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那一拳真的极其想落在林轼薇那张脸上,那张脸在他现在看来就是一副真正意义上的皮囊,皮囊底下是蛇蝎的心肠。 俞风城控制着自己想要掐死林轼薇的冲动,瞪着林轼薇,想将那一张皮囊看个分明,目眦尽裂,“我的孩子。”俞风城一字一顿地说,钳着林轼薇的下巴,将她的头举起来,完全向着自己,仰成一个极
费力的角度。
林轼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俞风城莫名其妙地自说自话,她使劲推拒着俞风城,却被她反手制住。
“俞风城,你想干什么?”你怎么了?林轼薇被俞风城钳着下巴含混地问,完全不明白事出缘何,刚才俞风城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头可怕的野兽。
“我想干什么?我问你想干什么?”俞风城咬牙切齿,手一松一拽,将林轼薇摔在了地上,将她的手机狠狠摔在她面前,四分五裂。 林轼薇看着破碎的手机,一脸惊恐不解,“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不等林轼薇说完,俞风城拽住林轼薇领口的衣服,拖起林轼薇向卧室的小阳台走去,将林轼薇半压在铁栏杆上,眼中的杀意一
遍一遍闪过。
林轼薇抓住他的手,被勒的快要窒息,半截身子在风中,只要俞风城一松手,她就会从三楼坠落,地上是水泥,不死也会残。
俞风城心中杀戮顿起,同时又交缠着深重极了的依恋,两者此消彼长。
“不……额,要。”林轼薇支离破碎地说,脸涨得通红。
“为什么?”俞风城问,眼中闪过迷惑不解,他不懂,何至于让林轼薇如此决绝地背叛,甚至于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
本以为全是自己的错,没想到却被深深欺骗,蒙在鼓里。欺骗,背叛,杀子之痛,俞风城一样都饶恕不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林轼薇,俞风城的仇恨中带着凄厉和痛苦。
“不……”林轼薇眼睛已经开始翻白,口中无意识地吐出一个不字,就要为自己的一生画上句号。
“啊。”俞风城悲怆凄厉的一声吼,划破云霄,将林轼薇从生死边缘拽了回来。
林轼薇倒在地上,忽然一丝空气挤进嗓子,就像是落水时抓住的一根水草,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人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着。
俞风城眼中被红血丝填满,咬牙看着地上的林轼薇,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林轼薇,你插翅难飞。”俞风城残忍地说,“你就用你的一生赎罪吧。”
林轼薇脸贴在地面上,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眼中只有一双俞风城的皮鞋,擦得锃亮,不染一丝灰尘似的。
门外张妈敲门,饭做好了。
俞风城开门,面色不善地走出去。张妈往里一探头,看见林轼薇团在地上不住发抖,忙不迭跑过来扶林轼薇。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张妈把林轼薇扶起来,林轼薇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眼泪卡在眼眶里通红了眼睛。
“薇薇,怎么了怎么了?”张妈手忙脚乱地,不安又惶恐。
林轼薇喘着大气坐在沙发上半晌才缓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破碎的手机,想不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一定要问个明白。
林轼薇躲开张妈伸过来搀扶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她一定要问个清楚。倔强如她,就算俞风城将她掐死她也要问问他究竟是为什么。
“俞风城,为什么?”林轼薇立在餐桌前,望着俞风城,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为什么?”俞风城抬眉,狞笑一下,目光犀利的像是要将林轼薇射穿。
“张妈,把阁楼收拾出来。”俞风城没有回答林轼薇的话,看着她对张妈下达指令。
“怎么……”
“不要问那么多。”俞风城冷冷地打断张妈,“从今天起,你不许离开阁楼一步。”俞风城眼底窜动着疯狂。
俞风城一掀餐巾起身,指挥到:“你们现在就去把阁楼收拾出来。”
张妈虽说是家里的老人了,可俞风城的性子她也了解,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做,八成是林轼薇踩到了俞风城的底线。
张妈一边给几个人使眼色让她们先去收拾阁楼,一边安抚俞风城到:“风城,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坐下来把话说明白就行了,没必要……”
“你凭什么?”林轼薇才反映过来俞风城是要囚禁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囚禁,气得直发抖,据理力争到:“私自软禁是犯法的。你以为你有钱有势就可以……”
“当然可以。”俞风城一声咆哮打断林轼薇的话,“一个为了跟野男人私奔不惜杀死自己孩子的女人,有什么法理可讲。”
俞风城吼完,怔住的不仅是张妈等人,林轼薇自己也怔住了。
半晌,林轼薇颤栗地问:“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俞风城恶狠狠地瞪着林轼薇,“我说……”
“你说什么?”林轼薇忽然嘶喊着扑上来揪住俞风城的领子,死死的瞪着他一遍又一遍地问:“你说什么?”
俞风城的一句话将她定义为自己最唾弃最厌恶,意识里最恬不知耻的女人,名节、道德、忠贞、品行完全被颠覆了,俞风城这么泼脏水在她身上,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俞风城大手一展,将林轼薇的手连带着自己领子上的两枚扣子一起揪了下来。他一扬手,林轼薇被挥到了地上。
张妈试图劝架的手伸在半空中,拉拉这个,扯扯那个,谁都劝不住,连带着还被俞风城一挥手一个趔趄。
林轼薇趴在地上,豆大的眼泪啪啪地落地,她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喉咙被遏住了,脸色苍白,如同一张薄纸。 从这天起,林轼薇被软禁在了顶层的阁楼上,阁楼上有单独的卫生间,林轼薇的东西都被搬到了阁楼,林轼薇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那一方十来平米的地方,只有一扇坡面的小窗户透进光来。