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武很无奈,事已至此,再多废唇舌也无用了,但是他气不过,一切都是马连城那厮搞出来的,得找他算账去。
张小武划到马连城家,他们家的也上阁楼了,张小武对着他们家阁楼张口就骂,“马连城,我曹你祖宗,给老子滚出来。”
“这谁啊!嘴这么欠。”从阁楼上探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正是那马连城那胖女人阿苹,看到是张小武,阿苹也没好气,虽说夏收的事他找郭会计问过了,那确实是马连城自己的错,可是马连城又有说法,说是张小武这个混蛋,当众充好人,私下里偷偷把钱退给他,于是阿苹就把张小武给恨上了。
“哦,原来是你这个挨千刀的啊!你少他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滚。”说完,就砰的一声把窗户给关了。
妈的,见鬼了,老子在做好事,怎么老挨人骂呢,张小武心里不舒服,也没有好气,“肥婆叫你家连城滚出来,要不然,老子把你们家瓦给掀了,让你们好好尝尝雨中睡觉的滋味。”
窗台后传来杀猪般的叫声,“张小武,你个挨千刀的,没完了是吧?我当家的不在。”
“去哪了?”
“不知道。”阿苹心想,知道也不告诉你这个混蛋。
张小武相信马连城应该是不在,要不以他的个性,遭人这么骂,早他妈蹦出来了。
他猜想,马连城就是老村长的狗腿子,想必这一会在老村长家喝酒吧!正好,他也要去会会那个老村长,你不搬也行,但老子工作还是要做到位,不落下话柄,到时候出了事,可怪不到老子头上。
于是就划向老村长家。
路过马冬菊家时,心里忽然一阵揪痛,好久都没有马冬菊的消息了,她还好吗?
屋里已经没人了,但明显看到一个人趴在窗台上,正是马冬菊,她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但人似乎并不高兴,正望着大海一般的洪水。
“冬菊”
张小武看到内心五味杂陈,是他将这么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变成如此这般痴痴呆呆的人,内心也一阵揪痛,这世上,他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马冬菊了。
清白的身子给了他,也把他当老爷一样伺候了好几天,结果却被他给无情地甩了,马冬菊可怜啊!
经他这么一声轻唤,马冬菊马上看到了他,泪水就涌了出来,“小武哥……”
她的声音很低,似是在哽咽,但张小武听得真切,他伤害她这么深,她居然还能叫他一声小武哥,张小武心中愧疚之极,眼睛红了,“冬菊啊,这一次可是百年一遇的洪水啊,你们家住阁楼也不安全啊,这样吧,我这就去叫人给你们家搬到后山吧!”
这时,胡惠将马冬菊从窗台上拉了下去,自己出来了,一见到张小武,就目露凶光,“张小武,你还有脸来我家?”
张小武苦口婆心道:“六婶,我可是为你们家好啊,洪水百年一遇,这阁楼不安全啊!只要你答应一声,我马上就叫人帮你们搬家,如何?”
胡惠没好气道:“不用,你把咱家闺女害那么惨,这笔账老娘可记着呢,就算天塌下来,咱们家也不承你的情,滚吧!”
张小武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他不愿意放手,喊道:“冬菊,我没有骗你,消息是乡里传下来的,真的是百年一遇,快劝劝你家人。”
啵……
一个鸡蛋就扔了过来正好砸中张小武的脑门,蛋打碎了,蛋黄蛋清一股脑儿从头上流下了,脏了张小武一头一脸。
张小武抹了把脸,抬眼一看,原来是桂芝那小娘们干的,那小娘们还怒气忡忡道:“还不滚是吧?看老娘的白菜。”
说完,一把白菜又打来。
张小武赶紧划走,算了,他们家是不会听的,再说下去也只不过只取其辱罢了。
马家也是马连城所管辖的地盘,他们肯定也是听马连城的躲到了阁楼,再加上马家与张小武的恩怨,这事也没得商量了。
又是这狗日的马连城,张小武用洪水洗了脸和头发便划着门板直奔老村长呀。
此时,老村长家阁楼上亮着灯,他们家阁楼窗口特别大,从窗口上就看到老村长、二喜、马连城在那里交杯换盏,马连城这混蛋果然是躲到这来了。
张小武就想骂,妈的,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喝酒啊!
此时,水已经没过了院墙,张小武直接将门板开了进去,堂屋的门也开着,他又直接开进了堂屋,堂屋到阁楼有个楼梯,张小武直接爬了上去,走上楼梯。
他再也不想被人在阁楼上扔鸡蛋、扔白菜了,反正马连城和老村长都在,他正好找他们理论理论。
但是很快张小武就会发现,他上来是极为错误极为愚蠢的决定。
听到脚步声,小雪就跑到楼梯口,看到张小武是又惊又喜,“小武,你怎么来了?”
要知道,她之前在外面找了他好久,自己还淋成了落汤鸡,结果人没找到,还被老爸给训了一顿,现在倒好,张小武自己却走上门来了。
看他一身都被雨淋透,就责怪道:“你也真是,这么大的雨也不穿着蓑衣带把伞什么的,看把你给淋的。”
说完,她赶紧拿来自己的毛巾要给张小武擦水,哪曾想,一把就被二喜给抢走了。
二喜立在张小武面前,气势汹汹地说:“张小武,你到这里来干嘛?”
看到面前的二喜,张小武喉头不禁咕咚了一下,这他娘的二喜不愧是他娘的锁妖塔,他近一米八的身高可在人二喜面前简直就是个小孩了,这二喜不但是高,而且长得魁梧,活像一座铁塔一般挡在了张小武的面前。
张小武侧脸看了老村长一眼,“我是来找村长和马连城的,见他们都在,我就自己上来了,打扰了。”
老村长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张小武,这么晚到我家来,有事?”
“是”张小武绕过了二喜,直接来到老村长面前,可老村长也没见他坐,张小武也不好自己坐下就那么站着。
小雪看不过去,走过来拉着张小武去坐,“小武,坐吧!你也陪我爸喝一杯吧!”
老村长瞪了小雪一眼,“滚一边去。”
老爸那眼神可吓人了,她从小就怕,他这么一瞪,王小雪只好撒手了,嘟嚷了一句,“你们喝酒都喝一晚上了,吵得人家一夜没睡,我们不睡不打算,我儿子得睡吧!”
小雪这么一说,张小武就看到里边,村长老婆怀里正抱着一个男孩,那男孩也醒着,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张小武,张小武也看着他,娘的,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有六七岁了吧!看到他,张小武内心就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小雪今年二十五比张小武还长两岁,她十八岁就嫁了人,听说第二年就生了娃,现在算来,孩子也差不多有六七岁了,那男娃虽然眉宇间有点像小雪,但是绝大部分不像,小雪那么俊俏,这男娃却长得很丑,尖嘴猴腮的,估计全跟他老爸了。
娘的,好白菜总让猪给拱了,早知道如此,老子当年就把小雪给日了,省得便宜了猪。
现在悔啊,当年,张小武和她钻过小林子、挤过草垛子,一起放牛放到深山里,他们牵过手,亲过嘴儿,也问候过她的胸和下面,可就是没日了她,要不然,她老公只能穿破鞋。
那么多大好的机会,老子一一躲过啊!真他娘的悔,也怪他太年轻,和她谈恋爱时,也不过十五、六岁,太青涩,太老实了。
换成现在,还能让她被猪给先拱了?
“说吧,张小武,你来到底什么事?”老村长吧了一口烟道。
马连城却一直在那里冷笑,这张小武送上门来是找死啊,待会若是二喜不动手,老子就先挑事,谅那二喜不会袖手旁观,要知道他把自己的婆娘都让他玩了一回,不说别的,就凭这一点,这丫的不能袖手旁观。
这人吧,太矮了不好,太高了也不好,二喜一米九多,在农村算是太高了,没姑娘愿意嫁他,村里的老娘们都说,姑娘家觉着二喜这人太长了,办那事也不方便啊,顾头顾不了尾,顾尾又顾不了头。
想亲个嘴儿吧,诶,下边得退出来,想整吧,诶,嘴又亲不到了,真是大煞风景啊!
当然这只是那些老娘们闲着没事说的荤话,但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说那事吧,就姑娘平时想跟他对个嘴吧,脚下得垫上好几块砖,太他妈的麻烦了,就两人站一块,也不像样啊!
长太高确实是他的硬伤,但没人要,还因为他丑和凶,长这副德行,哪家姑娘愿嫁啊!
所以他三十出头了,还是条光棍,那厮想女人啊一天到晚都想,但是他又找不到女人,整了几回开理发店的肥婆,这老娘们太松垮了,整得没劲。
二喜和马连城又玩得好,二喜经常到他家喝酒,一来二去,就瞧上了阿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