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变态的举动，沐语嫣实在是感觉有些恶心。
“你不可能会知道...”
“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你以为将那院子里的丫鬟奴才全部都遣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轰隆一声，沐青天的世界像是崩塌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这件事情除了凌欣，没有谁会知道，大家都只是以为沐语嫣的母亲是个不起眼的姨娘，得病死了而已。
今天忽然被揭露出来，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沐宛宛也是一脸疑惑，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沐语嫣的娘。
“或许到了现在，也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沐语嫣是真的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她宁愿去一个人闯堂江湖，也好比在这整日勾心斗角的好。
沐青天也有些动摇，抬头看着跟去世的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竟然衍生出了愧疚之情。
“老爷，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临死只是求你答应，让语嫣走自己想走的路。”
这是她香消玉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当年他犯下的错无法弥补，成为这十几年来一直的痛。
凌欣见沐青天的心要动摇，有些心急，不管这个丫头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现在她不能容忍沐青天对她有任何愧疚。
“当年你她是自愿的，因为身份低微不愿出，现在人前，跟老爷有什么关系。”
沐青天被这话一言惊醒，绯月的死一直都是一个谜，尽管他怀疑过凌欣，当时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
沐语嫣神情一凛，带着怒气望向凌欣。
“大夫人记得那么清楚，莫不是也知道这事情的原委？”
沐语嫣似笑非笑的脸让凌欣有些害怕，也忍不住抱着沐宛宛往后退去。
反应过来时却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她在害怕什么，绯月已经死了，难不成还来找她么。
“哪有什么原委，不过是你母亲重病缠身而死，难不成要怪在老爷身上不成！”
绯月当年的确是重病在身，但沐语嫣却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十一年前的事情被重新提起，沐青天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于是猛然间站起来，皱着眉头看了沐语嫣一眼。
“夜深了，没事都歇着去，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许提起。”
说完拂袖而去，不顾沐宛宛如何委屈地哭喊，都没有回头一下。
凌欣见沐青天走了，两步走到沐语嫣跟前，上下打量，最后发出一丝冷笑，“我倒是小瞧了你个贱蹄子！”
没想到十几年前的事情她居然记得清清楚楚，肯定是这丞相府还有她没清理完的眼线。
沐语嫣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才会如此懦弱。
“过奖。”
沐语嫣只是笑了笑。
凌欣冷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她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沐宛宛还想说什么，却被凌欣拉走。
一时间前厅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主仆两人在这站着，有些冷清。
“小姐，你没事吧。”
玉枝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那淡蓝色的衣服周围已经被染成暗红色，看样子伤口有些深。
沐语嫣朝着微微一笑，不过是些小伤罢了，当初为了执行任务，几乎死在外面，失血百分之五十也依旧撑了下来。
“回去帮我上药吧，不然会留疤的。”
故作轻松地跟玉枝回到沁兰苑，暗处趴着的两人一直看着，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你说这个事情要不要跟主子说。”
身边的暗卫有些迟疑，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禀。
可是于祁二的视线却一直都停留在沐语嫣消失的方向，这个女人的过往，以及他的倔强，让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或许这是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想保护别人的冲动。
“你回去复命吧，二小姐安全回府，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他与夜冥皇只见并不算是主仆关系，或者说这是一种合作，也可以说是他自愿为奴。
暗卫有些为难，毕竟要是被主子知道了，他这条命都不够承担责任。
正想跟他商量一下，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于祁的身影，自己也只能讪讪离去。
沐语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幸好那个女人不是故意的，这刀子极其锋利，要是故意的话，她可就亏大发了。
“小姐，今天你跟老爷说的事情，为什么玉枝一点也不知道。”
玉枝从小就生活在丞相府，可是这些事情她却什么也不知道，刚刚听说的时候也是非常吃惊。
沐语嫣撇了她一眼，将衣衫换下，梳洗完毕才回答她的话。
“在这深宅大院，我不希望你知道太多，所以有些事情不愿告诉你，是不想你跟着我冒险。”
虽然她知道玉枝不会介意，毕竟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她还是不忍心，现在的她可以利用夜冥皇全身而退。
可是玉枝不能。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谁知道这丫头居然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眼泪也跟断了线的珍珠似地啪嗒啪嗒往下落。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沐语嫣吃惊，赶紧去将她扶起来，但是玉枝就是要跪在地上，看着模样十分委屈。
“奴婢知道帮不了小姐什么，现在的小姐跟以前不同了，但是只要小姐能用得到奴婢的，一定会万死不辞！”
语气十分坚决，说完之后还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沐语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丫头，她忠心自己是知道的，可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愿意让她冒险。
“你先起来。”
“小姐若是不答应，奴婢就长跪不起！”
真是个磨人的丫头，沐语嫣见她如此这般，也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只要不是特别危险的事情，她都会跟玉枝说，“好，我不会丢下你的，先起来帮我放水吧，这身子粘的慌。”
看着她满脸都是泪痕，沐语嫣只能打趣让她放热水去了。
玉枝破涕为笑，出去将浴桶的水放好，沐语嫣累了一天，终于能安安静静地泡个澡。
躺在浴桶里，脖子上带着的寒玉扳指却散发出丝丝寒气，让她倍感不舒服，却还是睁开一条缝隙，仔细地观察着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