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般的冰川琉璃般透明。
走在这深厚的雪上的两双脚步有些步履蹒跚,走了一整天他们已经身处青藏高原的顶端了,这里有世界屋脊之称,不来不知道,来了才知道这里的山不只是高,还是连绵千里。
放眼看去,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在阳光下十分耀眼。伫立在雪山上的江明朗穿着红色的登山服,红着的登山帽,背着背包,只是他的皮肤晒黑了许多,他的笑容和身后的雪山一样纯净。
有他在楚雨蕴的笑容一直都在,这些日子以来她和江明朗走了很多的路,爬了很多的山,也感悟到了很多,感受到某种接近于生命真实的精神内涵。这里有清净透明的空气,安详质朴的人们,不管在多么恶劣的情况下,他们都一如既往开心的生活着。
“雨蕴,我们更应该像他们一样乐观,不管遇到什么风雨都要坦然面对,开心生活。”
“只要我们彼此在,任何风雨都会变成彩虹。”
“听一个牧民说,在这里出现过四叶草,希望我们能找的到。”
“忻辰,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忘记四叶草?”
“因为我答应过你,要为你找到四叶草,又怎么会轻易忘记?雨蕴,你也不要食言,如果我找到了幸运草,你就要嫁给我。”
楚雨蕴笑着伸出小手指和他盖章,嫁给他一直都是她的梦想。只要给她一座孤山或是一座孤城孤岛,只要山里有他,城中有他,岛上人在,她就是最幸福的那个人,不管是孤山孤城孤岛,都将会开遍栀子花。
“雨蕴,你害羞起来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因为岁月不住了,那些承诺还在啊。”
北风呼啸,刮起了雪花阵阵,瞬间令他们白了头。他们笑着用手掌接住了这些雪花,能一路走到白头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天荒地老。
突然间,一个比北风还怒吼三分的声音传了过来:“奸夫**,想双宿双飞可以,但是得问过我手中的斧头!”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像游戏般闯到了他们中间,举着大斧头的韩于墨面色黑中带红,其表情就像门神一样的狰狞。
想不到即使他们走到了雪山之巅,也依然逃不过韩于墨布下的天网?
“韩于墨,你说过如果我们能走出你的世界,你就放了我们,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雪山之巅,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楚雨蕴,你也蠢了,你以为我会真的放你们走吗?你以为你们真的已经走到了青藏高原最高端吗?告诉你,这是我布下的游戏空间,你们即使跑到天涯海角,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一阵狞笑后,韩于墨如王者般将斧头斩向空中,刹那间激起一道雷电般的亮光,周围的风景就像被施了魔法般迅速涌动起来,一步步离他们而去。
在惊慌中楚雨蕴的身体倾斜,她的头部开始晕厥,那些景物在她的眼帘不断的晃动着。
江明朗的状况和她差不多,他极力用手托着她的身体,这种5D特效的威力还挺大,他简直要被雪山的风冰封了。
不知道韩于墨用了什么魔法,寒气越来越重了,冻得两个人嘴唇发白,眼睫都凝上了一层霜花。
“既然你们死都想在一起,那我就发发善心成全你们,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冻成冰柱了,放心,我会为你们举行雪葬的。”
江明朗将楚雨蕴的身体裹在他的棉衣里,两个人用身体的余温取暖,但是这种方法很快就失去作用了,因为他们的五脏六腑都冒出了寒气......
“忻辰,好冷啊,我感觉喉咙都被冻住了,我快要说不出话了......”
“别说了雨蕴,我替你说,我们就这样一直抱着,抱到都化成了冰柱......”
冷!好冷!现实中的楚雨蕴浑身打着哆嗦,她的身上就像被冰敷过一样刺骨的冰冷。
从空调里吹出的超冷风就像雪山上的寒风一样刺骨,正在兴致勃勃的吹拂着她穿着薄睡衣的身体。
坐在床边的韩于墨虽然手里没有举着斧头,但是他的眼神中却带着洞察世事的敏锐感,仿佛在说,天网恢恢唯你不漏,即使在梦里你也休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楚雨蕴,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贱了,梦里和旧情人去什么地方幽会了?你一直都喊着冷,还喊着让他抱紧你?”
楚雨蕴的身体缩进了被子里,梦中的情景太过逼真,到现在她的手脚还忍不住颤颤发抖。
“我梦到了青藏高原,梦到我和忻辰来到了雪山之巅,你把我们冻成了冰柱......韩于墨,难道在梦里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她直言不讳的将梦中的情景描述一遍后,顿时激起了韩于墨的怒气,他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大叫:“放过你?你能制止十几年前悲剧的上演吗?我告诉你,就连梦中我都能控制你,这辈子你别想有放松的时候了。”
从开始的亏欠,到现在的越来越心寒,想不到这个男人为了报仇又一次对她用了催眠术。
“韩于墨,你为什么又对我用催眠术?”
“是你逼我的!你虽然口口声声说要留下来,但是你的心里却还记挂着江明朗,已经有很多个晚上你在叫他的名字了。我不得不用催眠术告诫你,和旧情人私奔的下场很惨很惨的,也好让你引以为戒。”
“韩于墨,虽然我是你的罪人,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还债,但你在折磨我的同时你会真的快乐吗?”
“我这辈子的快乐就是让仇人痛苦,所以你每痛苦一次,我就会快乐一次。楚雨蕴,楚家的千金,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冷笑中的韩于墨抱起了吉他,弹唱:“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你也有今天!你不要怨来也不要恨,这都是你当初种下的因,才酿成了现在的果……”
楚雨蕴深吸一口气,冷眼旁观他得意的笑,到底怎么样他才可以放下仇恨放下她?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韩于墨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的羊脂球老妈,多么希望这位伟大的母亲能再救儿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