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嫣嫣，我只是很高兴我们能有孩子了，可你又说不是。我很失望。我太期待了，所以才会这样！”季辰。

“你一点也不知道！”羽嫣然说着委屈得噼里啪啦的泪珠往下掉。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好了、好了。你看别人可都在看你了！”季辰捧着脸擦着她的泪。

“你笑什么？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好笑？”羽嫣然侧过身去甩开他的手。

季辰深吸一口气，心里只叹：女人真难搞定啊！

“嫣嫣”季辰声线尽是宠溺。

羽嫣然撅着嘴瞅了他一眼，不理。

“嫣嫣”季辰再叫。

“干嘛？”羽嫣然瞪了他一眼。眼角的泪水还没流干。

“好了，别哭了，在哭可不好看了！你看看你眼睛都红了，哭坏可不好！”季辰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她入怀。

“哭坏了也是你惹的！你得负责！”羽嫣然怒娇的说。

“哎呦！你可是真是！”季辰忍不住的笑，手不自觉捏上她的脸戏谑了下。

“疼！”羽嫣然打下他的手。“我还没消气呢！”

“我知道。我的嫣嫣最大度了！所以我们走吧。”说完季辰不管羽嫣然做何反应，拉着不允许挣扎的上了车。

“我要玫瑰花，比这多、比这好看！”羽嫣然一坐上车就头一别的说。

“真的要很多？”季辰歪着脑袋问。

季辰觉得自己品味独特有些怪！偏爱看羽嫣然这怒娇的模样。即使使些小性子，也从不造作的直爽的表达自己心中所想！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生气就是为什么？从不口是心非！

“对很多，比她的多！”羽嫣然依旧不回头看他。

季辰看着后座的那束玫瑰花，浅浅的一笑。

心里美滋滋的。原来你那么在意啊！嫣嫣。

“好，以后我送你很多很多玫瑰。”季辰轻柔的拨弄着她的发丝，温柔的说。

“可我现在想要。你还没送过我玫瑰花呢！”羽嫣然扭过头平静又渴望的看他。

季辰心里咯噔一下。

他才恍然大悟，他们开始到现在。虽然从心动到爱恋、再到决定结婚，秉承快准狠的原则，但他和她，先于她开始，后于他接受，再到他们相爱，在这个过程里他们正儿八经的恋爱没有好好谈过。

作为男友和未婚夫，他都没有好好的送过她礼物。他们跳过了浓情蜜意的恋爱，直接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在这个过程中，羽嫣然一直都很温柔大度体贴、善解人意，从不要求什么？

季辰忽觉自己该死！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男友捧在手心里当宝？时时刻刻想着她呢？不喜欢男友送的玫瑰花？不喜欢男友给自己买礼物？

这些看着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女人来说有时就是安全安的来源。她们不是喜欢鲜花和礼物本身，而是喜欢那些东西背后的心意。

那是他爱她的不断证明！

季辰一直享受着她的体贴和懂他，渐渐的他习惯他懂她，而渐渐的疏忽了她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也渴望得到爱人的重视，她也喜欢男友送花、送礼物！她也免不了俗的会因为这个发脾气！

季辰想着，他的嫣嫣没有不同，突然露出了笑。

“你笑什么？”羽嫣然不满的问

“笑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季辰笑着双手捏上她的双颊。

“哎呀干嘛？”羽嫣然怒目瞪他。

“从今以后，玫瑰花我只送你一个。”季辰说着松开了双手。捧上她的脸吻了她。

“嗯——”羽嫣然被猝不及防的吻，吻得轻吟。

季辰松开她，得意的笑。

羽嫣然错愕。

“怎么了？”季辰笑问。

“没怎么！”羽嫣然突觉自己认识了假季辰，以前那个清冷的季辰才是真的！

“走给你买玫瑰花去！”季辰踩下油门，车子开出。

车子开停到了一家花店。

季辰果真去拿了一束巨大的白玫瑰。

羽嫣然接过这束花笑了。

季辰宠溺的摸摸羽嫣然的头，她就是这么简单又直接！即使生气也可爱！

玫瑰花引发的闹剧耽搁了些时间。季辰和羽嫣然到墓园时，已经是下午了。

季辰带着羽嫣然去看了奶奶，季山的墓就在自己父母的墓地旁，和弟弟季永丰在左右两侧挨着父母。

羽嫣然大致听季阳说过，这块墓地是自己外公季永丰3年前去世前，给姑奶奶预留的。外公的愿望是他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季蓝给季辰准备了祭拜的点心，季辰和羽嫣然在墓前简单的祭拜和诉说着一些让季山放心的话以后。季辰牵着羽嫣然的手，往墓园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那里好像很远！

羽嫣然拉扯了下季辰的手，稍作停顿。她不知道要去哪？不太愿意。

“我带你去看她。”季辰握紧她的手。

“白雪吗？”羽嫣然看他另一只手上拿的玫瑰花。

“嗯”

“为什么要带我去？”

“你介意吗？”

“不介意，只是你一直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过她什么？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带我来墓地？”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想让她见见你。”

“嗯”

季辰牵着羽嫣然的手，走过一道道墓园路，穿过一小片阻隔的树林，到了另一片墓园积聚地。

白雪的墓地立在高高的山顶上，像是在俯视和仰望这世界。

“埋在高高的山顶是她的愿望。”季辰牵着羽嫣然走在通往山顶墓园的路上。

“为什么？”羽嫣然。

“我也问过她为什么？她回答我，她说这样她可以离天很近，可以看到天外飞仙；可以视线更广，能俯看群英。”季辰淡淡说着。

羽嫣然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其实我想人都不在还能看到什么呢？可这是她的愿望。”季辰停了下看了远远顶峰上的墓一眼。

“她是想自由吧！”羽嫣然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白雪最后的愿望不是想看山看天，而是喜欢高高山顶上不被人打扰的自由。

那个山顶实在太高，这么高的墓地。如果不是家人特别交代，没几个后人愿意爬那么远那么高吧！

羽嫣然一路和季辰爬上去，她回头看看半山腰上的墓地，密集恐惧症都要出来了。

“自由？她真的说过想要自由。”季辰扣紧了羽嫣然的手，牵着她一步步往上走了。

高高山顶，山风清扬。

白雪墓地旁还有些灿烂的山间小野花和一些杂草。

季辰在给她的墓地清楚杂草，羽嫣然站在墓碑前静静看着。

墓碑上镶嵌着她的照片，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照片已经褪成了黑白色，但她清晰的五官和清新的面庞羽嫣然看得清清楚楚。

羽嫣然在季辰家见过白雪的照片，这章墓碑上的照片却从未见过。

白雪并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可却别有一番美丽。这张照片似乎比羽嫣然在季辰家里看过的照片更加青涩纯美。

“这张照片好像不太一样？”羽嫣然问。

“这是她20岁那年的照片，我们决定在一起那年。”季辰回答。

“你不用解释这么清楚的。”羽嫣然心里突然吃味。季蓝和头说过白雪和季辰同岁，是20岁那年冬天在一起的，那年冬天上海下了好大的雪。

羽嫣然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

要是那年18岁的她在上海能遇到他就好了，也许就没有这样、那样的事了。也没有白雪，他们就可以有很多回忆了，现在。

看我终究那时他们遇不到！

“真能吃醋！”季辰笑着逗乐。

“我又没问那么清楚。是你自己要说的。”羽嫣然回。

季辰没再回。

清理好杂草。

他与羽嫣然一同站在了墓碑前，握住她的手。

他神情严肃起来，羽嫣然也跟着严肃了。

“小雪，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季辰看着墓碑说。

羽嫣然也看着墓碑点头，仿佛白雪真能听见一样。

“小雪，以后、以后我可能不能向以前那样每周都来看你了。我离开白家和白氏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要结婚了，站在我身边这位···”季辰握着羽嫣然的手更紧了些。

“站在我身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晴晴的新妈妈。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我以后的人生要和她一起了。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能理解对吗？”季辰很认真的说。

羽嫣然慢慢的侧头看他，诚然他今天是带着她来和白雪告别的。

“你放心！她对晴晴很好，也很疼爱她。放心，我和她从小就认识，我了解她的性情。我们的女儿绝对不会受委屈的，我也不会。我保证！”季辰一本正经做发誓手势。

他这模样在羽嫣然眼里很可爱，她轻浅的笑了。

“小雪”季辰突然情绪有些低落的叫了声。

羽嫣然拍拍他的肩安慰。毕竟是道深入心髓伤口，哪里可以在这墓碑前不痛不痒？

“小雪，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那年白希林对你说了什么？才知道一切是因我而起！你爸爸和哥哥说得没错，你是因为我才走的。”季辰。

“你？你知道？”羽嫣然惊讶。

季辰平静应了声“嗯。”

季辰是无意中看到羽嫣然做的那份医疗调查的，看到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羽嫣然要去调查白雪当年的病因、死因和病例？

这份疑惑季辰一直没有问出口。

直到他这次的涉案事件发生后。

他出来后见过欧意，欧意对白家人的所作所为愤愤不满在他面前有的没有发了些牢骚。无意中露了些让季辰听着奇怪的言语。

季辰追问下欧意才告诉他，当年他师傅林茂告诉过他是白希林告诉白雪他要去结扎的事，白雪受了刺激，那时病情才加重的。

季辰开始不信，直到那天去见林茂。

关于这件事询问时，没让羽昭阳听见，这与他要查的案件无关。他是在离开后，又返回偷偷摘掉了耳机，询问了林茂的。林茂证实了！

如果说那些白家人和白骁给他的委屈、害给他的罪名，他还在摇摆要不要那么做？那么这件事就是压死季辰心里最后一点情谊的稻草。

不是恨也不是怨，就是生气！就是想出一口气！

“小雪，对不起。我可能要做些事情了！”季辰眼里闪着寒光。

“你要做什么？”羽嫣然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