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晴儿又逗留了一会儿,扯了些闲话,才告辞出去,随后有人领我们去到安排的营房,营房是典型的单人间军营,上下铺,军绿色褥子,军绿色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一般整齐。
说实话,我对这种房间和住宿是很有感情的,因为高中毕业后,同学都去上大学了,老头子为了锻炼我的体魄,给我办了一年休学,把我送到军营里锻炼了一年,那一年学到的挺多,感触也挺深,认识了几个好哥们儿,后来我退伍入学,便跟那几位哥们儿失去联系,十年过去,杳无音信,后来我打听过,听说一直在执行秘密任务,我也就没有主动找过他们。
“钢子,毛豆,你们还好么?”我心里默念道。
“峰子哥,晚上你睡上铺还是我睡上铺?”
“什么上铺下铺,我们都睡下铺。”
“这怎么行?那床太窄了。”晴儿的声音有些低。
“怎么不行?一路劳顿,你赶紧洗澡换身衣服去吧。”
“嗯…好吧。”
晴儿现在就跟小媳妇一般,听话的很,令我不自觉地好笑。
我对接下来进入时空节点的行程还是非常期待的,不同以往,挖坟掘墓刺激是刺激,但总是见不得人的行当。现在能光明正大的为国家做贡献,对于我等热血青年来说,还是很有自豪感的。且更为重要的是,穿越的过去或未来,抑或是其他世界,都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如果是穿越回过去,我也得留下点东西才行,譬如留个如扯淡碑那样的玩意儿,能让后世的考古学家想破脑袋,岂不好玩?
我们换洗一新,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差不多已经下午五点左右,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便拉着晴儿出去找点吃的。
军营一般都有食堂或者伙房,不过这深山老林,物资不容易进来,相信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
八月的天,天黑的慢,虽说山谷遮阳,倒还是挺亮腾的,山风吹拂,泥土清香,吹着闻着倒也极其惬意。
我们没走几步,就听有人喊住我们:“晴儿小姐,晴儿小姐!”
我们回头一看,正是中午接我们的欧阳钊。
见是他,我本能地有种厌恶和排斥,因为我知道我的妞被人给盯上了。
他小跑着到我们跟前,轻蔑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又笑嘻嘻地对晴儿说道:“晴儿小姐,你休息的还好吧?”
晴儿看了看我,没有回答。这个小子不知死活,想泡我的妞,简直是找死,我揽着晴儿的杨柳细腰道:“欧阳少校,谢谢关心,我们睡得挺好!”
晴儿的脸上顿见羞涩,但她却不由自主地靠向了我。那欧阳钊果然也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心里很不爽。
见他不爽,我心里却暗爽。这里毕竟是军营,不是随便撒野的地方,所以不管这欧阳钊是哪家的公子哥,他都得老老实实的。
“哦哦,卢先生,你也在啊,刚才没看清,只看到了晴儿小姐,失礼失礼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刚才一直把我当空气,见他得意的笑容,我岂能示弱:“没事,一开始我们也没听清,以为是山里的野猫野狗在叫呢!”
“噗嗤…”晴儿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你…”欧阳钊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不过这小子也算能忍,转脸又笑容满面:“是啊,山里的确有不少野生动物,两位可是要小心了,如果要在附近逛,可不能走得太远,晴儿小姐,如果需要的话,我带着你逛逛,保证安全”。
“不劳欧阳兄弟费心,我们要去食堂吃个饭,你轻便吧。”
“哦,对了,晴儿不是给你叫的!”我回过头跟他说道。我深知像这种苍蝇一般的公子哥,必须气势上不能落了下风,否则他会得寸进尺。
“峰子哥,你干嘛对他那么不客气?”
“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看他那色迷迷的样,我都恨不得把他打成猪头肉。我的妞,谁敢特么一眼,我特么戳瞎他。”
“咯咯,你就吹吧,不过呢你吃起醋来的样子倒也挺可爱的。”
“唉,食堂的伙食不错啊。”
晴儿在食堂里东瞧瞧西看看,最后打了几样素菜和小菜,虽然清淡了点,我们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等我们吃到一半,来了一个手托拂尘的道士,身背一葫芦,他须发半白,慈眉善目,很有得道高人的样子。他对我们笑笑,打了饭菜,自顾自地在一旁吃了起来,看他那样子,还不是一般的享受。
“我猜测这位道长应该也是参与这趟任务的高人。”晴儿低声说道。
“哈哈,小友说笑了,贫道可不是什么高人!”
他这么一回,着实令人讶异,晴儿可是压着嗓子说的,声音极低,这至少说明他是个练家子。
我连忙起身。
“峰子哥,你干啥去?饭还没吃完呢。”
“没事,你继续吃。我找那位道长聊聊!”
我走到道士跟前,说道:“晚辈卢峰,见过道长,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小友请坐,贫道青云子。”
“幸会幸会!”我坐在了他的对面。
“小友,你去拿个碗来,我这酒葫芦里有自酿的美酒。”
话音刚落,晴儿就已经拿了一只龙空碗过来。
“这是晚辈未婚妻凤晴儿。”
“你好。”
“道长好。”
“果然是一对璧人,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啊。”他的手捋着花白的胡须。
“道长说笑了。”
青云子把葫芦塞拔开,给我的碗里倒了三分之一满的酒水,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三分之一满,倒完又对着晴儿说道:“凤姑娘要不要也来一口?”
晴儿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喝酒的。”
“那好。我跟卢小友喝。小友,先尝尝!”
我端起碗,向他示敬,然后慢慢地呡了一口,果然入口醇香,已而逐渐灼热:“好酒,好酒,此酒酿造不下百年。”
“小友看来也是懂酒之人啊,就逢知己千杯少,来干了。”
“好,干了。”
一碗酒下肚,我们齐声喊痛快。
“痛快,卢麻子豪气,想不到他儿子也是豪起之人!”
“道长认识我爹?”
“岂止认识,也算同生共死过。”
“哈哈,你们在这军营里饮酒喧哗,可是犯了军规的啊。老牛鼻子,我向你要酒喝要不来,给小卢喝倒是痛快。”
“呵呵,吴施主,此话严重了,贫道的酒只给有缘人喝,这是贫道一辈子的规矩,若是贫道今日不想喝酒,任谁也喝不到半滴不是。”
“那行,老牛鼻子,今日可给我倒一盅。”
“嘿嘿,晚了一步,贫道和这小友已经酒足饭饱。”
“老牛鼻子,你可真是抠得邪门。”三爷气得嘴都要歪了。
“三爷此话又严重了,贫道说过喝酒就是请缘,我跟卢小友有缘,所以喝此一盅,我跟三爷您嘛!罢罢罢,不说也罢,天机不可泄露啊。”
“老牛鼻子,我真是服了你了,抠就是抠,抠也能被你说出这么多花样来,不怕给你祖师爷蒙羞么?”
“呵呵,嘿嘿。”
我和晴儿相视一笑,这俩人一定是抬了一辈子杠的那种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