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脱掉了鞋子,第二只才刚脱下,电梯突然晃荡了一下,直接往下坠去,邱绵绵吓的脸都白了,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不能死!
她鬼门关走一次,知道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她比谁都惧怕死亡,比谁都更想要好好活着!
邱绵绵连忙抓住小家伙的手,小家伙明显的后缩了一下,但无奈邱绵绵抓的很紧再加上电梯正在急速下坠,耳边是那个女人好听的声音。
“来,抓住我的手,将身子贴在后面,双.腿微曲,会没事的。”
小家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手已经被邱绵绵给拉住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他排斥,更何况电梯在急速下坠,小家伙那肉嘟嘟的包子脸瞬间就白了,红嫩.嫩的唇.瓣抿的紧紧的。
电梯“咣当…”一声伴随着一阵摇晃,邱绵绵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旁边的小包子。
比起电梯的晃荡,这个陌生女人的碰触更让小包子惊讶,他…他以为自己不排斥她的拉手已经是最大极限了,这会儿被这个女人抱着,他不禁不感觉反感,反而有一种贪恋和安全感,甚至有些委屈的憋了憋嘴,在邱绵绵的怀里蹭了蹭。
说到底,也不过才是个五岁大的小娃儿。
好在电梯并没有再继续下坠,而是卡在了某个楼层,只是短短几秒,却足够惊魂!
邱绵绵松了口气,放开怀中的小包子,她刚才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一定要死,她也要护着这个可爱的小包子。
“宝宝不怕啊,没事的,电梯已经停了,阿姨这就想办法带你出去。”
如愿的在小家伙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小家伙撇了撇嘴,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失落这个漂亮的阿姨放开了他,他的怀抱好香,好温暖。
其实这只是安抚小家伙的话,邱绵绵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该死的是,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将最后的向外面求助的希望都给切断了。
确定电梯没有再下降之后,邱绵绵试图扒开电梯门,修剪整齐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断了,却都没能将电梯门扒开半分。
“别白费力气了,保存点体力,这里是封闭空间,空气很少,如果我们被困的时间长了,即使不摔死也有可能会窒息而亡。”
小家伙站的笔直,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想靠在电梯壁上或者是坐在地上。
说话更是老气横秋,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显然,小家伙说的很正确。
“我看看上面有没有气窗。”
小家伙也跟着抬头看了看顶上,略微抿了抿唇,再低头便只见邱绵绵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还是个小孩子。”
“我知道你只是小孩子,我呢,也只是想让你站在我的肩膀上,把上面那个气窗给推开。”
听到邱绵绵这么说,小家伙这才撇了撇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然而邱绵绵却已经蹲了下去,纤长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旁,示意小家伙爬上来。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这才扭扭捏捏的跨坐在了邱绵绵的脖颈之上,一边说道。
“你可要抓紧了,我很怕疼的。”
“放心吧,保证不会摔着你,再说,还有我给你当肉垫呢。”
有邱绵绵的保证,小家伙这才算放下心来,但双手还是牢牢的抓着邱绵绵的脖子,深怕自己会摔下去。
好在电梯内仓并不是很高,小家伙稍微踩在邱绵绵的肩膀上,在上面摸索了一下,很快就将气窗给打开了。
邱绵绵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小家伙给放了下来。
“这下就不用担心会被憋死了,没事了啊,不要怕,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这会儿才八点多,又不算晚,肯定会有人发现他们的。
直到小家伙站定,邱绵绵才发现他的小脸有些苍白,紧抿着唇.瓣,倒是给了她几分熟悉的错觉。
伸手握住小包子的手,捏了捏。
“阿姨的怀抱借给你。”
说着还张开了双臂,谁知道那小包子却似很不情愿的样子,邱绵绵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嫌弃”。
略有些尴尬的想收回手,忽然“嗡”的一声,连应急灯都灭了!
“呀…”
邱绵绵惊呼一声,然而比她更快的是小包子,本来还嫌弃她的怀抱呢,这会儿猛然冲进了邱绵绵的怀里,险些将邱绵绵撞到了,小家伙这会儿才体现出害怕,两只小小的手臂紧紧的抓着邱绵绵的衣服,黑暗中看不清小家伙的脸,连忙伸手在小家伙的后背顺了顺毛。
“不怕不怕,阿姨在这里。”
小家伙可真是软啊,香喷喷的可爱极了,这才像是一个小孩子嘛。
只是邱绵绵很快就发现了小家伙的不对劲,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整个身子更是越来越软,吓的她连忙翻找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让她很清楚的辨别出小包子的脸色此刻是苍白如薄纸,毫无血色!
吓的她连忙将小家伙抱了住,她是个医生,从一些迹象能猜出病症。
“你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小家伙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他的症状不是很严重,但是在四壁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会让他感觉到惧怕,小家伙一直在克制着自己,想要战胜这一弱点。
这种病症,一般是经过某个创伤所留下的后遗症。
一手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翻出零食一股脑的塞给小家伙。
“你看,你睁开眼睛,这里有亮,我再给你放点音乐好不好?”
“唔…姑且试试吧…”
小家伙的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
“你唱。”
“啊?”
“你唱…”
看在小家伙这么害怕的份上,邱绵绵就小小的牺牲一下吧。
一边伸手在小家伙的后背轻轻拍着,一边轻轻的唱着。
“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
“你还是别唱了…”
更要命。
……
偌大的屋子里,顾景云正坐在办公桌后面,面色阴沉似寒冰,手指每在桌面上敲一下便如同催命的音符一般,叫下面垂着头的那些人心脏跟着跟着一分分的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