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一句乖是为的什么。在他撤了钳制,仅凭一手拽着我的时候,我是大可以从床上跃起蹿离房间的,然而我没有。

可这并不是因为我乖。

不过是因着我特么还发着愣,哪有心思跑啊。

而被言大夫这么委婉地一提醒,我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好好地醒醒神。

在我兀自怨念之际,某人的手指刮上了我的鼻梁,轻轻一下,委实亲昵。我又是一怔,心里有些发痒。

言悔勾着手指,从鼻间滑下,一点点地,描上了我的唇,且缓缓道:“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要嫁给我了,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他当然知道。

我是愿意的,愿意嫁给他,愿意成为他唯一的娘子,故而这跑得利索,必然是因着心中犯了怂。

喉间又开始发干,那摩挲在唇上的指腹,撩得我想张嘴,咬上,然后轻轻地含住。

默默咽下口水,我微偏头,同时将某人作弄的手指擒在了掌心,往下一按,这才喏喏地回:“还不是怪你。”

嗯?

言大夫不解,怎么就怪上他了。

埋头在某人的胸膛,我的耳朵已然通红,声音更是难得地颤:“都是你,说什么成亲后,会,会更累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真就怂这儿了。

要说这婚事定下,言大夫曾说的洞房花烛夜,好似就近在明日,躲无可躲了。

……

不想自家姑娘竟将自己调侃过的话记得这样清,言悔挑着眉梢,默了小会儿,不过动着手指,撤出我的掌心,然后反手一扣,缓缓地陷进了指缝。

“嗯,怪我。”言大夫轻柔地回。

可下一刻,这看似良好的认错态度就来了个大回转。

某人愈发地贴近我,嘴上且说着:“不过,这事儿早晚都跑不掉,既然你怕,不如我们来个提前预演?”

提前预演……

这是个什么鬼。

“习惯了,也就不会怕了。”言大夫接着说。

这话我听着分外耳熟,其中的意味也不难琢磨出,身形一抖,我睨着他道:“我拒绝。”

结果这人挠着我的手背一抬,竟是放到了自个儿的唇边,然后在我不明所以的回望中,张牙就是一咬。

不轻不重。

且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

“拒绝无效。”言悔舔着唇,特幼稚地丢了我这么四个字,眸子又懒散地一抬,眼底的精光乍现,直盯得我浑身发毛。

像是饿狼盯住了小羊羔。

不对。

姑奶奶我怎么可能是只小羊羔。

脑抽间,某人已经上手,二话不说就开扒我的衣衫,所幸我反应的快,待那手才扯上腰带,便被我死死地按了下来。

结果他的另一手竟是忽地从侧旁滑进衣襟,探在我的胸前,稍稍一拢。

“你你,你——”刹那的不知所措,直让我连话都说不出口,偏偏某处的触感又分外的清晰,伸手去掰,却是无为之功。

虽说也不是没被碰过。

可特么还是好难为情啊!

而始作俑者还特没正经地说:“手感不错。”

……

此时的我,只想往被子里钻。

可是没有被子。

窘迫地往言大夫怀里缩去,我忍着痒意,些微喘气地威胁他:“你这么欺负我,我,我不嫁给你了!”

到底是随口的话。

我说得没底气,某人更是没有当真。

只听言悔淡淡地哦了一声,而后道:“那么,我更应该早点生米煮成熟饭才是。”

啥?

猛地抬头,我眨着眼嚎:“说好的留到洞房花烛夜呢!”

果然记得很清楚,言大夫不禁扬起笑,手上轻轻一捏,直惹得我咬唇压住那羞赧的调子。

“放心,我不乱来。”某人贴着我的耳朵吐气。

信你就有鬼了。

现在不是乱来是什么,你个臭流氓。

见我红着张脸,言悔眸色一深,蹭过来便要吻上,我扭着头瞎动弹,嘴上且忿忿:“不给亲不给亲!”

如此这般地欺负我,哪能给这小子那么多的甜头吃。虽然我掰不开他的手,可这嘴还是能捂住的。

一手仍是阻着言大夫袭胸的大掌,另一手则是罩上了他的脸,且为了防止这人故技重施地探着舌头挠我手心,我是机智地仅用两指拈那薄唇,算是让他有口难开。

而某人被我捏得活像鸭子嘴,莫名搞笑。

只是我才没忍住地嘿了一声,这人竟是往我的腰上开挠,连搁胸上的那只手都撤了开,直挠得我发笑不止。

顿时荡起满屋的哈哈哈。

简直要了老命。

“哈哈,别,哈哈你个混蛋,哈哈,我求你了!”我躲着身子,四肢乱蹬,某人却是不休不止,一心的恶趣味。

要说这一波闹腾开始得突然,结束的,也相当寂然——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受不住,言大夫的神情突然认真。

我止了笑意,脸上的肌肉仍有些抽搐,双手隔在这人的胸前,而他不知何时,已撑起半身,居高临下地锁住了我。

“给亲么?”言悔陡然开口,眉眼之间,且透着诱人的意味儿,整个人,都带着点蠢蠢欲动。

我随手揪住他的衣襟,有些发懵。

这忽然正经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儿,可是,言大夫那副深沉的样子,实在帅气得不行,于是我,分外轻易地就被勾了魂。

“给。”

要什么都给。

言悔闻言,撑在侧旁的手不禁抓了抓床褥,不过是一番的假正经,自家姑娘竟是深陷其中了,真好骗。

不过这骗到了,怎么也不能松口。

我看着言大夫的头一点点的俯下,自个儿的眼睛眨着眨着,竟是先行闭上了,奇了怪,亲过那么多回,怎么还是会紧张呢。

由此可见。

言大夫说得习惯就好并不靠谱。

然而那预料中的触感并未袭来,困惑地睁开眼,不想黑色褪去,竟是成了一片雪白,的毛。

言悔沉着脸,心情很是不悦。

姑娘倒是没跑,却是从旁陡地冒出一个长毛的脑袋来,且正巧挡在俩人中间,所幸他没有闭眼,不然可就往那鹿毛上凑了。

然而。

被这么打断着实不能好,故而他盯着某鹿的眼神,隐隐带起了火气。

【作者题外话】:嗯……

很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