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兄弟二人引十万精兵抵达潼关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不日便亲领大军兵临城下叩关。

败退潼关固守的曹操得知马超率军兵临城下,连忙登上城楼往下望去。只见西凉精兵旌旗如林,气势如虹,曹操脸色有些难看。

此前得知马超在西凉起兵,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进犯长安。他并不意外。谁让马腾父子都被他推到闹市砍了头。自从献帝被刘备带走,他虽然尽占北方,但是威望不增反减。各路宵小蠢蠢欲动。这不,区区马腾也敢串通侍郎黄奎密谋刺杀。

为了树立凶名,震慑宵小,他不惜以狮子搏兔的姿态决意杀鸡儆猴,亲自率领大军出征讨伐马超,为此南征一事也暂时搁置。谁曾想出征以来连战连败,不但被马超杀得割须弃袍,更连失数地,连西都长安也没了。要不是见势不妙逃得快,及时逃出了长安,现在恐怕已经身首异处,被马超斩了。

本以为逃到潼关,可以趁马超安抚长安百姓的时候厉兵秣马,从后方调集大军重新整军再战。谁曾想马超刚刚占了长安这才过了多久,居然这么快就率军杀来,还讲不讲道理了?

就不怕后方起火?

要知道攻城容易,安抚极难。但凡攻陷一城一地,不要太容易,无非就是比拼兵力,比拼科技,可占领了不等于收归己用。百姓需要安抚,收拢人心,残余敌对分子需要时间搜出来等等各种工作相当繁琐。

可马超呢?什么都没做。

“曹贼出来受死!”马超眼尖,看到曹操出现在关上城楼,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时挺枪暴喝。

“曹贼受死!”

十万西凉精兵在马岱的带领下齐声喝骂,声震四方,震得关上众人无不色变。只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西凉军有多精锐。

“丞相,末将愿出关与此獠一战。”曹洪大怒,当场上前请战。

“丞相不可。”钟繇急忙出来相劝:“西凉军挟大胜而来,不可小觑。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待到西凉军锋锐尽丧,再行出兵定可一战而胜之。”

“区区黄口小儿,莫非还要丞相受此羞辱?”曹洪怒极反笑,当场反驳。

“子廉!”曹操回过头来,深深看了曹洪一眼,忽然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传我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关应战,违令者,斩!”

曹洪见曹操语气坚决,只得作罢,悻悻抱拳退了下去。

其余众将相视一眼,也是无奈。再也没有人敢再提出关应战,一个个涨红了脸,看着关下西凉军各种耀武扬威,心里憋屈得要死。

“来人,传我将令,急召异人来见。”曹操表现得相当冷静,对关下耀武扬威的西凉军视若无睹,再次下令。

众将面面相觑,心里头更加憋屈了。没理由咱们搞不定,搬来了异人就能打退西凉军。这让人情何以堪。

奈何曹操一言既出,那就定下了基调。众将无可奈何,只得听令,各自前去安排。潼关虽大,但是异人的数量极其恐怖。事先没安排协调好各个方面,只怕异人来了,还没打退西凉军,关内自己倒是先乱了起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曹操固守待援,马超十分无奈。一连数日率军在关下叫骂,却只见关门紧闭。之前还能在城头看到几个人冒头,到了最后,连人头都看不到了。

“气煞我也!”马超再次率军叫阵无果,怒气冲冲回到了营寨,将火气发泄在了大帐内的一众摆设上面。

这时马岱匆匆走进大帐,见到帐内遍地狼藉,心说看样子也不出意外,曹操是打定了心思固守待援。但是他也很无奈。

潼关于196年新设,城高墙厚,被誉为天下第二关,扼守关中东大门,易守难攻。曹操打定了主意固守,几十万大军驻守潼关,强攻是下下之策。哪怕西凉军一个能打三个,拼光了恐怕也耗不尽关内守军。

论科技,曹操吊打西凉。

“何事?”马超心里烦躁,不可避免的语气生硬了许多。

“大哥,粮草只够全军十日之用。”马岱也能理解,耐心回禀。

“叔父还不曾派人送粮?”马超皱起了眉头。

这次出征,他和马岱率军十万充作先锋。韩遂则总领后勤,坐镇后军调度。粮草辎重等一应都归韩遂管理。没理由迟迟不运来粮草。

马岱听到马超问到这里,顿时一脸的愤恨:“叔父已遣人前来解释。若非赵云等人阻挠,粮草三日前便已送抵。”

马超登时大怒:“贼子好胆,竟敢阻我粮道!”

粮草是军队的基础。没粮打个唧巴。大军出征在外,却被人阻断了粮道,和杀人父母,断人财路无异。分明就没把自己看在眼里。

马超越想越是恼火,忽然怔了怔,狐疑的问道:“赵将军等人不去寻找王爷下落,断我粮道又是为何?”

马岱也是一呆。是啊,赵云这些人找王爷还嫌弃人太少,没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阻断自家粮道。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速派人回去问个明白。”马超沉吟了片刻,随即下令。

马岱不敢怠慢,立刻前去安排。横竖曹操固守不出,不如趁此机会亲自回去找韩遂问个清楚。

离了营寨,马岱星夜兼程,领百余亲随风尘仆仆赶赴长安。刚到半路,远远就见马玩带着十余亲随匆匆过来。他连忙拍马上前询问。不想还没等他开口,马玩已经诉起苦来爱。

“将军要为我等做主啊。”马玩悲愤欲绝的翻身下马,跪在马岱身前就是仨响头。

“何事?”马岱大惊,连忙下马扶起马玩。

“赵云等人无礼,硬说贼人掳走王爷,借我等运粮出城之际逃出城来,执意要求搜检。末将不服,反遭其辱骂。若非末将逃得及时,恐怕要被活活殴死。”马玩以头抢地,竟然嚎啕痛哭了起来。

马岱怒了,真心怒了。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流血不流泪。可马玩诺大汉子竟然又是磕头,又是哭得稀里哗啦。这得受到多大的委屈才能让这条西凉汉子如此失态。

“起来,随某回长安。倒要看看何人敢如此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