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洛呆了一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觉得身上几处大穴被点住了,君清洛这才瞧见车内坐了两个黑衣男子。一模一样的打扮,一模一样的长相,让他看得一阵头晕,想要呼救,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手脚虚软,一点儿力也用不上来。
“你下手太重了吧,若是主子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左边的那黑衣人淡淡的看了眼君清洛,抬眼朝着对面那和自己长得一样儿的人道,说着又看了君清洛两眼,轻不可闻地低声喃喃道,“也不是什么绝色嘛,我还以为……”
右边那男子却是纹丝不动,闭着眼靠在车内假寐,“若是将此人搞丢了,那才麻烦大了。”说完便哼了哼,不再说话。
君清洛这才静下心来细细想了一下方才这两人的对话,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绑架了?而且,似乎这次的绑架便是针对他的?可是自己是刚刚从凌云寺中下来的啊,为何他们为知道?在心中默默的想了想自己这二十多年可能会得罪到让他不惜这般耗费心思来绑架的人,无非便是皇后。如果是她,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能够有这样的势力的人也实在不多。想通了这层,君清洛忍不住哀叹了起来,这下可真的是连自己的小命都得玩玩儿了。
而且,自己被绑架了还没有人知道,慕寒一定以为我是生了气离家出走了,一定不会想到我被人绑架了。
君清洛无声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先前空明和尚给自己求的那支签,先前还以为说的是与那人的感情,没想到求的,竟是自己的命,果真美好的东西总是容易破碎。君清洛额上突然滑下三条黑线,都怪那酒肉和尚,定是他碰过那签筒,而且那什么真语丹也是他给的,若不是他,自己便不会有此一劫了。
君清洛心中其实很害怕,只得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甚至连车上那两个长得一样的人都已经被君清洛在脑海中构建了一套故事了,可是,一直到天黑了又快要亮了的时候,君清洛才终于累得不行睡过去了。
他在马车中睡了过去,在桌旁趴着睡了一夜的君慕寒却醒了过来。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睡了一夜,只觉得手和脚都几乎失去了知觉,君慕寒皱了皱眉,脑中却还是有些迷糊,自己怎么会在这儿睡过去了?细细回想了片刻,似乎昨夜自己与师父喝了些桃花酿,莫非,自己喝醉了?君慕寒摇了摇头,自己的酒量自己还是清楚的,那么几杯酒根本不可能喝醉,师父呢?君慕寒四处望了望却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便忍着手脚的麻木的钝痛感,站了起来,勉强靠着桌子站了会儿,觉得疼痛稍稍缓解了一些,才支撑着走出了膳房,回到房中却见床上的被子叠得十分整齐,完全不像是师父睡过的样子。
君慕寒一个激灵,顿时便清醒了过来,师父从来不会叠被子,那便是说明,师父并未在床上睡过,那师父去哪儿了?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师父脸色有些苍白地望着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说要压…压倒师父?”……
君慕寒的心微微一紧,这似乎是昨儿个自己喝了酒之后的事情,可是自己并未醉啊,为何只想得起星星点点的片段,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好像是说,“因为我喜欢师父啊,喜欢得不得了……”自己是说了这句话的吧。
脑中似是划过一道闪电,昨夜发生的事情便清清楚楚的在脑海中浮现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心惊,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为什么?
如果按照昨日里发生的事情来看的话,师父极其有可能是无法接受,所以选择了逃离……想到此处,君慕寒的脸色蓦然一白,连忙跌跌撞撞地朝着师父放衣服和杂物的箱子旁,打开箱子,果然少了一些衣服还有一些银两。心中便又凉了几分,师父,你连解释的机会也不愿意给我吗?
突然又想起如今那皇后和那皇帝正在满世界的找师父,若是师父在此时出了凌云寺,那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之前空明大师曾说,自从他与师父住进来之后,寺外变多了一些不速之客,不分昼夜的在寺外守着,若是师父出去遇见了他们那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君慕寒连忙起身,急匆匆的往空明和尚的禅房跑去,找了一圈不见空明和尚的身影,忍不住跺了跺脚,那和尚平日里总是喜欢四处闲逛,走哪儿都能瞧见他,可是现在正需要找他的时候却不知道去了哪儿,这可该如何是好?想了片刻,君慕寒定了定神,既然找不到空明和尚,那自己便先下山找找,夜里山下的马车很少,若师父找不到马车定是走不了多远,现在去找一辆马车去追,还有可能追上。想到此处,君慕寒便顾不得其他,朝着寺院大门跑去。
刚跑到寺院大门口,便瞧见那空明和尚在门前走来走去,时而探出头去望忘门外,嘴中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唠叨些啥,君慕寒连忙上前拉住空明和尚的胳膊道,“和尚,我师父不见了,恐怕是独自下山去了,我现在便要下山去找他,东西先放着,你帮我瞧这些。”说完便要走,却被空明拉住了。
“你说什么,你师父下山去了?”空明有些吃惊,连忙问道,想起今儿个奇怪的现象再想到君清洛下山去了,空明脑中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通透了起来,想通了某些事情之后,空明才大叫了一声,“不妙。”
君慕寒见他神情有些焦虑,便问道,“大师是知道了什么?怎么突然说不妙呢?”
空明瞧了瞧他的神色,见他面上满是焦急,才叹了口气道,“记得之前老衲曾经给你说过,自从你与清洛二人来了这凌云寺,寺外就总是有一些不速之客,可是今日老衲清晨在寺外做晨课,却察觉不到那些人,似是一夜之前全都走了个干净,老衲方才便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清洛真的下山了,那情景恐怕不妙,恐怕是被掳了去,不然那些人也不可能全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