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以深微笑着催促道：“妈，快点讲吧。”

“好。”

秦以可的神情陷入回忆中。

“我和慕以轩算得上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去当兵，每年都有一次探亲假，每次他从部队回来，都会先去看我。在他面前，我没有任何拘束感，我不开心时，他会哄我；我高兴时，他陪着我一起开心；我遇上危险时，他会奋不顾身保护我。他说过，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希望看到我少一根头发。他说会让自己变得强大，要保护我一辈子。那时候我感觉特别幸福，他还说过，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会回来陪我，可是，真正等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他并没有出现。我等了他一整天，等来的却是他已经牺牲的消息。那些天我彻夜难眠，后来，在家族的胁迫下，我不得不嫁给你爸爸诺西平。”

秦以可被迫嫁到诺家的事，诺以深多少知道一些，“后来秦家被赶出文城，是慕以轩所为吧？”

“嗯，是他做的，后来他回来了，那时候我已经生了你，他知道我有丈夫有孩子，没有强迫我，但他以雷霆之势将秦家全部赶出文城。他拒绝所有试图靠近他的女人，只为默默守护我。”

“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直到你嫁人那么久之后才再出现？”

“他没有牺牲，却因为那场爆炸失去了记忆，等他再记起我时，已经是八年后，那时候你刚七岁，诺西平知道我喜欢慕以轩，没有强迫我，反而要坚持跟我离婚。为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没有同意。只是没想到诺西平会在你八岁那年，忽然给我打了一针，让我感染病毒，紧接着他出车祸……”

“车祸的事，是艾家的人干的。”

“是。刚开始我以为是慕以轩，我质问他时，他说了一句让我难忘的话，他说，他再怎么嫉妒诺西平，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没了丈夫。再后来，他带着我去A国。那时候我已经发病，没有抗体的人靠近我，会被我传染，所有照顾我的医护人员都是身穿隔离服，只有慕以轩有抗体，他让护士给他抽血，用特殊设备处理过后，再把他的血注入我体内。刚开始的时候，每隔十天就需要抽他五百毫升血，那半年的时间，慕以轩就是在这种循环中度过，他的体重从一百五十斤掉到一百二十斤，我试图阻止他，他跟我说，如果不能救活我，他便陪我一起死。”

说到这里，秦以可的脸上眼泪滑落。

诺以深没想到慕以轩为了秦以可，连命都不要。

“妈，后来呢？”

“后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只需要慕以轩每隔半年为我献一次血，再后来隔一年，隔两年，直到我痊愈。”

“你为什么总是戴着面纱？是因为你的脸不能见阳光吗？”

“不是。是因为我与慕以轩的约定。因为我被诺西平注射病毒的事，慕以轩特别恨他，连带也恨上你。我求他不要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