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极力压低声音,但是除了累了一天,已经陷入沉睡的张大力,他妈那屋虽然关了灯,但是人却清醒着,听着那细微的声音,她嘴角冷笑!

看来那个丫头发现自己翻了她的东西,可惜那堆破东西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好东西贴身收着了,还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状态了!

现在在和她那不讨喜的媳妇告状吧,就算告状又有什么用呢,很快她就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了,她不是和圣伊诺那个丫头有缘吗?正好一起做个伴!

哭吧,以后该哭的时候多的去了,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夜间圣伊诺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口水说尽,才把金枝劝住,只是金枝哭了许久,圣伊诺不放心她,只能够睁着眼睛看着她,别又一个激动跑出去理论去了!

天明的时候,金枝才合了眼睡去,圣伊诺见她哭红的双眼,摇头叹息,以前听别人说,寡妇的儿媳妇难当,她还没有当回事,现在事实摆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自己不信了!

一家人何必折腾成这个样子呢,金枝这样能干善解人意的儿媳妇,还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呢?真搞不懂老太太想要干什么?

圣伊诺刚睡去,就听到院子里摔盆摔碗的声音,老太太用她那独特的尖嗓音喊着,“太阳都老高了,睡死呀,这天忙的!”

紧接着就是张大力的劝说声,“妈,连续忙了几天,金枝也累了,加上还有嫂子在呢,你小声一些。”

“小声什么,哪家的儿媳妇起的比婆婆迟,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行,这就是不孝顺,还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她说话,我早就跟你说不要娶她这么个懒婆娘回来,你偏偏不信,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说你娶回来干嘛?当佛像供着吗?”张寡妇喋喋不休,没有孩子这条可是她手里的杀手锏!

“妈,你又胡说了,人家大夫都说了我和金枝都没有问题,孩子的事情不急。”张大力无奈,这都多少年了,还抓着这点不放,天天吵架天天老内容,女人就不烦吗?

“哼,不急,和你一起结婚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没有问题,我看你们就是八字不合,天生天克,早散伙的好。”老太太捏着嗓子,使劲的叫着。

圣伊诺见着在那紧握拳头的金枝,身体颤抖,以为她会冲出去,没有想到,她眼泪落得急,但是却强忍着!

拍拍她的肩头,她抬起头,眼睛里出了泪水,还有透漏着无限的恨意,这个样子,圣伊诺,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把实情告诉金枝,不然她还能够开心的生活,现在有这一层在这呢,她还如何在这个家呆着呢!

满腹委屈,已然有了决断,金枝擦干眼泪,又躺了回去,嫁到这个家她还从来没有睡过懒觉,现在她想在回忆一下子做姑娘能够睡懒觉的心情。

张大力还在那劝着他妈,然后眼睛一直都往房间这里瞟,今个怎么了,难道昨晚聊迟了,金枝可从来不会这个样子的,担心他妈一会为难金枝,却没有想到有些人崛起就在那么一瞬间!

容忍你,孝敬你,那是因为你生了且养大我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我可以把所有的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咽!

但是凡事有个度,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够剥夺别人成为母亲的权利,如今你触犯了最低底线,那么对不起,事事有公断,公道自然要人讨回,也不必隐忍!

心情一放松,金枝和圣伊诺睡到小晌午,出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冒火,见着金枝,恨不得上前咬几口,“大小姐舍得起来了,也不看看时间,我儿子已经忙了小半天了,你还不去帮忙,你想累死他是不是?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金枝轻飘飘扫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梳洗,到厨房翻找吃的,见着又是炒胡萝卜和胡萝卜粥,恨不得把锅碗都给砸了,安抚了自己一下子,直接倒了,然后翻开菜厨拿出几个鸡蛋,从今天起她不再亏待自己,好东西,凭什么都给那个老东西留着,以后家里的钱,她也别想经手了!

老太太还没有被这么无视过,以前她做媳妇的时候,婆婆万般折磨,丈夫冷漠,她隐忍着,想着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儿子的,送走了婆婆,中年丧夫,她没有过多的伤心,反而高兴,终于一切都是儿子的了!

一个寡妇拉扯着一个孩子,辛苦可想而知,但是她不觉得,儿子长大了和自己贴心,他是自己的一切,他也知道护着自己这个母亲,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儿子长大了,该成家了,她给他介绍了不下十个她满意的媳妇,只是没有想到儿子却自己找了金枝,也因为这个女人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意思,拼命的娶了回来!

强烈的危机感,险些让她崩溃,于是万般手段,只为让儿子见识到金枝这个女人的不堪!一直期待着这个女人的反抗,只是没有想到她那么能够忍,怎么今天要奋起了吗?隐隐的张寡妇有些兴奋了,这是要开战?

有战争就有结果,自己儿子自己了解,手段百般,就不相信拆不散他们!

圣伊诺站在张寡妇的身后,看着她的后脑勺,真的很想撬开看看,这里面长的什么?金枝说了张大力也常年吃芹菜,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芹菜男人吃多了,以后要孩子也难,说不准一辈子也就没有孩子了!这是多毒的心思呀!

村里人都说张寡妇软弱,如果不是村里人护着,早已经被欺负死了,只是圣伊诺却不觉得,这个女人百忍成精,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熬死一切人,为了自己的东西,也能够使尽一切手段!

金枝想要斗赢她,难,她的儿子就是她的一切,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呢?

唉,在宫里见惯了女人抢男人,那是建立在平辈的关系上,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婆婆和媳妇争儿子的?

大戏,绝对的大戏,为什么她心里酸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