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咕咚咕咚就将药喝了下去,嘴角居然还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沐语嫣将碗拿过放在宫女手上,坐在他边上为他捶腿,为了让如歌更加相信他的蛊术成功,沐语嫣还旁敲侧击了一下。
“我怎么感觉近日来睡了很长的时间,而且为什么我会在祁沧,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夫君,可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他的呀?”
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圈有些泛红,声音哽咽,完全就是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如歌那里受得了她这样的攻势,心里瞬间就疼了大半,将她拥入怀中,小声地安慰道,“冥王是个无耻小人,他趁我不备将你劫走来威胁临渊,所以你不用害怕,回来就好。”
安慰她的同时还不忘来损夜冥皇一把,让沐语嫣心里觉得他就是个无耻之徒,但是沐语嫣接触过夜冥皇,即使不记得他的一切,也不会听进去这些。
敷衍地附和两句,“难怪那个男人总是对我图谋不轨,远啦如此,那咱们什么时候攻打祁沧,这个仇我真的咽不下气!”
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想说自己要报仇。
如歌当然很满意她的这样的觉悟,比起当初什么都不答应要强,只要杀了夜冥皇,这太天下还有美人他都有了,还怕什么?
“近日会下雨,所以我们会提早行动,你大可不必跟来,十一会好好照顾保护你。”
看来如歌也知道近日会下雨,那么鞍山的消息就是真的,果然是个有能力的人。
但若是好戏上演的时候她不去的话,怎么能演好这场戏,所以这次她必须要跟着去。
看了一眼十一,心里想出了个办法,“不行啊,这个仇我一定会亲自报的,夜冥皇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不杀了他心有不甘!”
那样的事情?
到底是哪样的事情,两人一起私奔,如歌的视线瞬间移动到她的大腿边上,灼热的视线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即使是21世纪的新人类,即使是他最爱的女人,心里还是会介意,介意她的身子。
沐语嫣也擦觉到视线,故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露出了手臂上的鲜红印记,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凤老头有一种药,擦上去跟真的守宫砂一样。
如歌果然看见之后两眼冒出精光,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小嫣,你......”
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为自己保留着清白之身,这下对沐语嫣的喜爱又上升了一个空间。
看着自己的手臂露出来,沐语嫣娇羞得将手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这个自然,那个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可是奋死抵抗的!”
这样的沐语嫣,如歌居然还看不出破绽来,十一在一边直摇头,现在的主子是怎么了,感觉脑子好像傻掉了一样。
“所以你带我去吗?”
发挥她的优势撒娇,如歌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沐语嫣嘴角诡异的笑意若隐若现,看着十一那边微微带些挑衅的韵味。
两国交战,因为沐语嫣的倒戈谁也没有先动手,暂时便陷入了一阵宁静。
荒芜的山路上,两个身影在艰难地往上爬,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还躺着几句尸体,一把大刀插在地上,貌似被遗忘。
“风和你坚持一下,过了这座山,马上就找到村庄了!”
张良钰背着风和,脚下一深一浅地往上爬,要不是他从后面赶来,正好遇上风和受伤被白衣男子追着跑,恐怕此时的她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那些护送风和撤退的下属都命丧黄泉,张良钰身上也受了受,为两人简单地包扎一下,立马开始了行程。
如歌的人还在到处寻找他们,回祁沧的路已经被堵死,他们只能往山里走去。
“你....放我下来.....不然,会连累你的。”
苍白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一句话,声音跟蚊子一般大小,却还是让张良钰听得清清楚楚。
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别怕,有我在。”
他怎么会丢下风和自己走,从小到大只有风和丢下他的份,他不忍心,也不能丢下她呀!
即使他将命都松给风和,这一次也绝对不会再放手,因为他知道,一放手便是永远。
“我好累,好困,好想睡.....”
她真的好累,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已经慢慢在凝固,眼皮子也越来越重,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几次要滑下来。
好想就这么睡下去,可是心有不甘啊,她自幼习武,在战场上的时间比在家都多,保家卫国的重任交还给了她,怎么能就此认输?
张良钰也着急了,急忙跟她说话,“不能睡啊,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你不是罪喜欢吃冰糖葫芦的吗?等战事结束,我就让全祁沧最好的师父给你做,你听见了没有?!”
只有他才记得风和喜欢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一切的喜怒哀乐都伴随着她的世界转,她说要上战场,自己毫不犹豫学医,她说战场刀剑无眼,想对策十分难想,他立马扎头进去学习天地异象。
为的就是自己所学的每一项都能帮助到她,那一次风和上战场,身后不跟着一个军医,一个天象师?
风和扯了扯嘴角,现在的她想笑也笑不出来,那几枪虽然没有打中她的要害,可也跟死人没有区别。
子弹在她的身体里没有取出来,尽管是张良钰医术再高,也回天乏术。
“傻子....我有件事没有告诉过你....你家后院的那颗梨树下....埋着.....埋着我......”
声音戛然而止,手也自然地垂在两侧,张良钰忽然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站在原地,微微紧闭双眼,泪水随着脸颊落下。缓了一会,眼神坚定地又往前走去,嘴里依旧不听地唠叨,“我当然知道,你那年到我家闹,结果将我本来种的梅花给硬生生拔出来,换了梨树,自此之后我张家的地契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