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北蛮三皇子赤勒带领三万人马冲向柳子河,却在十五里处遭遇埋伏,绊马索、陷阱折损了将近一万人马,前面却冲出几员大将,正是宋俭带领宋廉、樊氏和宋灵儿及一万青壮,手持铁力木长枪,一半

儿人专刺马腿,一半儿人专门刺人,不一会儿北蛮人便心神大乱,人嘶马鸣,跌做一团。林复与宋氏兄弟带领另外一万青壮从后面掩杀而来,直将那北蛮人包了饺子,进无可进,退无可退,饶是个个儿骁勇善战,可架不住这柳子河的青壮是喝了仙丹水的,哪怕是稀释过的,也远非普通人可比

更何况似林复、宋氏一家这种主力,早就被各种丹药改造的成了超人了,北蛮人更加不敌。

赤勒很无奈的发现,自己以为的优势在这些大显然面前不值一提,而且这些大显人绝非他印象中的软弱模样,似是脱胎换骨一般,英勇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赤勒被林复一枪挑下马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姓林的小娘子,心头涌上无尽的悔恨。

是他大意了,这林宁是大显皇帝亲封的护国夫人,怎么会无端出现在这柳子河?此次自己兵败又与那女人关系几分?

可这些他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

在黑龙岭传来阵阵轰鸣和腾起巨大的烟尘时,赤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瞬间嘴里便流出黑血。

为了他的母亲,他不得不这么做。

北蛮绝不容许有一个活着的耻辱。

他服下的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药,一旦吞下,便会肠穿肚烂而亡,他似乎已感觉到毒药蚀透肠腹的疼痛。

“想死?没那么容易。”一个清冷至极的女声传至耳畔,似是九天仙外的天籁,又似地底幽冥之魔音,让他极力的想睁开眼睛看上一看,一个有着这样声音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可他已抬不起眼皮。

下颌被人掐住,赤勒被迫张开了嘴。

口中被人塞进了什么,一股清流滑入,那火烧火燎的疼立时便减了几分,身上的沉重也为之一轻,意识渐渐回笼,眼皮也似有了力气。

将要抬起眼帘之际,颈后一痛,整个人又失去了意识。

宋俭和林复面上都有些不好看。

他们竟忘了检查这北蛮三皇子的口腔,差点就让他自尽身亡,若他死了,那陆家可是打死也不会认帐的,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甚至不怕事情大的将紫衣卫拖下水。

到时难做的只会是太上皇。

皇帝本来就对太上皇颇为忌讳,若落了这个口实,虽不会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冲击,但也终究是个麻烦。

更何况陆家干的都是丧尽天良之事,就应该让他们的恶行大白于天下。柳子河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青壮们只有几百人受了点轻伤,林宁早就取凡间的药草配置了疗伤的药膏,虽比不得凝雪丹,但比大显最好的伤药还要好上那么一两分,却不显得太过不凡,给这些人用将将

好。

战后的打扫工作已经结束,但清点还在继续。

踏着清晨的朝阳走回自家的小院儿,小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似珍珠般璀璨,林宁心中一片平和。

热水早已经准备好,饭菜的香味儿已然从厨房飘出来,“宁宁,洗个热水澡,一会儿就吃饭了。”

萧临渊如平常一般站在厨房门口,眉目间满含笑意。

林宁走过去,不管自己身上穿林钻山的脏污和一夜奔波的风尘,紧紧的抱住萧临渊,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你陪我。”

“呵呵……”萧临渊轻笑,这样的宁宁,像个孩子。

他喜欢她被他宠的像个孩子。

这天,萧临渊亲自给林宁洗了澡,还顺便做了某些不可言说之事,又亲自喂林宁吃了煨的烂烂的粥,还陪林宁睡了一觉。

有幸被放了一天假,跟参娃舅舅偷偷跑去外面看那些穿得奇奇怪怪的外族人的小包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

唉,对于他的爹爹娘娘来说,他就像那个买东西赠的,顶多值五毛钱,呜。

林宁醒来已是彩霞满天,感觉身上轻松,伤势已然全好,那大小太极还变大了几分。

还算是小有收获。

宋俭和林复过来,清点已接近尾声,此次共歼敌两万四千余人,活捉两万八千人,缴获战马、兵器无数,而大显则无一人战死。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更别提活捉的人里还有北蛮的三皇子,北蛮皇帝最为看好的皇位继承人,现下他也被林宁关到了禁神珠里。

赤勒的身份太过紧要,若是就这么一路押回上京,也太过招摇了,路上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想要他死的人一定不少,到时防不胜防,还不如放到禁神珠,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也没人进得去。

在那里,他便是想死也死不了。

林复和宋家两兄弟带领一万青壮押送北蛮俘虏返回上京,而宋廉则被派去先行打探消息。

现在要紧的是尽快知道上京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便是由林复带着这些俘虏招摇过市,每过一地便大肆宣扬,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

等到全大显都在庆祝柳子河大捷时,上京就算有什么异动也得顾忌民议,行事也会束手三分。

先抢占舆论至高点,等于立于不败之地,这是林宁出的主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慢慢悠悠行至平州时,皇帝的旨意下来,宣林复进京献俘,接受褒奖。

宋廉也从上京折了回来,带来林岸的密信,这是宋廉亲手从镇国公手里取来的,半点差错也没有。

林复看了信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日那林岸的字条果真出了差错。

林岸有一贴身小厮清流,六、七岁时入府,林岸见他机灵便一直带在身边做个书童,后来便一直贴身伺候。

但这清流却是陆家的人。林复的信送到时是清流发现的,禀报了主子之后,按着陆家的意思,模仿林岸字迹写了回信,意在将林复调离柳子河,他一走,柳子河必然成为北蛮的囊中之物,陆家再制造宫变,毒杀皇帝嫁祸三皇子与

姚贵妃,到时候陆家举起义旗清君侧,扶二皇子登基上位,这大显便是陆家的了!

直到宋廉秘密潜入上京,见到镇国公林岸,将林复的亲笔信呈上,林岸才知晓一切,惊出一身冷汗,立时想到能接触这密信之人必是身边心腹,暗地里排查下来,才确定是清流。

由此也可知晓,这陆家只怕早就不甘屈居人下了。

林岸并未处置清流,反而故作不知,一副再正常不过模样,按着林复的意思,这次带回来的俘虏中,并没有三皇子赤勒,他,死在了青壮们的长枪下。林宁在柳子河也没闲着,忙着规划土地,忙着栽种果树,忙着建养殖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