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哭了一路。
很难过,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客人都会关心我,而我的亲生父母,从未给过我一点点的关爱,小时候动不动就打骂,导致我养成了如此懦弱的性格,做一切事都唯唯诺诺,长大了上学的钱,还是我自己到姑姑家借的,而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儿。
我突然想,如果我是个男孩儿就好了,我要是个男孩儿,就能像弟弟他们一样上大学了,我要是个男孩儿,我就不会被老二骗过来,我不用出卖自己了。
想着想着,已经到家门口了,看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眼睛哭得有一些肿了,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哭过,下车之后我在路边的商店买了瓶冰水洗了洗脸才上楼。
回到家大家都已经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进了厕所,取出了身体里的棉球,洗了洗准备回房间睡觉,丽姐突然敲门,睡眼惺忪:"回来啦?"
我说:"嗯。"
我掏出口袋里的一千块交给丽姐:"现在我的押金够了吧?"
丽姐数了数:"够了够了,下次你赚的钱就可以自己存着了,弄完早点睡吧!"
我刚爬上床,燕子小声说了一声:"你回来了呀?"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刚刚是不是吵到你了?"
燕子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啊,我就一直都没睡。"
我也坐起来询问:"你怎么不睡呢?都这么晚了,我都以为你睡着了呢。"
燕子说:"我睡不着,你下来陪我聊会儿吧。"
反正我也睡不着,索性就到下铺陪陪燕子吧。
我从上铺下来坐在燕子的床边:"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
燕子从床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包薯片:"来,吃点儿!这个可好吃了。"
我拿了一块薯片塞进嘴里。
燕子羞涩的说:"我好像怀孕了。"
我一下就懵了:"怀孕???"
燕子慢悠悠的说:"我那个好久都没有来了,今天我去药店买了试纸回来测试,有两条红线。"
我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什么是试纸,两条红线是什么意思,我只好没脑子的问:"是阿峰的孩子吗?"
燕子噗嗤一笑用手拍了我一下:"废话!当然是他的孩子啊!跟客人做塞棉球了不会怀孕的。"
我问燕子:"那你告诉他了吗?你现在怀孕了,那你们是不是可以回老家结婚啦?真好啊!"
我是发自内心的替燕子高兴,我单纯的想,怀孕了当然是要生下来,生下来当然要结婚,结婚了自然是不用在做假初女了,燕子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很开心,胖乎乎的脸蛋一直挂着笑容,非常可爱。
燕子害羞的回答:"他几天都没有回来过,我还没告诉他呢!"
我一本正经的说:"既然你已经怀孕了,那最好跟丽姐他们说一声你不能做生意了。"
在我的概念里,怀孕是不能同房的,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燕子也乖巧的点点头,我说:"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会很想你的。"
燕子笑眯眯的说:"我也会想你的,晚上干脆我们一起睡吧!"
我立刻钻进被窝里说:"好呀。"
那一夜,我和燕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燕子就跑过去跟丽姐说她怀孕的事,我在旁边看着,丽姐的表情有一丝不高兴,我想燕子现在怀孕了不能做生意了,赚不了钱了,丽姐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强哥说:"等一会儿让阿峰带你去医院查一查吧,试纸这个东西有时候也不准。"
燕子兴奋的拉着我的手:"等会儿你也陪我一起去医院吧!我有点紧张。"
我看看强哥,强哥说:"行,一会儿你也陪她去吧!"
阿峰没过半小时就过来了,我说:"恭喜峰哥,要当爸爸啦。"
燕子在一边害羞的说:"老公,外面冷不冷呀!"
阿峰没搭理燕子直接回答我,:"当啥爸爸啊,我自己都养不起快要饿死了!"
燕子本来笑着的脸闪过一丝尴尬:"我养得起啊!"
阿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那你自己养呗!"
燕子有些生气,默默的走回房间了,阿峰也跟着她进了房间,两个人把房门关上,估计阿峰正在哄燕子,毕竟他刚才那态度确实挺不好的。
我和强哥丽姐在客厅,强哥叹口气:"这个阿峰,让他平时带套他就是不听,现在麻烦了吧!"
丽姐愁眉苦脸:"阿峰太抠门了!不想花钱买避孕套家里那么多棉球不会拿去用吗?这下好了,怀孕了吧!"
我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静悄悄的发呆。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阿峰才从房间里出来,阿峰走到客厅长舒了一口气,点了跟烟得意洋洋的对强哥说:"搞定。"
丽姐小声的问:"都说好了吧?"
强哥有点烦躁:"没听阿峰说搞定了吗?"
我问阿峰:"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阿峰说:"进去帮我安慰一下她吧,正在哭呢,谢谢你啊。"
阿峰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真诚,和刚才得意洋洋如释重负的表情完全不一样,真是个虚伪的男人,如果我没有看见他刚才得意洋洋的那副表情,我真的会觉得他是在心疼女朋友,他很爱燕子,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他完全就是在演戏。
我一进房间就看见燕子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整个脸都因为哭泣变得红红的,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地下那么凉,快起来。"
燕子仿佛没有了意识一样,任由我把她从地上扶到床上,整个过程燕子都没有吭声,甚至一点哭声都没有,但是她的眼泪却是不停的掉。
我一边用纸巾给燕子擦眼泪一边问:"怎么了,先不哭,阿峰怎么你了?"
燕子突然抱着我哭出了声音,我不停的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很心疼,想当初我和大胸妹在宾馆也是这样抱头痛哭,只是物是人非,往日的好姐妹已经变成了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