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孤独地响了很久,我的心也越来越纠结。

“薇薇,你在这里呢!我们找你找的好苦。你的作品很有特色,能获奖一点也不意外,我真替你高兴!”李奶奶笑容满面,身后跟着的居然是Kimi和九牧。

“我也是,我也是!薇薇姐姐,我最喜欢你的作品了!另外几副比起你的差远了!”小宝笑着从李奶奶身边钻出来,胖胖的身子差一点挤掉我手里的酒杯,被李奶奶怜爱的拍了拍小脑袋。

“你果然没浪费我的一张参赛票。”九牧一边举杯,一边微笑着。

李奶奶见了,却大为震惊,看着九牧说道:“牧儿,原来,你说丢掉的那张票竟是给了薇薇?你说真话,我们谁也不会怪你的!”

“哼,下月上海有场画赛,余薇薇你这次获奖,相信也一定会受到邀请的。我很期待但是。你的作品比起我的又如何!”说着,傲慢地端着酒杯走开了。

这个人真是奇怪,居然这么喜欢这种幼稚的小孩子的斗法。

我失笑了,看着不远处九牧被几位女子簇拥的身影,顿觉这个人比起安以琛,性子倒显得更加直白可爱。

一直没有开口的Kimi大师站在李奶奶跟小宝的身边,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见他目送看着九牧走远,直到不见了身影,才转身看向我,然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薇薇小姐,我想问你认不认识……”Kimi终于还是开了口。

“好了,薇薇,我跟Kimi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你记得回N市找我们。小宝,跟薇薇姐姐再见!”不知道Kimi究竟想问我一些什么,李奶奶却刻意扯开了话题,拽着他就走了。

究竟是什么秘密,让李奶奶阻止Kimi去触摸?而这个秘密究竟与我有没有关系?

宴会结束了,我妈还没有出现。

窄窄的旗袍下摆,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有些保守的小城里这样夜间走动。

我苦笑着,后悔刚才没有早点儿离开。

从来没有尝试过,在夜间独自一人走在这样的林荫小道。

清脆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地踩在路上,枯黄的落叶被踩得“咯吱咯吱”地响。

一个又一个疑团,让我原本平静的心,变得不那么平安了。

Sdien说,她的圣灵常驻她心间,她只要诚心祷告,上帝就会垂听。

而我只要相信,也可以这样。

冥冥之中,我这个从不相信有上帝存在的人,也不得不惊叹世事的无常了。

神哪,若是你真的存在,请指引我,帮助我吧……

我不知道该怎样向神剖明心意。只希望日子不要再这样下去。

身后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脚步声。

然后,我的鼻子迅速被人捂上了,手臂被人从后面擒住。

没有恐慌,也没有害怕,我居然心里的某一处“咯嘣”一声,仿佛被什么启开。

我,这是被正式拉到了这个局里面了吗?

忍不住轻笑,神呐,这就是你对我的指示吗?

来不及去思索太多,我便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了一阵昏迷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头疼的不想是自己的。

费力睁开双眼,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雪白的单人床上,身边布满了各色仪器。

这是哪里?

我顿时疑惑起来。

正想试着能不能下床,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

“还没醒吗?”

说话的人声音洪亮中带着特有的嘶哑,我听着极为熟悉。

这声音我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应该醒来了呀!难道用药用多了?”答话的是个女声。听声音应该在四十左右。

“数据出来了吗?”

男子的话很简短。

“还没有,应该快了。安少去拿了!”

安少?安以琛?

我内心惊讶到极点。安以琛?数据?我的什么数据?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嗯!等数据出来再说吧!”说话之人似乎走近了我身边,看了看我,又重新走了出去。

紧接着,跟在他身边的高跟鞋也“哒哒哒”地离开了。

数据?再说?跟我有关系?

如果说,之前的我还没有从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中回过神来。那么现在躺在一堆仪器中的我,无论如何,也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森寒。

他们要做什么?要对我做什么?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寂寥的走远,我敢确定这里一定不是医院。

安少究竟是不是安以琛?还有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对,我想起来了,是胡美琪的哥哥!那个声音是胡美琪的哥哥!

“她怎么还没醒?”

门口再次响起了脚步声,这一次说话的赫然就是安以琛。

“放心,不会弄伤她的。以琛,你太入戏了,美琪要是知道了,会吃醋的哦!”

果然是胡美琪的哥哥。

“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健康有问题,到时候坏了你的计划。”

安以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我的计划里。不也有你的出谋划策吗?说到底,还得感谢你呀!”

胡向东笑的无比森然。

我的身体?计划?

心里越来越害怕,可是更加悲痛的感觉,却让我在顷刻间,忘记了要去思考即将到来的危险究竟是什么。

“阿紫,你看看那丫头是不是用药用多了,脉搏正常吗?”

胡向东的声音。

“好的!”那个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再一次走到了我的身边。

天哪!千万不要让我被他们发现我已经醒了……

神呐,求你救救我!

就在我紧张又害怕的时候,脑中居然一片眩晕,只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叹息:“这丫头似乎低血糖……”

我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窗外虫鸣,身上却被什么东西沉沉覆盖了。

再一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手腕上却感觉到一股股寒气。

头依旧疼痛,我忍不住轻轻呻。

“你醒了?”安以琛低沉的声音,温柔得像落下重音的大提琴。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干涩又嘶哑。

“你低血糖,晕倒了……”

安以琛回答的非常高明。

“是吗?”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他从墙壁的开关处慢慢走过来,又接着假装不解地道:“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