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过来?我觉得好笑又意外。

“对不起,安总,我真的帮不了你!您真的高估了我的魅力了,被李奶奶选作御用模特,我以为也不是因为我个人魅力的缘故。”

我笑得有些虚伪,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里面夹杂着多少悲伤。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那个男孩子,所以你才有了那个御用资格吗?”安以琛目光深沉地看着我。

“是啊!所以,安总,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鞍前马后地报答您的。只是,您看上的那套衣服,我真的无能为力。要我说,不如请胡小姐多跟小宝接触接触,那个孩子其实很容易接受新朋友的。”

我想我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与其从我这里下功夫,不如让那位眼高于顶的美琪小姐多去讨好小宝呢,说不定还更加靠谱点。

现在的我头疼欲裂,尽管我被安以琛亲自跟随我到达这家快捷酒店而意外,但相信我,我现在震惊比惊喜更多。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帮我?”

安以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不明白他今天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只是帮他这件事,我肯定是没那个能力的。

“安总,您别为难我了,我实在是帮不了您啊!”

我笑得更加灿烂。

“真的,我今天有些累。您家里的那些活儿,容我缓过来就去做吧,现在的我真的快要站着就能睡着了,谢谢您!让让!”

我从来没有对安以琛这么不客气过,此时毫不客气地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推开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身前的颀长身影,抬腿就想向酒店门靠近。

“余薇薇,你就这样吃饱了饭,骂厨子吗?”

安以琛陡然握住了我的手,突然就将我禁锢在酒店的玻璃门与他的手臂之间。

“你什么意思?”

我顿时被他这样靠近的距离,瞌睡醒了一半。

“也不惺惺作态,直接叫我安总,您了?……”

安以琛的眼神再次深深探向我,似乎里面蕴含着惊涛,却又平静如水。

反正我是看不出他的情绪……

“您帮我那么多忙,我尊敬您是应该的,安总……”

是啊,今天的我太反常了。

我深深为自己一下午的行为感到懊恼,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从来不会对安以琛有过这么大的逆反情绪,可是现如今,却一次又一次明里暗里挑衅着他。

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在医院里,自己是如何的孤苦无依,是安以琛及时救助了我。

尽管我不知道他当时哪根神经搭错了,但是,确实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余薇薇,你有心事?还有情绪!”

安以琛一把将我勾向他的怀里,好闻的男性气息,将我顿时迷得头晕眼花。

“我没有……”

我倔强地抬起头,却没有想要推开他。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怪不得胡美琪动不动就往他的怀里钻。

我深深地吸了两口他的气息,却陡然将自己清醒了过来。

余薇薇,你这究竟在干什么?

我狠狠扭了自己一下,顿时被自己刚才的行为,羞得满脸通红。

难道我竟真的成了那种见异思迁的浪荡女人了吗?

这才刚刚从婚变中,走出来几天?不,不,不,一定是因为最近在我身边关心我,亲近我的,只有安以琛,我只是贪恋那种温柔了。

“对不起,安总,我今天太累了。有事情,我们改天再说好吗?”

我头也不敢抬,惊慌失措地找了个缝隙,就进了酒店。

身后,安以琛的身影似乎有那么几分钟的顿滞,但是,很快他就返回了他的车边。

在前台登记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他离开的身影,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某处,终于略微放松了下来。

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余薇薇,你就是没见过世面!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让你暂时的有些飘飘然了。

我告诫着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什么特约嘉宾,御用模特的,统统都是过眼云烟。

让他们见鬼去吧!

睡吧,睡吧,沉沉睡一觉,一切就能想的明白了吧!

将头颅深深埋在酒店的枕头中,那布满浓浓消毒味道的枕头,让我心中的念头没闪几个,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倔强地透过了窗帘许久,我才不情愿地醒了过来。

明明没有喝酒,却总觉得头胀的厉害。

费劲地挣扎起身,我抱着脑袋来到了卫生间,将整头长发毫不留情地放进了洗脸池中。

温凉些的水流,冲击着我的头部,脑中的眩晕似乎才渐渐消散了。

退去一身皱巴巴的衣服,我不禁轻轻自嘲。

果然,一身隔得厉害的牛仔工装裤,也没能阻挡我深睡地想要死过去的决心。

如若这一觉,不会醒来,该多好啊!

昨儿满满的斗志,在今日明显身体不佳的我身上,荡然无存。

果然,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慢吞吞地冲了个澡,又细细地吹了头发,这才披上了一件厚重的睡袍,出了浴室。

然而,等我一手撩着长发,一边费劲地想在房间里找我那可怜的扎头皮筋儿的时候,床上的一个人影吓得我立刻尖叫了半天。

“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叫声实在是震耳欲聋,床上的灰白色上衣的男子终于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走到了我面前,然后修长的手指犹豫着,还是捂上了我的嘴巴。

“嗯!……恩!……”

我哪儿能依他,眼神指控着瞪着他,死死不肯就范,脑袋更是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扭动挣扎。

“闭嘴!这破地方隔音不好,什么人也都有,别闹出事儿。”

安以琛的声音意外的,有些别样的嘶哑。

“恩!”

我顿时冷静了下来,冲着他点点头,示意他松开我的嘴巴。

可是,他居然只是冷静且执着地盯着我半晌,托在我脑后的那只手,先是轻轻替我顺了顺刚才因为挣扎,而散乱的长发。

这才将捂在我嘴巴上的大手挪了去。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没有问他是怎么进来的,神通广大如他,一定有他进来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