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优优这番话，我和欣欣面面相觑，我们都搞不懂优优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我们看来网吧简直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可是在优优这儿网吧却变成了一个香饽饽，我实在不懂多加几十块钱能在床上睡个好觉有什么不好的，干嘛非得在网吧那样人来人往的地方睡觉。

不过既然优优不愿意开房睡觉那么我和欣欣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优优打扮好了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出门了，昨天晚上上班喝得太多，到现在我的胃里还很不舒服，路过商店的时候买了三罐牛奶，我们仨一人一罐喝掉了。

休息室还是跟昨天一样的人声鼎沸，女孩儿们都在叽叽喳喳互相聊着昨天上班遇到的客人好或是不好，今天优优选择了和我们坐在一起，这在夜场很常见，女孩儿们都会三五个的组成一个小团体，互相好有个照应，不过这样也好，在夜场上班，朋友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今天黄总早早的就开完了会离开了，想必是昨天晚上没有人在上班的时候犯错，所以黄总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散会以后周姐就挨个找我们收钱，收到我的时候周姐上下打量着我说道：“小妞酒量不错啊，昨天喝那么多客人都倒了你还没倒，不过以后可别喝那么多了，我们不是靠酒水赚钱的，酒喝多了对自个儿身体也不好。”

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连忙笑着说道：“谢谢周姐，我记住你说的话了。”

周姐摆了摆手：“行了，忙你的去吧，记得把你的红牌戴上。”

这是我第二天上班，整个人都是迷茫的，我就像是大海中漂浮着的一个别人丢掉的矿泉水瓶，海浪把我推到那里我就往哪里飘，我没有根，也没有目的地，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眼看着大家慢慢忙碌了起来，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今天晚上上班顺顺利利，希望能遇到一个话多一点点儿的客人，不要再像昨天晚上一样那么尴尬了。

周姐风风火火的过来招呼我们去试台，还是一样的过场，我们跟在周姐的身后进了包厢，一进包厢就感觉这个包厢的客人明显有些不对劲儿，好像都喝醉了，刚进门就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冲上来拉着我的手色迷迷的说道：“唉嘿嘿，这个不错，我就要这个了，来，我看看你的胸大不大。”

说着说着这个臭男人就一把搂住我试图摸我，我看向周姐，希望她能救我，谁知道周姐笑眯眯的说道：“那个谁，大哥喜欢你你就坐大哥身边去吧。”

我感到绝望，如果坐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我还不如不要上这个班好了，这个男人的力气很大，一股酒味，我稍微的挣扎了一下他就用力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一阵生疼，鼻子酸酸的，想哭，不知道该怎么办，欣欣着急的看着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从沙发上走过来一个男人，他轻轻的推开拉住我的男人说道：“秦总，这个小妹妹我喜欢，让给我吧，你看看她身上戴的是红牌，不适合你的。”

醉酒的男人定睛仔细看了看我的红牌牌，他气急败坏的说道：“真他吗倒霉！给你吧给你吧，你喜欢就让她坐你那儿吧。”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陪这个醉酒的男人就好了。

跟着救我的男人坐到了沙发上，我回头看了看他，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和西裤，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看起来很面善。

发现我在看他，男人笑了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连忙回答道：“我。。我叫程燕。”

男人低头笑了笑：“真名啊？”

我顿了顿说道：“嗯。。真名。”

男人伸出手：“你叫我郑哥就好。”

我伸出手：“你好，郑哥。”

郑哥的手很暖，他看起来瘦可是手掌却很宽厚，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我究竟和郑哥聊了些什么了，我只记得那个喝醉酒的男人过来骚扰了我好几次，每次郑哥都把我护在他的怀里，醉酒的男人到最后只好放弃了我转身过去骚扰别的女孩儿了，我记得醉酒男在骚扰别的女孩儿的时候她们的客人并没有像郑哥护着我一样护着她们，反而，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妹被醉酒男骚扰他们还很开心的起哄。

我还记得郑哥那天晚上唱了一首歌，张信哲的爱如潮水，郑哥唱歌很好听，“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我眼眶有些湿润，多么好的歌词啊，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男人这样爱我，不愿意我在深夜买醉也不愿意让别人见识我的妩媚啊，可是我没有，小宁不会对我这样。

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一个好客人，那天晚上我一滴酒都没有喝，不是我不想喝，是郑哥说我不方便就不让我喝了，后来我才知道，在夜场里戴了红牌牌的女孩儿就是说明这个女孩儿今天不方便，简单的说就是这个女孩儿来大姨妈了不能出台。

当然，也有很多像我这样不愿意出台的女孩儿，戴了红牌会省去很多麻烦。

那天散场以后，我和郑哥互相留了电话，对我来说，他是个很好的客人，我不讨厌他，只是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后来我会和郑哥发生那么多的故事。

那天下班早，十点不到郑哥他们就走了，所以我又上了第二个班，这在夜场叫做翻台，很多女孩儿都希望能早点儿下班，这样的话就能多上一个台，多赚一点儿钱了，欣欣很倒霉，她每次进的包厢几乎都要玩到两三点才散场。

试台总是不开心的，我没办法习惯被别人挑选，我是个脸皮薄的人却选择了需要脸皮厚的工作，不开心也只能忍着，第二个台试得很不顺利，本来客人选了我，后来看到我身上的红牌就非常嫌弃的把我退掉了。

我跑到厕所里面哭了，难过的不是被退台了，而是我发现，比起被客人当作商品挑选，更难过的是作为一件商品，我还被退货了，虽然经过了这么多事儿，可我依然还是有自尊心的，我的自尊心让我无法开心得起来，哪怕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这天晚上欣欣出台了，她把钥匙送到了休息室让我先回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碰见了优优，她说她快下班了不敢一个人走，非让我等她一起，我想了想等就等吧，反正我有一个人回家也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