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ien笑眯眯地说着,满眼欣喜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随意找了一个话题。
“Sdien,您明天也去现场吗?”
“当然得去,那里可是有不少老朋友呢!”
Sdien笑呵呵地说着,然后看我傻乎乎地愣在原地,索性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拉着我一起往前走。
“您没事了吧?”
我有些纠结地看了她一眼。
老太太的眼神矍铄,四肢矫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神爱我,我怎么会有事?”
Sdien似乎特别喜欢在与我独处的时候,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逗我。
我不解地暗自皱了皱眉头,然后默不作声的跟着一道儿往前走。
“您没事就好……”
枯叶在我们的脚下“吱吱”作响。深秋的寒风吹在脸颊,使得我的脸生生地疼。
瞧着这深秋的萧瑟,我心中的温度又怎么能上升多少度呢?
“薇薇,你知道这世界有很多人,人人都有自己的基准,并且他们的基准都是不尽相同的。”
Sdien笑着看着我,拉着我站定,然后轻轻走到路旁,那边有一处长椅。
坐到了一边人行道的休息椅子上,我依旧在思考她的话语。
“基准?”
我不太理解这个词。
“是!我们都有自己的基准。若是人人都用同样的基准来做事,那就好了!但是,人跟人的基准是永远不可能一样的。”
是啊,就是因为人和人的基准不同,导致人与人之间矛盾不断,冲突也层出不穷。
说得真好!
基准,决定了一个人的眼光,更加决定了一个人的品格。
Sdien总是不断让我惊叹,甚至惊喜。
我眨着眼睛,眼中的雾霾相信此刻已经褪尽,引来了Sdien赞许的目光。
“回去吧!不要总是这么冲动,好女孩儿是不应该随意闲逛的。”温和的话语,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种女性长辈般的慈祥与温柔。
若是她就是我的母亲该多好啊!
我激动地看着她,瞧着她淡淡的笑容,心里竟莫名感觉到一股温暖与满足。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想去抱抱她,但是又忍住了。
“那我先回去了!”
极力按捺住自己的激动,我微微紧了紧拳头,深深看了Sdien一眼,然后转身向后走去。
家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妈正招呼着我爸忙着将各色菜肴往桌子上端,问了问我爸,才知道那两位到哪里都耀眼无比的男子,此时居然钻进了我爸的书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就这会儿功夫还乱跑?也不看看家里的客人都在,成什么样子了?”我妈看我杵着不动,一边冷冷地瞪着我,一边责备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手机随手放在了鞋柜上,然后便换了鞋子,进了玄关,跟着我妈进了厨房。
“安以琛跟您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吧?”我冷冷问道。
“你这怎么突然就说这么奇怪的话?我跟他原本就是娘家本家亲,联系一下不应该吗?”
我妈圆瞪着大眼,无比惊奇又无辜的样子。
“联系是可以的。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就开始联系上的?”
我丝毫不放松,依旧紧紧盯着她的眼神。脑子里却如闪电雷鸣,那会儿落魄在医院,怎么就不偏不倚就被安以琛遇上了?
“你这丫头,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小时候,算命的就说你跟你妈生肖相冲,八字不相合,我还不信,现在倒有些相信了。”
我爸在一旁看着我跟我妈两人莫名其妙又较上了劲儿,连忙凑过来打着哈哈,想要化解一番。
“没你什么事儿,一边儿去。”我妈火气更大,一把就将我爸给推到了一边。
“你自己招惹了麻烦,还来我这里问责我,你多留几个心眼儿好不好?”
我妈没好气地低着声音说着我,生怕惊到书房里的那两位。
以前没有太多的怀疑,这一次又听见我妈说一些奇怪的话音,我这一次终于将她的话真正放在了心上底。
我惹到了什么麻烦?为什么我妈总说我惹到了麻烦。
一个无名的深渊似乎就在我的身侧,而我却丝毫没有危机感。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一定要找出来。
抬眼,不经意之间,发现安以琛已经站到了客厅的餐桌边,看着我似笑非笑。
而我妈正套上一只隔热的大手套,将烤箱里的东西奋力地往外搬,一言不发。
两个人之间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端倪,难道是我多疑了?他们之间没有问题?
“九牧,出来吃饭了。那几张薇薇小时候随意涂鸦的稿纸,你怎么那么好奇,干脆就让薇薇送给你吧?”
书房门边,我爸好像看见了书房里的情况,打趣道。
而我顿时头大了,连忙几步冲到书房边。
果然,九牧手里拿着的,正是我小学刚学画画时随手涂鸦的几张卡纸。
记得当时我们美术老师说,虽然笔法稚嫩无章,但是仔细一看挺有意思的。本来是被我们老师收在他的书架上,不知怎么的,有一天,我就鬼使神差地之偷偷取了回来。
而我画画的好奇心和自信心,也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萌芽的吧。只是为什么九牧对我的那些涂鸦那么好奇呢?
我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惶恐与难堪。
这些作品一直压在我爸的书房角落,究竟是什么本事,他居然能翻到这些。
“看完了?”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画纸,低着声音吼道。
“你这孩子这次回来越来越没有规规矩了!”我爸在我身边猛的一扯我的袖子,似乎很不满意我这一连串的无礼。
“真的很神奇?你的作品居然跟我父亲书房内的一叠稿件上的插画,画风和用笔惊人的相似!”九牧俊美的脸上,因为过度的吃惊而稍微有些滑稽的变形。
我简直哭笑不得。
这也太离谱了吧?拜托,那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的信手涂鸦,把这些破烂作品,扯到这个理论高度,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简直要怀疑九牧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就连刚刚一直冷眼旁观的安以琛,此时也露出了一种不敢置信且不赞成的神情。
可是九牧却一点也没有被影响,依旧狂热地看着我,激动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