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墨潇然体内酒精浓度偏高,涉嫌酒驾。
墨守成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已经从交警那里了解到车祸经过。墨潇然的车在高架上与一辆正在极速狂飙的跑车相撞,巨大的撞击之下,两辆车都翻出了护栏,造成一死一重伤。
跑车的主人同样出身豪门,是职业赛车手,晚上和同伴寻求刺激,在高架上飙车,对方固然违反了交通规则,可墨潇然却涉嫌酒驾,不仅无法追究别人的责任同样要担责。
“妈,别担心。”墨子寒冷静的在一边听着,面无表情的安慰了一句,温兰已经哭得两眼红肿。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潇然他喝了酒怎么能开车呢。”温兰又是悲痛又是生气。
墨子寒勾了勾唇,墨潇然要去见徐娇柔,自然不会带上别人,只能自己开车。
他什么也没有说,墨潇然伤得很重,已经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
墨守成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跳,根本不敢相信,他好好的儿子,突然会弄成这样。“墨子寒,你给我滚。”
墨守成骤然盯住墨子寒,两眼血红,嘶声怒吼:“滚出去——”
温兰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墨守成,“阿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要不是他不肯帮忙,害得潇然失去重要合作项目,董事会逼他辞去集团副总职位,他又怎么会心情不好,跑出去喝酒。”墨守成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墨子寒。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墨子寒头上。
墨子寒冷笑一声,就那么冷冷的迎着他的滔天怒火,一言不发。眼底,却寸寸冰冻。
“这、这怎么能怪子寒。”温兰还不知道真相,墨潇然的事情,她是真心感到难过,可听到丈夫怪到墨子寒头上,忍不住辩解:“子寒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你不能怪他。”
墨守成暴怒:“你生的好儿子,你当然为他说话。”
温兰眼泪直掉,又气又难过:“阿成,我知道潇然出事你很难过,你有气可以冲我来,但不要怪到子寒头上。”
“妈,我先送您回去吧。”墨子寒冷眼看着墨守成,对他,已经不想再浪费口舌,“他人还没醒,我明天再陪你过来看吧。”
“我想再呆一会儿。”温兰摇了摇头,迟疑的看着墨守成:“上官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映雪还没有回来。”
墨守成脸色阴沉,盯了一眼墨子寒:“通知他们吧,上官映雪怎么说也是我们墨家的儿媳妇,丈夫都住了院,她人还在娘家不肯回来,我倒要问问上官家到底怎么教女儿的。”
无论墨潇然怎么请,上官映雪铁了心的就是不肯回来,墨潇然动手打了她,墨守成之前自认理亏,也不好说什么。
可如今,墨潇然出了车祸住院,作为他妻子,上官映雪人还在娘家,彻底激怒了墨守成。
“好,我会打电话通知映雪。”温兰点头,面对暴怒的丈夫,她心里有数,却没再说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何必还去和上官家计较。
墨潇然冷眼看着墨守成如此紧张重视墨潇然,仿佛面对被打碎的稀世珍宝,是他从未享受过的父爱。他心底渴求过,而今却彻底失望。
墨子寒彻夜未回,他不放心温兰,陪着她一起回了海景别墅。
白明月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墨子寒简单的和她解释了几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没什么事,让她放心,要她照常去公司上班。
那语气听起来,好像住院的只是他们家远房亲戚,生疏到就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根本不用在乎。白明月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墨潇然对于她,确实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
墨子寒挂了电话,陪着温兰去医院。
温兰担心着墨潇然,一夜未眠,匆匆赶去医院,墨潇然已经醒过来,转入了顶级VIP病房。
医院VIP高级病房,墨守成面色凝重的听完医生的复查结果,送他走出病房。
“成哥,我们的儿子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徐娇柔一大早就接到医生打来的电话,墨潇然重伤住院,吓得她六神无主,匆匆赶了过来,正和墨守成打了个照面。
“小柔,我不是不让你过来吗?”见到她出现,墨守成立刻紧张的四下看了一眼。
“我儿子出事了,我怎么能不过来看他。”徐娇柔掉着眼泪,埋怨他:“医生通知我他出车祸了,我打电话给你,你又什么都不肯说,我放心不下,只好亲自过来看他。”
她抹着眼泪,愤恨不平:“你放心好了,温兰那个女人不可能会这么早过来,潇然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哪儿有那么好心。”
“话是这么说,小心一点总没有错。”最重视的儿子车祸重伤,墨守成情绪差到了极点,脸色阴沉的可怕。
“成哥。”徐娇柔搂住他的胳膊,两眼泪汪汪,哀哀哭泣,“我们儿子他,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会的,你放心。”墨守成最看不得情人掉眼泪,心疼不已,搂着她连声哄着:“医生说了,潇然人能醒过来就没事了。”
徐娇柔趁机抱住他,失声痛哭:“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儿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车祸。”
墨守成闻言,面色一紧,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墨子寒,认为是他动的手脚,可警察都已经调查清楚,墨潇然昨晚确实在巴黎之夜喝完酒独自驾车离开,确认他是酒驾。
“你别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潇然的身体,我一定会让医生,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
墨守成将护士都打发了出去,和徐娇柔一起走进病房,望着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身受重伤的儿子,又心疼又愤怒。
他们没有发现,病房走廊的另一头,墨子寒陪着温兰正走过来,见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搂抱着走进病房,她不由得踉跄了一步,几乎站不稳。
“徐娇柔?”
时隔多年,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女人,墨潇然的生母,墨守成酒后乱性的夜总会头牌,因为墨守成的原因,她见过徐娇柔几次,对这个勾引过自己丈夫的女人,刻骨铭心。
墨子寒伸手扶住她,眼里掠过一丝冷意,“妈,你认识那个女人?”
温兰心下刺痛一般,倏然抬头看向墨子寒,眼里浮起一丝痛楚和难堪,墨子寒面沉如水,冷静到了极点。
“我认得她,子寒,你……”墨子寒太过冷静,仿佛一点也不意外,他的态度让温兰感觉到不对劲,惊疑不定。
“我早就知道了。”墨子寒缓缓开口,沉沉的看着母亲,眼里掠过一丝心痛,“妈,我早就发现他们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温兰脸色瞬间苍白,浑身颤抖起来,“你,早就发现了?”
墨子寒握紧她的手,心疼而又愤怒,“妈,爸一直都在欺骗你。”
温兰大脑一片空白,怔然片刻,猛地摇头。
“不,不可能的,他明明说,明明说……”泪水缓缓流出,当着儿子的面,丈夫背着她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还不算,儿子都比她这个当妻子的,事先知道了他的丑事。
这让温兰既羞耻又愤怒,无异于被当面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她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墨守成——”
墨子寒没有拦着她,他之所以假装医生通知徐娇柔来医院,无非就是要让母亲亲眼见到墨守成的背叛。
墨守成赶紧推开怀里的女人,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温兰,“阿兰,你……你怎么……”
徐娇柔也脸色一白,不敢迎视温兰的眼神,她这个所谓的情妇,在墨守成明媒正娶的妻子面前,没有任何底气。
“她怎么会在这里?”温兰怒目而视,凌利的眼神,满含着痛恨,没了往日的温柔,指着徐娇柔,怒问。
“阿兰,你听我解释。”墨守成虽然早就对温兰没有了感情,可温兰毕竟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突然被她撞破,难免心虚,正想上前拉住妻子。
温兰退后一步,面露嫌恶,怒视着他:“好,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解释。”
“小……徐娇柔毕竟是潇然的亲生母亲。”墨守成迅速看了一眼徐娇柔,对她使了个眼色,连忙解释:“听说潇然车祸住院,就忍不住跑来看他,我正要让她离开。”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徐娇柔立刻会意,装作委屈的样子,凄凄切切的看着她:“墨夫人,我好歹也是当妈的,看到孩子受这么大罪,实在很心疼,我知道我不应该来的,我现在就走。”
说着,徐娇柔抬脚就要走。
“站住。”温兰喝住她,冷眼睨着她,复又看向墨守成,冷冷的笑了:“是这样吗?墨守成,她怎么会知道潇然出事?难道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你想到哪里去了。”墨守成心下一慌,脸上却半分不露,佯装恼怒,“阿兰,她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和这种女人一直保持联系,你难道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