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话没说完,便被一道轻吟声所代替。

他从后面进入,一点点将她撑得充盈饱满。她下意识收紧,一寸寸把他吞没。

随后伴随着床榻的晃动声,卫卿在枕畔溢出深深浅浅的轻喘。

她诱人至极,让殷璄渐深渐猛,次次狠捣。

卫厂里全是锦衣卫,神出鬼没的。卫卿怎能叫出声,唯有双手紧紧捻着衾被,张口咬着枕角,青丝泼墨一般,随着殷璄的每一次动作从喉间溢出难耐而娇媚的呻丨吟。

从后面使她更加敏感,好似他每闯一下,都能舂得她酥透了四肢百骸。

她身子本能地收缩,紧紧将他缠着,眼角堆砌着情潮,渐渐热了眼眶……

小窗风静,月霜上瓦。

室内春宵旖旎,缠绵不休。

第二日卫卿扶着腰起身,两腿还打颤,而殷璄已然神清气爽地更衣、戴护腕,浑身穿戴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

殷璄回身时,挺拔英隽,丰神俊朗。窗外的晨光薄薄地打照在他的轮廓上,落了几许进眼底里,深深浅浅,惑人至极。

他轻轻动了一下眉梢,还问她:“要不要我帮你?”

卫卿看了他一眼,暗道一声“禽兽”,嘴上却平平稳稳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出卫厂的时候,还是殷璄把她抱着出去的。卫卿嘴角狂抽,歪头倚着他胸膛,几乎咬着字眼道:“你这样不是此地无银么。”

殷璄低低在耳畔回她道:“不然是让我看着你走路,到马车上再来一次么。”

卫卿:“……”

***

卫卿说得不假,徐氏和杨仲之间的协议,根本一点分量都没有。

杨仲这天晚上,被几个黑衣人围堵在巷子里,先拳打脚踢了一番,对方再亮出刀子要取他性命。

后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有人来了,几个黑衣人才飞快地撤走。

杨仲躺在巷子里,很久才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血沫。

他就是再傻,又怎会不明白,这个世上最想要他彻底消失的人,除了徐氏还会有谁!

没想到这个狠毒娘儿们,之前说的那些,只是为了稳住他,然后好找机会对他痛下杀手!

杨仲彻底被激怒,既然她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转眼就到了接卫子规回家这天。

卫家人早早就出发,前往隆和寺。

三年了,卫家人连见一面卫子规都不能。

这一趟是徐氏和老夫人一同去的,老夫人还想顺便去寺里祈福一番,好保佑卫家往后都顺顺利利。

隆和寺就在京外的山上,来回一趟不赶时间的话只消大半日。

然而快到傍晚的时候,徐氏和老夫人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两人皆是煞白着脸色。

此时卫辞书已经从官署回来了,并不见卫子规的影儿,便问:“子规人呢?”

徐氏一开口便是撕心裂肺的嚎哭,道:“子规,子规不见了!哪个天杀的,把子规给带走了!老爷,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找遍了隆和寺的山头,都没找到,他会不会有事?啊,会不会有事啊!”

老夫人强撑着一口气,一进家门便精疲力竭,晕了过去。

儿子被掳走了,卫辞书怎能不慌,他再不济好歹也是个四品朝廷命官,又是发生在隆和寺的人命关天的事,卫辞书当即报官,请官兵出动。

隆和寺是当朝国寺,官兵不敢怠慢,遂连夜进搜隆和寺方圆百里之地。

这一搜寻进行了将近一夜。

在天蒙蒙亮之际,终于发现了疑似卫子规和掳走他的人的踪迹。

官兵们还发现,掳走卫子规的劫匪好像只有一个人。这人在山里兜兜转转,又没有帮手,根本跑不远,一路上都留下了可供追查的痕迹。

于是乎天亮之际,卫子规和那劫匪成功地被官兵给拦截了下来。

消息传回了卫府,卫家的人谢天谢地,总算松了一口气。

后来官兵把卫子规和那个劫匪一并送回到卫家来。

老夫人和卫辞书第一时间上前去查看卫子规有没有受伤。

三年不见,卫子规长高了些,模子五官亦长开了些,只是在寺庙里可没有在家里那么安逸,他清清瘦瘦,但骨子里的劣根性却是没怎么变,一回来便神气得很。

老夫人将他又搂又抱,长吁短叹道:“祖母的小心肝,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然而徐氏第一时间却顾不上卫子规,她看见被押进来的那个劫匪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继而她眼眶猩红,把心一横,当机立断地扑到一个官兵那里去,锵地拔出官兵的佩刀,就疯了一般朝那劫匪捅去,嘴里厉声道:“就是你这个挨千刀的掳走我儿,我要杀了你——”

这样一来谁都以为她是护子心切才不计后果地做出这种事来。

当时徐氏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要他死。

不错,这人正是她深恶痛绝的杨仲。她不能让卫家的任何一个人接触他!

可是徐氏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官兵。京兆尹把这贼人带来,只是给卫家一个结果方便回去好结案,随后还要把贼人带回衙门的,该怎么处置理应由衙门发落,怎么都还轮不到一个妇人来撒疯。

于是徐氏紧抓着那刀还没捅到杨仲身上,就被官兵拦下,一记打在手腕上,痛得徐氏一松,刀铿锵落在地上。

杨仲有些惊魂未定,抬头再看徐氏那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到扭曲的面目,不由哈哈大笑,道:“徐丹华,你想杀我却又杀不了我,肯定很难受吧!”

卫辞书和老夫人皆知,徐丹华是徐氏的闺名,这人喊得出名字,说明是认识的。

京兆尹也察觉到了,便问:“你认识卫夫人?”

杨仲笑意非常得意,看了一眼颤抖的徐氏,又看了一眼卫辞书,道:“何止认识啊,她以前,可是我的老相好儿。”

徐氏疯狂道:“住口!你住口!”

卫辞书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