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中,君府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是今儿个君府却有些奇怪,平日里那总是大敞开着的大门,今儿个却突然紧紧的关着,君府大门前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在各自窃窃私语着。
“这位大婶,小生是前来投奔的门生,请问这君府为何这般大门紧闭呢,小生在乡里曾闻京城君府大名,说此处百里书墨飘香,往来皆是有大学问的人,很是热闹。小生特地前来瞻仰,为何却是这般景象呢?”一个青衣书生朝着最外层的一个卖首饰的妇人问道。
那妇人“哧”了一声,冷冷的笑道,“什么书香门第,什么世家大院,生出来养出来的儿子,还不是不知廉耻……”
那青衣书生有些不明所以,忙打听到,“大婶何出此言?”
“呵呵!”那大婶将手中的梳妆镜往框里一扔,然后凑近那青衣书生低声道,“小哥儿你刚来京城恐怕没有听说吧,这君家的那二公子啊,竟好短袖,听说啊,竟然喜欢上了当朝的太子,可是人家太子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怎么能和他乱来呢,可是那君家二公子一直缠着太子爷不放,寻死觅活的求着要和太子在一起呢。前日那未来的太子妃为此事还在前面的街口和那君家二公子吵起来了呢,后来也不知道是被欺负了还是怎么的,哭的梨花带雨的跑走了。”
那青衣书生闻言大震,真想要继续问下去,却听见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他大吼,“快瞧,他就是那不要脸的君家二公子,我以前见过他,绝不会错的!……”
青衣公子脸色瞬间变褪去了血色,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费力的扯出一抹笑,“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一面说的一面不停的往后退。
可是似乎没有人听到他有些无力的辩解,只一个劲儿的朝着他逼近,“太不要脸了,简直是太变态了。”“以前瞧着他还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如今一瞧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知道君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败坏门楣的东西哟。”
“不…我没有…我没有……”青衣男子脸上万分的焦急,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快要迸裂开来,可是却只能够一次有一次歇斯底里的大吼,“我没有,不是我勾引他的,我没有做……”
“师父,师父……”耳边传来一声声带着些焦急带着些担忧的呼唤,让他想要抓住,“我没有……”君清洛猛地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这才彻底的醒了起来,呆呆的望了望床那头的床幔,脑中却还在不停的闪现着那些片段……
“师父?你梦魇了吗?”耳边突然传来君慕寒的声音,君清洛转过头去,便瞧见君慕寒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关切,心中才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梦……
对着君慕寒点了点头道,“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脑子仍旧有些混沌,说完话便又望着一个地方发起呆来。
君慕寒见他这般样子,忍不住轻叹一声,拉住他的手将他转来朝着自己,然后走到一旁放置水盆的木架旁,拧干了布巾,回到床前,小心翼翼地为君清洛擦拭着因为梦魇而满是汗的脸。
“师父睡了这么久,恐怕身子都睡得酸软了吧,天都暗了,不如先下去吃个饭活动活动筋骨,再泡个脚,不然恐怕待会儿会很难睡得着了。”为君清洛擦了脸,君慕寒转身将布巾放回盆子里,“待会儿徒儿去让店家找一副棋来,待会儿徒儿陪师父下下棋可好?”
君清洛已经自己起了身,窸窸窣窣的穿着鞋子,“我才不要与你下棋呢,总是下不赢,太没有成就感了,你都不让我悔棋。”
君慕寒闻言忍不住笑了,“听师父这语气,我怎么觉得师父和你常提起的那空明大师行径有些相似呢?莫不是师父也喜欢上了那般耍赖,赢不了就悔棋,悔棋不行就干脆搅乱棋局?”
“唔……”君清洛脸有些烧,“我哪有?走啦走啦,下午跑了一阵又跪了一阵,饿得慌,下去吃饭了吃饭了。”说着率先迈开了步子。
君慕寒在他身后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家师父这转移话茬子的本事还是那么的不高明,可是为何,自己总觉得这般样子的师父实实在在是可爱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