谁啊?半点家教都没有!别人赌石的时候,能缝好你的嘴巴,别阴阳怪气地说个没完没了吗?婆婆妈妈得跟长舌妇一样,阴阳人烂屁股你懂吗?”金恩熙不像陈青柠那样随心所欲,说话更加矜持,却也是文绉绉地讥讽:“这位先生,你先前豪言壮语,说是一定会失败,可惜秦乱山他却成功出绿。出了绿便是赢了,但
你又抓着翡翠太小品质太差冷嘲热讽,这种下三滥行径,跟无赖有何两样呢?请勿再说话了,越说越是暴露自己低劣的人品罢了。”
陈嗣源的嘴唇剧烈抽搐起来,身为港南陈家的纨绔大少,他这辈子也从未被人当面这样指责。他也搞不懂,本来跟秦乱山打嘴仗的两个女孩子,为何又站在他那边跟自己对着干呢?这就是陈嗣源太年轻的地方,陈青柠和金恩熙虽然不爽秦乱山说话太笃定太自信的
语气,觉得太傲慢,但归根到底,她们打心眼里还是认为秦乱山是自己人,所以她们可以指责,却万万不能容忍陈嗣源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精辟!”秦乱山翘起拇指,赞许道,“阴阳人烂屁股这句话,真是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啊,完美地囊括了陈嗣源先生的人品。”
“你!你们这些泥腿子小杂碎!”陈嗣源暴怒,几乎暴走。
他一字一句地森然道:“你耗费十万块,无非是弄到一块小小的翡翠,根本就不值钱,说到底不还是亏大了吗?你也根本就没啥成绩,居然敢跟我装腔作势!”
秦乱山笑笑,伸手在虚空中画个问号:“哦?既然你始终不肯服气,那我们也对赌一回如何?我觉得自己回本了,你认为我赔大了,那我们赌点钱玩玩?”
听到有赌局,顿时就有很多人凑过来,满脸期待。“哼,但说无妨。”陈嗣源毕竟是陈家新一代的精英,尽管恼怒,却也从未丧失理智,他依旧在权衡利弊。如果说秦乱山提出的押注太过分,那他绝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