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靠着媳妇儿得了个一等候的男人?传说中最成功的小白脸儿?
小包子撒开萧临渊的手,径自走到张耀祖身前,看了又看,又问:“是你要做我爹爹么?”
张耀祖看着如仙童一般的小包子,失了神,听他问话,方才回神道:“你……就是我的儿子?”
小包子只觉天上瞬间飞过几只乌鸦,你是谁呀,就跑这儿乱认儿子。
大眼睛眨巴地打量他一番,迟疑道:“虽然我娘娘长得很漂亮,但是就你……确定能生出我这样的儿子?”
说完噔噔几步跑到萧临渊身前,将他拽了过来,往张耀祖身前一推,道:“你不觉得他比你更像我爹吗?”
众人随着小包子的话看去,那张耀祖,虽然斯文俊逸,面容清秀,一身书生气息,也算生得不错,可与后来那男人一比,无异于萤火与皓月之别,一下子就被比到臭水沟里去了。而最重要的是,这仙童似的小娃娃与后来这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长长的丹凤眼尾微微向上挑着,带着些春花般的柔情,又有几分寒冰般的冷漠,更多的是高高在上俯视着人世间的无上威仪
,若说他俩不是父子都没人信。
小包衣的话让张耀祖深觉受到了侮辱,那是一种彻底的蔑视。从旁人看过来的眼神中,他更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一点,他,生不出这样的儿子。
这小娃娃自然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认为沈春杏有那个胆子和能耐去勾三搭四。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也许这孩子真的是这男人的孽种?长相,神情实在都太像了。
张耀祖很不愿承认,自己果真被沈春杏戴了绿帽子?这个认知让张耀祖更加的羞恼,原来,那看似老实的沈春杏竟背着他与别人有了苟且。
可是这也说不通,眼前的男人,一身风华,虽然不知家世背景,但一看也不是简单人物,如何看得上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瘦瘦巴巴,连自己也弃如敝履的沈春杏?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再说别的了。
张耀祖微微俯下身看着小包子:“你就是我的儿子,这点毋庸置疑。至于长相……爹爹以前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日日看惯了他人,长相与爹爹不太相像,也是有的。”
“哦……”原来人的脸皮还可以厚到这个程度,小包子一脸受教。
张耀祖心间突然灵光一闪,便冲小包子笑道:“你若是不信,那我问你,你是哪年哪月生的?”
樊氏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便要上前斥责,这人实在是无耻之尤,怎的去套一个小孩子的话!
林宁微微扫了她一眼,小包子总有一天要见识着人世间的丑恶,这一天无谓早晚。
林宁在想小包子的话,她一直忽略了,小包子和萧临渊长得太像了,都说儿子肖母,可小包子越长越像萧临渊,难不成是经常看谁长得就像谁?
小包子歪了歪头,睁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我是什么时候生的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耀祖虽问了,但也没指望他答,一个才两岁的娃娃,能知道什么?不过是要引出下一个话题罢了。
当下微微一笑,冲林宁道:“春杏儿,我是承元五年九月初三给你的休书,而这孩子,如果我没说错,是承元六年六月初生的,他就是我张家的儿子,你还是不还?”
女子都是十月怀胎,依照日期推算,林宁有孕时还未被休弃,那这孩子就应该是张家的骨肉,若不然……那就是林宁还为人妻时便与人苟合,不守妇道,这便是被拉去浸猪笼也是应当应分的!
众人目光奇异的看向林宁一家,这孩子的模样确实不像张耀祖,反而像极后来的这个男人,莫不是这护国夫人尚未被休时便与这男子有了苟且?
林宁冷冷一笑,“他不是你的儿子,我为什么要还?”
哗……人群中已是炸了锅,护国夫人公然承认其子并非与前夫所生!这就相当于承认与人通奸了呀!张耀祖倒是没想到林宁竟这么痛快,心下一转,虽然事情进展与那位大人安排不符,但显然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更加有利,虽然凭空带了一顶绿帽子对他声名有损,但若就此将这林宁打落到尘埃里,不仅能
让那位大人更加赏识自己,还可一出心头的郁气。
不知为什么,自那日在盛德街头看到林宁那非同以往的模样,他的心里就如同长了草,沈春杏,不过是一个他不要的女人,怎么能,怎么可以活的这样好?
所以,当那人找上自己时他立时便答应了。一旁顾月贞与许氏窃窃私语一番,许氏便冲到林宁跟前,颤抖着指着林宁骂道:“好你个淫妇,我们老张家怎么对不住你了,在我家时就和旁人有了首尾,连休书都等不及啊你!还好意思生下这孽种,让人伺
候着住着大宅子,当什么夫人,老天爷咋不来道雷劈死你呢!”
许氏骂的口沫横飞,人们却并不觉她过分,这时候对女子要求虽不那么严苛,但对贞洁看的还是很重的,似这种婚内通奸,告到官府是直接要判刑打板子的。
人们看向林宁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一时间议论纷纷,甚至有的将篮子里的烂菜叶子都扔了过来。
早就看懵了的小包子噔噔跑回来,张开小手拦在林宁身前,小脸面沉如水,用稚嫩的声音大声道:“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没人注意到,他黑黑的大眼中迅速积聚起一抹紫色。
“你个孽种,就不应该生下来!”许氏恶毒的咒骂着,上前想去将小包子采过来。
小包子眼中紫气大盛,天空骤然风云变色,狂风呼啸而起,飞沙走石,吹的人们睁不开眼,站立不稳,上方的乌云中暗有紫色电光闪过。
“这是,这是咋啦……”人们勉强拽着旁边的人,免得被吹飞,不时响起两声惊叫。
一时间仿若世界末日。
萧临渊缓缓走到林宁和小包子跟前,叹息一声,弯腰轻轻拍了拍小包子的脸,“儿子啊,你爹我还没死呢,所以保护你娘这种事还是我来?”感受着自家爹爹大手温热的触觉,小包子的大眼里迅速积聚起泪花,他虽小,但也极聪明,看出刚刚自己的出现非但没有帮到娘亲,反而让这些人这些人对娘亲更加无礼,心中又自责又羞恼,早就是在强
自忍着,可爹爹这样温和的和他说着话,他立时便觉得心里所有的委屈都没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一下子钻进萧临渊怀里,埋着脸不肯出来。萧临渊感受着怀里温热的小身子,心中暗自好笑,这小子,从来都是古灵精怪的,平日里没少和他作对,这副小孩儿模样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