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六欲?上官子宸因为叶莺的状况六神不宁、心急如焚,连忙问道:“小王只知道,这七情乃喜、怒、忧、思、悲、恐、惊,,这六欲乃食,财,物,权,情,性。只是请问先生,不知七情六欲她缺了哪一样?”
上官子宸对他自称“小王”,魏明志不由有些受宠若惊道:“玥王过谦了,折煞老夫也。”
上官子宸讨教道:“先生请明示,小王确实有些不明白。”
魏明志思索片刻,说道:“老夫觉得夫人的七情六欲哪一样都没有缺,反而是多出来了,一个人七情六欲太多,所以才会忽喜忽悲,大笑大哭,又怒又惊。”
“多出来了?为何会这样?”
魏明志摇摇头:“老夫愚钝,也未能想明白,但施法者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子宸按了按眉心,可关心则乱,现在的他实在无法静下心来考虑任何问题,他望着沉睡的叶莺,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一筹莫展。
海葵虽对他们二人的对话插不上话,可是她对叶莺的病情也很焦虑,便在一旁询问道:“老师,像她那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下去,那如何救治是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魏明志长叹一声道:“老夫对阴阳之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真如老夫所料,夫人要是被人摄了魂,加上这七情六欲这么重,那情况便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只怕那剩下的几缕魂魄也保不住啊。老夫也是束手无策了,玥王得尽快找到能解除符咒的人才好。”
海葵急了,追问道:“老师,难道她醒过来之后就会一直闹吗?虽说不能根除,但是总有缓解症状的办法吧?”
魏明志沉吟半晌,说道:“老夫可以开一些镇静安神的药丸,如果夫人发作了,就请给她服下。另外,火罐疗法和针灸疗法也可以缓解她的发作。”
“老师请说具体的方法,学生这就记下来。”
海葵把火罐疗法和针灸疗法的穴位和步骤记下来后,魏明志又对他们叮咛了几句,而后,因为顺便去济世堂拿药,海葵便陪魏明志一同出门乘马车回济世堂去。送老师到了济世堂大门之后,海葵这才留意到济世堂门前挂着“转让”牌,不由大吃一惊,疑惑地问道:“老师,您要转让济世堂?”
“是啊。”魏明志双手交叉放在身后,垂头叹道,“我也不想卖啊,我投了很多心血在里面,也是没办法,不怕跟你说,我儿犯了事,我们只有这么个儿子,家丑不外传,可如今他就要发配到边疆去了,我们急着用银子打点,希望能轻判,不然,我们可能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原是这样,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师,那您缺多少银子呢?”
魏明志伸出手指跟她比划到:“这打点大概得用五千两银子,我这济世堂收入甚微,哪筹得了那么多银子,这铺子租期也没到,要是退出来得赔钱,所以啊,我打算两万两卖掉这家药铺,等我儿出来之后,我们一家再一块回老家去。”
海葵心想,老师这么好的大夫,每日救死扶伤只收很低的回报,他这一走,那些穷人又不知道找谁看病了,何况叶莺的病暂时也要他常去看诊,自己怎么地也得帮帮他吧。可是一万两银子不少啊,上哪筹呢?如果叶莺还清醒,她就直接去问叶莺借了,可惜玥王府现在这种状况,也无法问师兄借。怎么办呢?忽然她摸到了配挂在腰间的玉笛,心想,不可,这是夏侯羿的母亲留下来的,怎么说都不能卖。这时,手又碰到了另一件物品,心里一振,就说道:“老师,您稍安勿躁,先别急着买,我来帮您筹银子。”
魏明志只知道海葵是玥王的师妹,但这丫头应该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在济世堂做事也是当学徒为主,上哪里弄得到这么大一笔银子?但是看在她一片善心的份上,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笑了笑。
海葵上马车回府的时候,特意对车夫交代道,“一会在前面的当铺停下。”
在炀京城有名的老字号当铺里,年老的朝奉用放大镜对着海葵那块家传的玉佩欣赏了许久,一边看一边“啧啧”地感叹道:“绿水冰玉中的极品,百年不遇啊。”完全把她本人晾在了一旁。
站在柜台前的海葵最终忍不住问道,“老先生,你看了半天,这块玉佩到底可以当多少钱?”
“活当还是死当?”老朝奉放下放大镜问道。
“活当多少?死当多少?”海葵问道。
老朝奉斜看了一看海葵,呵呵道:“活当五千两银子,死当一万两银子。”
“不可能啊,才这么一点?”海葵蹙眉道,这可是当年她父亲给她的玉佩,虽说不上价值连城,却也价值不菲,不可能才值五千两银子。
“一点?哎呦,我说姑娘,你真是不知道市场价。”朝奉一副油精油亮的眼珠打量着她们,摇头晃耳地说道,“你这玉虽然是上好的冰玉,可是天烜国最不缺就是玉了,现在玉的行情这么淡,这个价钱实在是不少了。”
海葵看他还在把玩的玉佩,暗忖道,这家伙当我是水蟹呢,我看天烜国最不缺的就是奸商。本来这玉佩她就不忍当,见他出价这么低,干脆就去别的当铺好了,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当铺。于是便抢回自己的玉佩,抬脚就要走。“这玉我不当了,我去别的当铺问问去。”
“别——别走啊。”老朝奉其实挺识货的,他一看就懂这玉佩是好东西,有些爱不惜手,来就是想压低一下价格,等她还价,谁知她价也不还扭头就走,心里就急了,冲她招手喊道,“姑娘,快回来。”
海葵放慢了脚步,可还是不回头。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老朝奉急了,走出柜台外,上前追去,大喊道:“姑娘,价格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