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盯着那个叫优优的女孩儿看了几秒钟之后突然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面大声说道：“昨天晚上，在A6号包厢里面有服务员举报，说是咱们的一个小姐从一上台开始就不停的在吃果盘里的水果。”

黄总顿了顿说道：“优优你坐下吧，这是第一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姑娘们，咱们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果盘是给人家客人吃的，不是给你们吃的，明白了吗？以后谁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律罚款两百块，肚子饿了就上班之前自己去吃饭，别把包厢当你们家里的食堂！明白了吗？”

这个黄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大家都不敢出声。

黄总顿了顿问道：“还有没有什么事儿要反应的了？没有的话就散会了吧！”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黄总拍了拍手：“那行吧，散会！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说完黄总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休息室，黄总刚离开，休息室里就跟炸开了锅一样，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女孩儿们现在又嘈杂了起来，我转头看了看欣欣，她正专心致志的在玩手机呢，我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胳膊问道：“欣欣。。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

欣欣放下手里的手机看了看我笑着说道：“现在就没什么事儿了啊，我们就在这等着就好了，一会儿有客人来的话妈咪会来休息室里叫人试台的，咱们现在就安心的在这里等着吧。”

八点之后，休息室里的人慢慢的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几个妈咪风风火火的轮流进来带小姐出去试台，有些女孩儿出去了好几次又都回来了，出休息室的时候她们都是兴高采烈的，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一丝落寞，欣欣跟我说这是她们这是没有试上台，所以她们不开心了。

我和欣欣一直坐在休息室里，并没有妈咪来带我们去试台，我有些好奇的问欣欣：“欣欣，怎么没有人搭理我们呀？”

欣欣小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程燕儿你看啊，咱们这儿光妈咪就有十来个，这些妈咪表面看起来非常和谐，其实她们背地都在跟其他的妈咪较着劲儿呢，每个妈咪手底下都是有几个女孩儿的，试台的话她们也只会选自己的人去的，除非人手不够的时候她们才会叫别的妈咪手下的人去试台，咱们两是周姐的人，今天周姐还没来呢，一会儿周姐来了就好了。”

怪不得别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虽然是夜场，可在这小小的风月场所里面，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心酸呢？我点了点头：“欣欣，我有点儿害怕。”

欣欣安慰道：“别怕，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以后习惯就好了。”

坐在休息室里，看见进进出出的女孩儿们，我的思绪乱七八糟的，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我害怕知道且又希望能早点儿知道，我确实是个很矛盾的人。

突然想起了小宁，我有点儿诧异，来欣欣这里这么久了，我好像很少想起小宁了，相比我们第一次分开时我对小宁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形，恍若隔世，我不知道究竟是我不再爱小宁了还是为什么，为什么分开以后我不再想念他了，我不得而知。

这段时间我和小宁没有通过电话，也没有在网上联系过，确切的说应该是我压根就没有去网吧，以前盼望着能去网吧跟小宁聊一会儿天的我，在我来欣欣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和小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我迷茫的坐在小姐休息室等待的同时，我想小宁应该在网吧兴高采烈的玩游戏吧。

“快快快，上人儿了上人儿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中。

抬头一看，是周姐，周姐风风火火的小跑到我们面前，她看了看我问道：“欣欣，你这个小姐妹叫什么名字？”

欣欣立刻说道：“周姐，她叫程燕。”

周姐看了看我笑了笑：“今天这打扮还行，比那天好多了，对了程燕，你今天方便吗？”

我一脸茫然的看向欣欣，欣欣连忙说道：“周姐，程燕儿她不出台的。。”

周姐愣了一下：“真够麻烦的，不出台还赚什么钱，行吧行吧，不出就不出。”

话音刚落周姐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原型的塑料做的小牌子递给我，小牌子上没有字，我接过来看了看，牌子的背后有别针，周姐催道：“快快快，把牌子戴上，试台了。”

说完周姐就忙着去叫别的女孩儿了，我拿着小牌子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我不知道这个牌子是什么意思，周姐让我把牌子戴上，戴在哪里呢，我很茫然。

看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欣欣从我手上把牌子拿了过去，欣欣一边把小牌子戴在了我的裙边一边说道：“戴了这个红牌呢就表示你不方便，你不出台，客人要是想带小姐出台的话看到你的红牌他们就明白了。”

出台？我疑惑的问道：“出台是什么意思啊欣欣。”

欣欣顿了顿说道：“出台就是陪客人出去过夜。”

我愣了愣问道：“欣欣，你不戴红牌牌吗？”

欣欣笑了笑：“我不戴，我要出台的，出台八百块，平台才两百块，我要赚多多的钱呢。”

平台？我一头雾水，这些名词我听都没有听到过，欣欣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平台就是普通的上班，陪客人喝酒跳舞，这就叫平台，另外出台也有不同的叫法的，比如说出去跟客人那个了，但是没有过夜，那样的话就叫快餐，快餐是三百块，过夜的话就叫包夜，包夜八百块，哎呀不过这些你不用知道的啦，反正你也不出台。”

很快周姐就叫了差不多十个女孩儿，周姐大声的说道：“来来来，排队排队，高的站后边儿矮的自己站前边儿去啊。”

我和欣欣算是高的了，所以欣欣拉着我站到了队伍的后边去，周姐笑着说了句：“走了走了。”

就这样儿，周姐走前面，我们一行人跟在她的身后离开了休息室，灯红酒绿的走廊，周姐带着我们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个包厢，说真的现在要是把我丢在这里，我可能连回休息室的路都找不到了，感觉这里的每一条楼道都一摸一样，让我眼花缭乱。

站在包厢门口，周姐拍了拍手说道：“姑娘们，打起精神来！赚钱了啊！来，没笑的都给我笑起来，不要丧着个脸跟别人欠你钱了似的，来来来，都精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