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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 他仍旧是太渊微,只是上一世的太渊微死在了自己未来道侣手中,而这一世……他似乎是回到了一切未曾开始之前。

他皎若清月的冷冽面容之上不见丝毫情绪,唯有一片冰寒之意, 叫人觉得他实在是太过脱俗了, 只敢远观, 却不敢有一丝亵渎。

太渊微手指继续在白毛狐狸身上戳来戳去,那毛狐狸似乎是被他搅弄得有些不耐烦了,胡乱地蹬着爪子, 模样十分憨态可掬。

太渊微见状,便是神色冷然地停住手,转而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耳朵, 似是在安抚。

他自醒来便是与那铁甲蜂缠斗在了一处,这在上一世并未出现,是以他竟是一时不知现在究竟是何年月。只不过他略略看过了自己的修为和境界, 大概推算出了, 这约摸是他陨落之前的百年左右。

……百年之前。

“前辈。”门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太渊微瞬间便是回过神来,袍袖一挥, 便是有一道巧力将那房门打开,小二一手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 神色恭谨殷切:“晚辈给前辈送热水来了。”

太渊微眸色一扫, 便是冷声言道:“放下罢。”

“诶诶。”小二连声应下, 放下那木桶之后,见太渊微再没有什么吩咐了,便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暗暗擦了擦冷汗。

太渊微站起身,随手捏出了几个禁制扔到门口之后,便是走到那木桶旁边,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寒玉桶,运起真元,将那木桶隔空拎起,里面的热水尽皆倾入那寒玉桶中。

他略略在那水中泡了泡,然后便是穿戴整齐,去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白毛狐狸,寒眸之中尽是一片淡漠之色。

倒是个会享受的。太渊微淡淡地想着,手中却不知何时已是多了一件略有些短小的衣袍,轻轻地盖在了白毛狐狸的身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白毛狐狸耳尖动了动,却仍是未曾醒来。

也罢。

太渊微取出一瓶辟谷丹放在一旁,又是留下了一枚留音石,手中打出好几个威势骇人的禁制落到那白毛狐狸身侧,方才身形一动,往客栈之外行去。

他在街上走了走,从那来往之人的口中知晓了如今究竟是何时之后,便是足步一踏,往城池另一边行去。

这城池划分为好几个区域,此刻太渊微去的,便是那坊市之处。

他一踏入那坊市之内,便是有着许多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其中有着对他容貌的惊叹,亦是有着对他修为的警惕。

他却好像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神色冷然,只在那各个摊子中间慢慢走着,一步一步皆是那般的清越而高贵,叫人觉得他仿佛是行走于华美至极的宫殿当中,而非是鱼龙混杂,有些污糟不堪的坊市之内。

“此物作价几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摊子面前,指着一株灵光微微的药草问道。

那摊主乃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此时看见他停在自己的摊子旁边,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嗯?”太渊微眉头微动,目光轻轻地掠过他,只一眼,便叫他从恍惚中醒来,连忙应道:“此为乾元草,恰可炼制益气丹,若是前辈看上了,五块、五块下品灵石……可好?”

他本想开口喊个高价,只是目光一触及这美貌修士的眼神,便觉得通体生寒,那原先想要喊出的价格也噎在喉头,最后便是只喊出了这五块下品灵石不高不低的价格。

只是即便如此,那美貌修士却仍是沉默不言,似是还有些不满意。

“五块下品灵石,”过了一会儿,那人才轻轻开口说道,言语之中似是含着无数冰冷寒意,“有些过了。”

太渊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那株乾元草,神色淡淡。

摊主心中一惊,又看见那修士点了点他从一个秘境当中收拢出来的一件金器,冷声问道:“若加上此物,当可。”

摊主目光在那金器上一扫而过,心中暗忖,莫非此物有什么玄妙之处?

毕竟他摊上的乾元草虽算得上是有些珍贵,却远远不曾达到要这修士屈尊在此的程度……那么毫无疑问,这修士的目的,应当便是这件金器了。

他已然是决定将这金器留下来好生研究一番,只是太渊微的气势实在太过恐怖,他又不好直接拒绝,目光在自己摊上一扫而过,随后便是顺手抓了一个看起来很破旧普通的青铜罐子,和那乾元草放在一处:“前辈,那金器乃是小子花了大气力在秘境当中取出来的,价格比这乾元草……”

“若是前辈不嫌,五块下品灵石……这乾元草与这青铜罐,便是前辈的了!”他说得大义凛然,似乎那青铜罐子乃是不得了的好东西一般,旁人忍不住扫了一眼过来,眼中又是露出了一抹了然之意。

原想着是什么好东西,想不到却是一堆破烂!

太渊微亦是眉梢微动,玉白修长的手指点着那金器:“十块上品灵石。”

摊主头上冒出了些许冷汗,却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这修士看着气势凛然,仿若世家贵子,他这般加价,看来那金器,必定是好东西无疑了!

他打定主意,只是摇头:“对不起,这位前辈……”

“二十块。”太渊微眸色微暗,却是继续加价道。

“前辈,这实在……”

“三十。”

摊主本身不过是个略有资质的散修,靠着些许机遇方才堪堪踏入筑基期,此时自己手中似乎有着一件极妙的宝贝,怎会舍得卖出去?他面上露出肉痛之色,口中却是咬死不卖。

太渊微在那处站了这般久,自然也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此时看见他对那金器不依不饶,便是敏锐地意识到,那东西应当有什么不凡之处,也是逐渐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