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只是让二弟去,这随同的人可不是皇上决定的。”上官子闵的手指放在桌上此起彼伏,一边道出的实话一边观察着叶莺的表情变化。
叶莺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脑中想起的是在北漠时上官子宸跟她坦白过的心迹,直觉她认识的上官子宸至少不会蠢成这样,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不会在这种公开场合露相,这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避嫌,似乎是故意上官子闵认为成那样,激怒他那样?不过,不管他的动机事什么,也绝不会单纯。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缕黯然,但很快就淡定地回道:“只是一起应酬而已,又不是什么龌蹉之事。太子殿下不也叫奴家出来用早膳吗,难道太子还能对自己的弟妹有什么企图?”
“咳咳——”这一语双关倒是令太子一时哑然,纵然现在太子对她有什么想法,也无法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孤的二弟和孤的妻子,孤可没那么大度。”
见叶莺低头不语面无波澜,上官子闵揣测她的想法无果,便试着诚邀道,“弟妹想不想过去看一看?如果你想去,孤可以陪你过去。”
“不了。”人的心是苦的,沏出来的茶居然也是苦的,叶莺苦笑道,“去那里干嘛?去了改变不了什么吧。”何必生事?他二人若真有什么,去了就是自取其辱;他二人若没什么,去了就是自讨苦吃。
上官子闵冷笑道:“怎么改变不了?不是看在她师家的份上,孤随时可以废了她师宛如太子妃你信不信?”缓了缓,又耐人寻味地说道:“弟妹就不一样了,弟妹的背后是整个叶家军,只是当个侧妃就可惜了。”
呃,又来了。叶莺汗颜,大哥,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拉我下水?传到师家人的耳朵里是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呢?但面对的又是太子,又不能像对常人那般直接说出来,只好嘴角抽搐地说道:“这有什么可惜的,当初奴家只是个傻女,有人愿娶已经不错了。”
“话可不能那么说。”虽然叶莺明显不想再聊这话题了,可上官子闵似乎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仍旧说道,“如果弟妹当初嫁的不是玥王……”
“太子哥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透过屏风,打断了上官子闵的说话,紧接着,上官子伶的脑袋从屏风后伸了出来,叫道,“二嫂,你也在?”
“你是怎么进来的?”那帮饭桶,上官子闵明明嘱咐了那几个手下守住三楼的楼梯口,不让任何人进来的,“来人——”
上官子伶一看这阵势,嘟嘴道:“太子哥哥,你不欢迎我呀?我在对面的船舫里见到你,我就一口气下船到这找你来了,没想到还被你赶,我要跟太后她老人家说,说太子哥哥你欺负我这妹妹。”
她把太后这尊佛搬出来之后,对上官子闵果然奏效了,他看着刚刚来领命的众手下,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了,你们下去吧。”一转头就变笑脸虎,问道:“子伶啊,用早膳了没有?”
“太子哥哥,我已经用过了。”上官子伶不再理上官子闵,转头直接对叶莺说道,“二嫂,你在这里正好,我在你们锦绣布坊订了几件华服,你跟我一块去参谋参谋,好不好?”
“当然好了。”叶莺巴不得找个借口快走呢,哪能不答应呢,她听了二话不说立马就站了起来,要跟她一起走人。
上官子闵见上官子伶在他面前直接带人走,便不满道:“诶,子伶,什么衣服这么金贵啊,早膳都不用就去了,这也太不给孤面子了吧。”
“太子哥哥,这不是母后催得紧吗?我总得去看看做好没。”上官子伶一把捉住叶莺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她往外就跑,“”
这上官子伶还真行啊,一会搬太后出来,一会搬皇后出来,下次该搬父皇出来了吧?上官子闵咬牙切齿地想,回回拉拢叶莺的时候就总这么背,见鬼了。
两人一口气跑出运通酒楼,气喘吁吁地上了马车,两人面对面坐着,马车快速地向前奔驰,忽地上官子伶忍不住笑出声来,叶莺背靠着车厢问道:“公主,你是故意的吧?”
“那当然,”上官子伶沾沾自喜地回道,“我答应了二哥,就一定会做到。”
“你二哥?”叶莺微怔,问道,“怎么是你二哥叫你来的?”
“嗯,二哥悄悄跟我说,你和太子在运通酒楼,就让我过来把你带回玥王府,并且还交代我说,要是太子哥哥不肯,就把太后搬出来。”
原来如此,叶莺暗忖道,上官子宸走不开,他知道我救过上官子伶,所以叫她来帮我的忙,她一定会尽全力的,这么一想,堵在心头上的阴霾稍微散去了一些,还算这家伙有点良心。“多谢公主。”
上官子伶眨了眨眼,说道:“二嫂,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二哥平日里对我极好,二嫂你又救过我,我自然会帮你们的嘛。”
叶莺微微一笑,说道:“对了,你怎么也在船舫那里?”
“五哥叫我一块去的呀,我早就和五哥说好了,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一定得带我去,反正他也没成亲吗,能带谁呀?”上官子伶一说到玩总是兴高采烈的,“他这段时日忙的不可开交,我都以为他快忘记我了呢。”
别说,叶莺这才发现她也许久都不见上官子骞了,便好奇地问道:“瑜王这段时日忙什么呢?都没见过他来玥王府找玥王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在忙他的生意吧。”上官子伶怏怏地说道,“没良心的家伙。”
“哦?瑜王的生意做得很大吗?”
“那当然了,五哥是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中最有从商头脑的,他入行很快,基本上就没有他做不来的行业。”
就在上官子伶话音刚落的一刹那,叶莺想起了一件事,她记得上官子宸曾经说过,锦绣布庄是他和上官子骞合伙开的,因为他们的母妃喜欢这家布庄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