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只睡觉,不睡人(1/1)

拉着千织往石阶那儿一坐,我抓着脑袋,分外苦恼地说:“怎么办,你言哥生了大气,连睡我都没有兴致了。”

额。

千织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得我这么一句,顿时就明白了方才那波火气是从何而来。她轻拍着我的背,拖着调子啊了一声,却是没有后语。

我可怜兮兮地歪过头,小嘴撅得老高:“织儿,给姐想想法子行不。”

“法子啊……”千织有些无奈,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哄言悔,且她觉得,夫妻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就凭言哥对玫姐的心,这闹不了多久,俩人便又会甜蜜蜜的。

突然。

华总管找过来,递了张帖子给我,打开一看,又是叶莺邀约,请我去安王府坐坐。

浅浅地掠下一眼,我随手一撕,丢在了地上。

无论她这回是为着赵小六抑或叶溪,还是她自个儿,我都不会再理了。

千织一看见帖子上叶莺的名头,就想起王万华来,脸色更是不由一变。昨日那人也来了,还灌了言哥贼多的酒,结果把自己喝了个稀里糊涂,然后——

“想什么呢?”瞥见身旁的人木着眼出神,我不禁挥手问道。

眸子深邃了一圈,千织想了想,对我说起了心头事:“万华昨天醉酒,我扶了一把,嗯,被死死地抱住了。”

死死地抱住?

八卦的心蹭地一下就燃了起来。

然而不等我嘚吧几句,她是枕着下巴接着道:“然后他贴在我耳旁,不停地唤着……唤着莺儿。”

……

咣当一盆冷水。

我瞧着某女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傻丫头,心里一定很伤心吧,干嘛要佯装得这么淡定。

被我担忧的视线扫中,千织侧头,一双眼尤其铮亮:“玫姐。”

“嗯?”

“偎在他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额。”

“但听他叫着别人的名儿,又实在糟糕透顶。”落下一声嗤笑,千织握上了我的手,表情肃穆得像是做了个不得了的决定,“所以,你加油,我也加油。”

……

眨着眼仍努力地品着后头那句话,千织却是撒手起身,扬着裙摆走了人。

啊——啊!

傻丫头这是开窍,要主动出击了吗?

惊跳而起,我莫名地兴奋。

嗯。

既然千织都要好好努力追万华了,不就是哄个言大夫,我不怂,我加油!

……

入夜。

当言大夫回房休息,我已裹着被子躺好在床上。

蓦然对视。

后者转身又想走,然而门忽地从外前儿被强行拉合,紧接着咔擦一声,上了锁。

我窝在被子里,暗暗给千织叫了声好。

干得漂亮!

言悔没料到是这么个发展,听见上锁的声音,当时就给愣住了,这都什么破招。

见人站那儿不动,我连忙殷勤地唤:“相公,快来睡觉觉~”

……

说实话,这强行的同处一室,言悔完全可以睡桌面睡地上,就是不和我同床,但是他好歹独处了一个下午,杂七杂八地也想了不少东西,就算再怎么扭捏,也不至于搞得这么难堪。

再加上被我那么一喊。

心已是无可避免地酥了。

到底是还没消气,他转过身,板着脸对我声明:“我只睡觉,不睡人。”

嘁。

这是警告我安分点么,总归是在往好的方向去,我当即回:“嗯嗯嗯,我不耍流氓。”

褪衣熄烛,脱鞋上床。

我罩着被子,仅露着小脑袋占着外侧,言大夫便只能睡进内里,这想要再拉一床独被吧,奈何我准备工作充分,要被子,就我身上盖着的这一床。

言悔坐了会儿,身着单薄地躺下了。

没来拉我的被子。

就那么灌着风。

黑漆漆的夜里,我能瞧清他泛光的眼眸,真亮。

伸手撩开一侧的被子,我冷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将人给一起盖住了,他没有再掀开,不过是说了句:“我不冷。”所以用不着盖。

贼兮兮地挪近,然后一把抱上人,我蹭着他肩头,理直气壮地回:“我冷。”

仍是怕他沉着脸将我推开,于是我抱得尤其紧,连腿都缠上去了。

言悔看着凑近的我,整个人僵得跟木板似的。

“不是说不耍流氓,你——”一边淡漠地吐着话,一手当真推起了我,结果才碰上,言某人就哑了音,同时疾快地收回手。

但是我更快。

抓住其后撤的手便覆在了自个儿身前的小山丘上。

咬着唇,止住多许的羞意,我仰起头,在他耳边说:“我啊,脱得可干净了呢。”

……

言悔打进门前,便只瞧见我露出的小脑袋,万万没想到,那被子底下竟是彻底的光溜溜。

起火么。

相当的有。

然而,他是真的没法在当下的心境去贪那鱼水之欢。

于是我又一次地被一句没心情给拒绝了。

也忒打击人了。

沮丧地缩回手,放好脚,我背过身去,气得想哭。

特么的,这想卖身还卖不出去了。

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我光着身子受着风,冷吧冷吧,反正也冷不过心。

身后的人连忙给我搭上,我又掀。

而后再裹上来的便不止是被子,还多锢上了一条有力的臂膀。

心里微微回暖,我蜷着身,没有说话。

身后的人则闷着声音,主动道:“我没有气你,只是自己想不通了,你等等我,我会好的。”

“我不等。”翻过身,我分外坚决。

言悔无奈叹气。

却又听人接着说:“我要哄着你。”

掖了掖被翻起的被边,言悔隔着被子将我揽住:“万一怎么都哄不好呢?”

“那就一直哄,总能哄好的。”

总能么。

不像是什么很有说服力的话呀。

言大夫嗯了一声,没再回什么,我则因着他的些许松动,安静地靠在其怀里。好不容易相拥着睡去,阻着的那层膜倒是变薄了,可到底仍是存在着的。

……

隔日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身旁连余温都没有了。

不过,本该裸着的身子却是着上了内衫,至于谁换的,不言而喻。

【作者题外话】:有些事

得当事人自己转过脑子

不然旁人怎么念都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