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这个消息,提醒他做好准备,春妞觉得这就算还了他三条鱼的人情了,说完就走了,这事她不想掺和,那个马家惹不起,赵家更惹不起,再多说下去,被有心人听见,还以为老娘是同谋呢,她还是早点脱身为好。
张小武撇了撇嘴,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才不怕,这厮还真是心宽啊,人春妞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居然还不以为然,殊不知,马上就有一场狂风暴雨等着他了。
芙蓉端上衣服,趁着天黑前把洗服洗掉,但一到河边,好几个女人都在议论,就伸出了脖子竖起耳朵偷听,人芙蓉也是很八卦。
这一听,就听出了原来是张小武的事,嘿,这小子居然还有金屋藏娇这一出啊!好啊,好啊,这是她这几年来听到最让她振奋的消息了,一旦莲儿知道此事,她一定会对那个张小武死心的。
哈哈,张小武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芙蓉激动地连衣服也不洗了,端上盆就回家,一进门就把这事跟莲儿一说。
莲儿一听,就愣了半晌,然后就哭了,还叫嚷着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小武哥不是那样的人,绝不是。”
芙蓉却也不安慰,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哭吧,哭吧,哭出来,你就能对他死心了。”
张小武若无其事地回到家,天也黑了,看看也到饭点了,张小武就提上那只甲鱼和两条大乌鱼上章支书家去。
哪曾想,刚进门就被章支书给轰出来了,“不要到我家来,咱们没关系,对了,你当小组长的事也不是我举荐的,走走走,不要让我看到你。”
说完,院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还被闩上了。
“章书记”张小武纳了闷了,早上不好好的吗?现在咋成了这样?这个章支书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他当上这个小组长,也确实是他举荐的,而且暗中使了力,可是他怎么连这个功劳都不要了呢。
正在厨房忙碌的贵花听到好像是张小武来了,就奔了出来,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当家的,是不是我小武兄弟来了?”
章健巴了口烟,没好气道:“是他来了,但被我给轰出来,还有,我可提醒你,把你那套姐姐弟弟的事给收起来,你不要跟他接触,更不要管她。”
贵花一听,眉毛就拧到了一起,“当家的,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打算拉拢他吗?你看老娘准备这些吃的,都好几个小时了,你倒好,一转身就把人给赶走了,你唱的是哪一出?”
章健没好气地瞪着贵花,“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张小武私藏马冬菊的事你知道不?”
原来是这事,这事就是她传出去了,为的就是将马冬菊赶走,但是她还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货,装聋作哑道:“我不知道啊,咋的了?”
“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说咋的了。”
“全村人都知道了,那又咋的了,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能出什么事?你有必要将他赶走吗?”
说这话时,贵花还有些生气,要知道为了哄她的心肝宝贝高兴,她为这晚宴忙活了一天了,去乡里买了牛肉、羊肉还有大猪蹄子,回来后又是夹毛又是炖的,然后又亲手下面粉做成饺子皮,将肉碾成沫和上芹菜、韭菜做成饺子馅,就赶着做一顿可口的饺子呢,这么忙下来就是一整天,可辛苦了,但一想到,晚宴时将章子灌醉,再尝一尝小武的滋味,她的辛苦都值了。你倒好,没来由将我的心肝宝贝给轰出去了,这不是让老娘白忙活了吗?
贵花心中那个气啊,就差上去拧他的耳朵了。
章健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呀,平时不是消息挺灵的吗?怎么今个儿成了聋子了,你出去听听,张小武这事闹得多大了?满城风雨了。”
贵花散插了那个消息就不管了,忙活了一整天,确实没功夫去听那些八卦,再说这事她都知道还用得着打听吗?
“那又如何?那是人马冬菊求着藏他家的,跟我那弟弟有什么关系?”
章健吧嗒了一口烟,恨铁不成钢看着她,“你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事全村都知道了,二喜子自然就知道了,二喜子知道了,他那个表哥赵大海自然就知道了,你想,赵家能放过他张小武?”
“可那也不关他张小武的事啊,一切都是那个不要脸的马冬菊,没皮没臊地赖在他家的。”一提到那个马冬菊,贵花就浑身在喷火。
章健几近无语,叹了口气道:“你跟我这么多年,还是这点见识啊?你觉得人赵家会管是不是马冬菊整的事?我告诉你,这事不管是不是马冬菊整的,他张小武也脱不开关系,再怎么说,人是藏在他家的,他想撇开关系,门都没有,你想,赵家能放过他吗?”
“啊?”
听到他这么一说,贵花浑身颤了一下,这事她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啊,她当初的本意只是想把这事传出去的,让马家把马冬菊绑回去,谁曾想到,背后还有一个赵家呢?
她老公是村支书,叔叔是乡长,自然也知道赵家,也多多少少知道赵家的作派和历害。
天哪,这事算是捅了篓子了,本来想整马冬菊,可是无端端害了自己的心肝宝贝,瞧她干的是什么事?贵花现在恨不得用耳刮子抽死自己,若是心肝宝贝被赵家的人给抓走了,送进了局子,那她还不寂寞死了?
贵花啊贵花,你怎么能这么蠢呢?廖贵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骂着自己,现在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话说,张小武在章家吃个闭门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在门口溜达来溜达去,结果左右邻居见到他,纷纷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见到他似乎见到瘟神一样,这更让张小武摸不着头脑,气恼道:“老子又惹到你们了?”
村里人都很胆小怕事,知道这个张小武得罪了赵家,生怕受他连累呢。
等了很久,章家的门都没有开,这时,大傻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小武,我弟妹找你有事?快走。”
“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快走。”
张小武无语,问这傻子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他只知道接到命令执行。
张小武是被大傻根打着小跑拉到陈玉兰家的。
见张小武一来,陈玉兰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直奔主题,“小武啊,你闯大祸了,知道不?”
陈玉兰的神情看起来,也特别焦虑,按说,张小武的事也不关她的事,但是近日来,张小武这小子对她家实在是照顾有加,所以也不知不觉为他担心起来。
张小武问,“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是啊,大家都在传,你藏了马冬菊。”陈玉兰知道事情紧急,也不跟他打哑迷,直接说出来了。
“哦,原来又这事啊,春妞跟我说过了,不过,这事是马冬菊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张小武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一点不着急。
这可把陈玉兰急了,“你傻呀,我看你跟咱家大伯有得一拼……”
她话还没说完,那大傻根就打断了她,笑呵呵地说:“是啊,是啊,难怪我和小武那么投缘,因为我俩都是傻子。”
陈玉兰怒瞪了他一眼,“一边去。”大傻根就真一边去了,坐在地上玩石头,他也就几岁大孩子的智商吧!
陈玉兰接上话茬,“小武啊,不管是谁的主意,马冬菊在你家是事实吧?”
张小武觉得她什么都知道了,也没必要瞒她,他可以感觉得到,人陈玉兰是一片好心,于是就点了点头。
“既然是事实,你想,赵家会……”
陈玉兰话还没说完,谢梅红就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哎呀,小武,你在这啊,我到处找你呢。”
没想到谢梅红在找他,张小武问,“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梅红姐出啥事了?”
谢梅红气喘吁吁地说:“还能有啥事,你的事,你小子咋就藏不住事了,你家藏马冬菊的事怎么能说出去呢?”
张小武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会说呢,我又不是傻子,莫不是你……”
张小武看着谢梅红,这事她知道啊,所以怀疑上她了。
谢梅红差点晕了过去,“哎,我的傻弟弟唷,你还怀疑上我了,我要是说出去,早说出去了,用得着等到现在吗?再说了,姐这么火急火燎地赶来是想帮你啊,你瞧我累的,噢,我害你又帮你,我有病吧我?”
张小武想想也是,谢梅红早就知道这事了,不一直好好的吗?怎么今天才爆发呢?
事出有异必有妖,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呢?张小武开始想这个问题了,知道马冬菊在他家的,也就是他们几个人,他自己、马六、谢梅红、秋芸,数来数去就这四人。
他自己自然是没有说的,马六早就知道了,他要是要人,没必要传出去丢自己家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